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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乡试副主考

迎春没有说话,一旁的探春却是开口道:“自是怪不得瑛二哥,往常二嫂嫂管家时,也未见她们敢这般闹腾,只怪我自己腰杆子不硬,先失了公允。”

众人都明白她所说的“腰杆子不硬”指的是什么,谁摊上赵姨娘这样不安分的生母已经够头疼的了,偏自己的亲弟弟还不争气,纵她再是能为,也得被两人拖死。

“只是......”

见探春欲言又止,贾瑛笑了笑道:“你我兄妹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但说来无妨。”

探春又看了眼众人才道:“今日之事,大嫂嫂和宝姐姐也都是清楚的,事情的原由还是出在了姨娘和环儿身上,彩云手脚不干净,也算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其她人......多也是鼓噪口舌罢了,这般就将人卖的卖,撵的撵,瑛二哥当面,她们自是不敢当面顶撞,可心中的怨气保不齐到外面说三道四的,若传出去,未免给瑛二哥添上一个苛待家人的名声。”

贾瑛闻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方才处置了她们却没说原由,实则是我有意而为。”

又看向众人说道:“你们大概也心中好奇,我就为你们说道说道。”

“彩云自是不必提,之所以给她赏银撵出去而不是卖,只因她挨了那几杖,也足以毁了一个女子,今后只怕再难养育,远比将她卖出去惩罚要重的多。”

那几个管教媳妇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虽是妇人,可力道却不比寻常男人弱,彩云不过是一个养在富贵深宅里的一个娇嫩丫鬟,哪能受得了这般,黛玉给绿绒使的眼色,贾瑛也注意到了,绿绒也依着黛玉的意思去办了,可最多也只是保证人死不了,打的又是下体,结局自是不必说了。

“小婵莲花和几个媳妇儿,正如三妹妹所言,身为下人,不说替主子分忧也便罢了,还要鼓弄唇舌,看热闹不嫌事大,或是挟私报复。这种丫鬟媳妇儿,咱们这样的府里越是留不得。”

目光又看向探春迎春两人道:“别的不说,只小婵莲花二人,是你们俩的贴身丫鬟,将来只等外嫁的一日,大概也是要陪嫁过去的。到了夫家,可就不比咱们府里了,今后有什么事只能靠你们自己,便是我也插手不上,唯能依仗的不就是从娘家带过去的陪嫁丫鬟媳妇儿嘛。”

“可似小婵莲花这样的,被说是帮你们了,保不齐还要您她们而坏事,留着她们做什么?不如早早打发了,也是做给你们身边的丫鬟媳妇儿看。”

杀鸡儆猴,无过如此。

顿了顿又说道:“至于柳家媳妇和她姑娘柳五儿,还有芳官儿,事情总是因她们而发的。此中详细,我也听玉儿妹妹说过,那芳官儿不过府里买来的戏子伶人,仗着宝玉宠溺,讨自己主子的东西去做顺水人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府里的姑娘呢。”

说着,又瞪了宝玉一眼:“当然,宝玉自己愿意,旁人也说不得什么。怪只怪她因此而惹出事来,还不服管教。那林之孝家的,是内院儿的管事媳妇,说句不好听的,除了主子外,就数她最大。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什么交代也都是让她去办,若是一个个的都像芳官儿这么不服管教,今后还怎么办事?”

“没卖了她,不过是看宝玉的面子罢了。”

贾瑛又看向宝玉道:“你也别怨我,你若真宠她,就提了她的位份,收到房里去,那她就是主子了,我自也不会派她的不是。”

宝玉心中负气,也不与贾瑛对视,只将脸别至一边,他平日对这些姑娘们宠都宠不来呢,贾瑛却当着他的面儿把人打的脸都肿了,宝二爷很是不开心,奈何他也只能自己撒撒气。

“柳家媳妇和厨房里的那几个,我也素有耳闻,一个个的很是了不得,只把厨房当自己家的了,吃的是和主子一样的山珍海味,库房里的东西更是随便拿,比自己家里的还要方便。”

“所以所,她们也别觉得不公,要处置她们,由头多的是,只怪自身不检点,主子说上两句,还能生出愁怨来。”

贾瑛的这番话,都是府里常见的事情,在场众人哪个不明白的。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处置她们的理由。”

众人闻言,好奇的望向贾瑛。

只听贾瑛说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府里买她们回来,是为主子分忧的,而不是让她们来做祖宗,惹麻烦,搞得府内上下不宁的。”

“这就是她们最大的错误。”

“至于说公允,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道来着,小到一个府邸,大到衙门、朝廷,道理都是相通的,只要把那些不安分的都剔除掉,这天下也就太平了。”

“人,总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才好。”

“今后你们中也少不了要管家的,仁慈是最要不得,凡事首重大局,次依规矩。家宅的安宁就是大局,赵姨娘是主子,她纵使再有错,也轮不到一个下人来编排,这就是规矩。若哪个做的好了,那就改赏,做的不好,那就该罚。怎么赏怎么罚,主子说了算,这就叫赏罚分明。今后,你们也可照此去办。”

贾瑛此次也算是为妹妹们做个示范,探春他倒是不担心,可还有迎春和惜春两个。且黛玉也在这里,今后靖宁伯府的家业也会越来越大,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他可不想一个个没规矩闹得家宅不安,如果单独与黛玉说这些持家的理念,有些话未免不好讲出口,不如自己做一遍来的清楚明了。

将来,黛玉是他明媒正妁的妻子,内宅之中就收她最大,这点哪怕是报春绿绒也不能例外,不能像荣府这般,没大没小,主次不分。

“回头,你们也可将我的话传下去,好叫她们明白明白,这府里不是哪个主子都似宝玉一般,只讲喜好不讲规矩的。”

“至于说赵姨娘......”

“不是没她的事,只是还要请示过二老爷。”

探春听罢,神色不由一暗,只是她也清楚,她那生母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人都被看管起来了,竟还不安分。

只是正如方才瑛二哥所言,凡事都要依着规矩来办,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会怎么处置。

贾瑛又看向贾环道:“过阵子,我大概也要到军中去的,环儿也跟着我去吧,能活着出来,我保你挣一份功业,若死了......也省得浪费粮食。”

贾环闻言,面色一苦,就要出声反对,只是当对上贾瑛严肃的目光时,又没了反驳的胆气,讪讪不言,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探春见了,更是怒其不争,上前揪着贾环的耳朵道:“你只说平日府里没人瞧得上你,如今瑛二哥抬举你,大丈夫自当求一番功业,你这幅表情又是做给哪个看的?”

贾环连连惨叫道:“疼,疼,快放手,我去就是了。”

若论贾环在府里最怕的,就是这个胞姐,其在贾环心中的威严,犹胜过贾政这个父亲。

一旁黛玉几人没有理会贾环,反倒是注意到贾瑛话中的另一重意思。

“北征大军不是已经出发了吗?你也要去?”随着黛玉满含担忧的问话,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宝钗且不提,自打府里传出王夫人欲与表亲结姻的风声后,贾瑛就一直可以保持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而其他家人,却多受贾瑛照拂,感情自是深厚。

若论同辈中最熟悉的,莫过于宝玉,只是这种熟悉,是从小玩伴到大的兄妹之间的亲近,而贾瑛给她们的感觉,却是一个既亲近又值得尊敬的兄长,凡是总是护在她们身前,长兄如父的说法,也是在贾瑛身上才叫她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的。

这世上,大概除了老太太,就是贾瑛肯愿意护着她们了。

刀兵无眼,由不得她们不为贾瑛担心的。

贾瑛试图用笑容和缓气氛,说道:“事情尚未正式定下来,放心吧,一时半刻,我还不会离京。再者,这又不是头一回了,不会有事的。”

尽管贾瑛如此说,但众人依旧无法彻底放心,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就连宝玉,此时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七七八八,与众人一听围了过来。

反倒是贾环,此时听了心中却是又起了妄念,只盼朝廷不要派瑛二哥出征才好。

心中刚刚升起这样的想法,贾瑛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就算朝廷不用我出征,也要送环儿往军中去,江南太过安逸,九边苦寒,倒是个历练人的地方。”

因又问道:“环儿你可以趁事情未定下来折段时日,仔细考虑考虑要去哪里,甘州的湘军营,又是舅老爷帐下,山西镇肃忠王爷那里也成,蓟州镇山东备倭总督宋军门也与我有旧,任你挑选。”

贾环听罢,再次蔫儿了下来,想不明白,贾瑛为何总与他过不去,这抬举,还不如不抬举呢。

这边事了,贾瑛又去了贾政那里,将两桩儿事情分说了一边。

赵姨娘哪里,他也算仁至义尽,此番是再纵容不得了。

至于贾环参军一事,贾政倒是起了犹豫之心,宝玉和贾环都是自己的亲子,虽说看着平日更宠溺宝玉一些,嫡出还在其次,更多的是老太太喜欢,事实上他对贾环也并未落下什么。

军中不比别处,是真会死人的,贾政既有担心,可心底又觉得此法或许不错,知子莫若父,贾环平日除了斗鸡遛狗,与丫鬟厮混,可谓是一件正事都不干,这么下去人总要荒废掉的。

“瑛儿,我知你是为他好,只是不如再缓上一二年如何?他如今毕竟还小。”

贾瑛说道:“本就是趁着年轻才好纠正他身上的毛病,要说年纪,也不小了。都说十五从军,可边镇之地,多少似他这般大的兵娃子,不止他去,菌儿还要比他小一岁呢,此次也要跟着去。”

“菌儿也去?”贾政愣了愣道。

贾瑛点点头:“那孩子是块儿领兵打仗的料,往常总担心咱们府里后继无人,如今却是好了,菌儿和兰儿,一文一武,将来正可相互照应,兰儿已经在准备明年的府试了。我将菌儿带在身边,早早熟悉军中的事务,将来还要依仗他呢。”

贾政忽然笑说道:“你尚且年轻,又是翰林出身,文武皆有功绩,将来路还长着呢,要依仗也是他们依仗你。不过说起来,瑛儿你到底是强过我们这些做长辈,稀里湖涂四十余载,家业传到我这一代,每况日下,哪像你这般年纪轻轻就开始考虑将来之事,咱们贾氏一族合该重耀门楣啊。”

听贾政这么一说,贾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二老爷,正是因为文武皆有功绩,朝廷也跟忌惮,恩师说东来公近年来总是有意压着我,未尝不是一种爱护。”

贾政也是点了点头,年轻能为是资本,但未见得就全是好事。

说罢正事,贾政又与贾瑛闲话起了今日的邸报。

“如今看来,西边进展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东胡人不敢擅动,匈奴内乱未平之下,想来不日北面也将有捷报传来,只是如今东中西三路人员已满,瑛儿为何觉得朝廷还会派你去?”

贾瑛说道:“正是因为太过顺利了,顺利到传世的功业信手可摘,舅老爷已经是九边总督了,如今又有拓土之功,若是最后连灭国之功也收入囊肿,让朝堂诸公如何心安。”

“嘶!”

贾政担心的吸了一口凉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官场的敏锐程度远远比不上眼前的侄儿,他却是为考虑到这点。

其实功劳太大还在其次,有句话贾瑛没有说,以他对嘉德帝和傅东来叶百川等人的了解,他们绝不会想看到大乾会出现第二个老北静王。

“那岂不是危险了?”贾政心有担忧道。

虽然贾王两家前阵子也闹过不愉快,可王子腾到底是他的内兄,两家的姻亲关系,也不会因为一些矛盾,而就此做罢。

贾政为人虽然迂了些,可还是明白宫里娘娘能有今日,未尝不是因为宫中收到朝堂之上的影响,如果王子腾出事,那宫里的娘娘还有皇子杨倬还能好过吗?

却听贾瑛说道:“我已经托贾雨村给舅老爷带信过去了,至于他能不能听得进去,就看天意了。”

贾政又担心道:“可若因瑛儿你影响到内阁几位的布局,岂不是......”

说道这点,贾瑛反倒不担心了。

只说道:“二老爷放宽心,凡是都要讲一个规矩,就如朝堂诸公,他们忌惮的是继拓土之功又兼灭国之功的九边总督,但只是舅老爷本身,还不至于让他们行“莫须有”之事,这就像是一条底线,只要我不踩过界,那一切就是合情合理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满朝朱紫,又有哪个不为自己考虑的,哪怕如东来公百川公这等人物,不也贪个身前身后名吗?”

贾政听罢,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事情如何发展,还要看接来的朝堂对舅老爷此次的开疆之功会有何种反应,怕只怕捧得太高,摔得太狠。”

......

事情却如贾瑛所料的那般,朝堂上还真有人不怀好意。

既是邸报,了解西边详细的就不止贾瑛一人了,第二日西军再创大捷的消息,便在京中传开了。

只是市井百姓多数不过是凑凑热闹,看个新奇,真正能够左右大局的还在朝堂之上。

进爵。

王子腾的爵位,是在上次官兵首辅大同之后获封的,与贾瑛相差不多,也是一个不可世袭的伯爵,不过比贾瑛的靖宁伯要高上一筹的是,可以荫袭一子,也就是两代爵。

这次大胜之后,有人提出为王子腾进爵,以彰其功。

若仅仅是进爵,也无可厚非,臣子立了功,总是要赏的。所谓加官进爵,王子腾今以武功赫赫于世,赐土封爵再正常不过。

但有人却偏偏不愿意。

对曰:“开疆者侯,灭国者王。太祖立国而封四王,然自高祖降,未有封王旧例,今贼与吾攻守相异,本朝物阜,亦赖前人之功,帝为高祖世宗苗裔,即功不可逾祖,因是为孝,臣子从焉,岂敢居上。”

上因是而问:“何赏?”

对曰:“可加三师,绶大学士以昭其功。”

既是大学士,那入值内阁才是官员应为本职,岂可久居朝外。

再言,如今内阁四位大学士,杨廷敬为大乾朝廷效力大半辈子,位居首辅,不过是太子少保,傅东来以一己之力推行新政,让大乾重现巅峰,也只是太子少傅。

文贵武轻,王子腾不过以武功称世,就能贵在首辅次辅之上,那帮子酸腐文人如何受得了这般刺激。

皇帝没有当朝答应,但也没有反对,明显是动了心思的。

只是如今的朝廷尚要仰仗王子腾北征,既然是赏赐,那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受赏者本人的意思再定。

相信很快关于上面那番言论就会传到王子腾耳中,这既是一种皇帝对臣子表示信任的途径,同样也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只看王子腾会如何回应了。

于此同时,山西布政使奏表,言称乌斯藏各部使节已至潼关,正往京师而来,大概再有半月即可抵达。

贾琏离京了,就在今日,随行之人除了尤二姐外,只带了几个家仆。

贾瑛一行一直送至京外,不过稀罕的是凤姐与平儿也出现在了送行的队伍之中,只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曾经的恩爱夫妻,如今竟只剩下了名分,一路上,只是在到了京城外贾琏即将启程之时,与凤姐到了一句“安好”而已。

贾瑛心中唏嘘,不过对于两人,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处理办法。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刚送走了琏二,接着又是傅斯年。

他也是携家带口到外地赴任,洛榕的孩子已经能蹒跚走路了,肥都都深得傅斯年宠爱。贾瑛一早就到了傅宅,却罕见的发现钟庆居然在这里。

贾瑛不由细细回想,若非在这里看到了钟庆,他险些忘了,他这位好友与当朝次辅同出一宗,只是这些年下来,傅东来愣是没有凭借自己的权势帮衬过傅斯年半分。

贾瑛几次到傅府,都是钟庆带的路,有时傅东来未回府之前,贾瑛还会与钟庆闲聊几句,唠一唠山西的风俗与南疆有何不同,两人自然在熟悉不过。

贾瑛与正在帮着打点行囊的钟庆打过招呼后,才向傅斯年走去。

“看得出来,你对庆叔的到来很是惊讶,说实话,我也很惊讶。”

这出宅院原是傅斯年租住的,旁边的一处就是当初贾瑛买下安置洛榕的院子,只不过如今两处宅院已经打通了,当初贾瑛为庆贺二人大婚,就将傅斯年的这处宅院也卖了下来送给他。

傅家也是山西高门,出过的进士怕也要认真数上一数才成,按说傅斯年自然是不差钱的,可他在京中依旧买不起宅子。这其中的原因,贾瑛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若说起来,傅斯年与傅东来还是很相像的,严律己身,自入仕之后,就不在接受族里的接济了。

他为人又不会贪,只凭他的那些俸禄,想买宅子,得要攒到猴年马月了。

如今厅堂内已经收拾赶紧,家居桌椅都已经摞起来摆放整齐。

傅斯年从高处搬了两把椅子下来,邀贾瑛落座。

“灶火已经熄了,热茶都没有,你就担待吧。”

贾瑛撇了撇嘴道:“我缺你这一口茶怎地?”

傅斯年笑了笑,继续说道:“有件事只怕你还不知,庆叔其实是看着我长大的,当年往太原府赶考,还是庆叔陪我去的。”

贾瑛看了眼门外的钟庆,心中似有猜测,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还在襁褓中时,父亲带着我与母亲自任地归家探亲,路上遭了难,双亲不幸遇害,匆忙间只护下了我,后来是叔父将我养大的。”

傅斯年看向贾瑛点点头道:“你猜的不错,我们不是同宗,他就是我的嫡亲叔叔,胜似父亲。”

“只不过自打我入学开始,叔父就叮嘱我在外不可说是他的亲侄,对外只以同宗相称,原因嘛,与我父母的亡故有关。”

傅斯年没有细说,贾瑛也不会提及人伤心之处,不过大概也能猜到,傅轼能有东来公的名号,也与他年轻时铁面无私,为官清廉公允有关,得罪的人自不会少,大概傅斯年父母的意外,让他于心南安,这也是一种保护。

“后来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