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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阴谋很大

杨慎和余承勋将朱浩叫到跟前,把要在年轻翰林中挑选日讲官的事一说,朱浩不解地问道:「我初到翰苑,至今尚且不到一年,何来资格进侍日讲?前面那么多学士、侍读、侍讲,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余承勋笑道:「你就说有兴趣与否吧!」

朱浩苦笑:「这是能以我个人意志来做决定的吗?还是说……另有隐情?」

杨慎解释道:「其实是陛下下旨,要在翰苑中挑选年轻人入宫伴天子日讲,敬道你认为这背后有何目的?」

「哦?是这样吗?不好说……」

朱浩眼珠子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着摇头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杨慎叹道:「你行事还是太过消极……陛下想在年轻一辈中,挑出可为其所用之人,朝夕相处,引为心腹,将来高升的机会大把……如此良机他人都极力把握,现在有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居然不为所动?」

「呵呵……用修兄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朱浩耸耸肩,无奈问道。

「当然。」

杨慎肯定地回到,「机会很大。」

有机会个屁。

朱浩心想,你很清楚我朱家参与到谋杀新皇兄长之事,把我挑进日讲官里,根本就是为了恶心小皇帝,哪里是在帮我?

余承勋笑道:「看来敬道对此有所准备,那就让他去吧……敬道与陛下年岁相差不大,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嗯。」

杨慎重重点头。

从杨慎和余承勋的反应,朱浩察觉出一丝端倪。

朱四提出此议时恐怕根本就没有在他出身来历上做文章,但歪打正着,让杨慎以为可以利用此事来教训一下小皇帝,结果就是进入翰林院不久的他居然有机会当日讲官,这算是一次非常规提拔。

当然,如此做还是过于冒险。

难道杨廷和回头不会考虑新皇到底有何目的?

不会怀疑到他朱浩头上?

朱浩苦笑道:「两位,不是我挑活,实在是……以在下的能力,难以胜任。受限于阅历,在下对经筵日讲一无所知,对于讲什么内容更是一头雾水,如何能不辱没翰林院名声?」

杨慎宽慰道:「讲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谁去讲……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找不到讲的内容,就讲一些跟儒家学问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只要新奇有趣,能逗陛下开心就行。」

「用修,这样不好吧?」

余承勋一听,率先反对。

经筵日讲有着严格规定,所讲必须是儒家经义,你倒好,直接跟朱浩说,让他随便讲?更狠的是与儒家学说无关都行?

那岂不成了胡说八道?

杨慎态度强硬:「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需要有新思维,而陛下也喜欢这些,你好好准备,我要看看你的讲义……若是你所讲在我看来合适,那非有你朱敬道一个日讲席位不可!」

「呃……用修兄不是言笑吧?」

朱浩没想到杨慎头这么铁。

你这是想拿我当炮灰啊!

随便去讲,故意戏弄小皇帝?

让人看小皇帝笑话的同时,把我架在火上烤?

果然你杨慎不是因为欣赏我才让我进日讲,更多是要试探我吧?

行!

你牛逼,这活我还真接了!

……

……

朱浩当天就编写了一份「讲义」,交给杨慎审查。

杨慎看完后不满地道:「太过中规中矩,不行,拿回去重写。」

朱浩道:「讲义中所列学问,跟

理学只是稍有衔接,这样都不行?」

「当然不可!非离经叛道之内容,就不要给陛下讲了,陛下想听的是儒家以外的学问!你放心,你所讲内容,我会提前拿给当日值守学士阅览,他们心里有准备,不会以此来刁难于你。」

杨慎铁了心要给小皇帝个下马威。

朱浩看出来了,这应该不是素来循规蹈矩的杨廷和的主意,肯定是杨慎自作主张。

而杨慎的保证,在朱浩看来一点信誉都没有。

我给皇帝讲离经叛道的学问,就算你提前跟同时在场的翰林院同僚打过招呼,他们背地里还是会议论,把我归入异类之中,那时就不是我是否想留在翰林院的问题,或许别人会联合起来把我赶在!

「那行,晚上我回去后再行整理。」

朱浩拿回第一版讲义,然后与杨慎和余承勋辞别,回家去了。

……

……

当晚,朱浩见到朱四。

「……朱浩,他们果然让你当日讲官了?真好,这样朕跟你就能时常在皇宫见面……朕是这么想的,有了这名头,咱就不用每次都到宫外来商议事情,有事宫里边就能说。」朱四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朱浩问道:「日讲时,若陛下总找臣单独叙话,难道他人不会将此事外泄?旁人不会怀疑?本来我们的见面是秘密进行,甚至让他人传话便可,现在非要君臣在宫里私会,那目标岂不是比以前大多了?」

「这……」

朱四一时语塞。

张佐打量朱浩,随即感觉到不对,朱浩这不是在规劝皇帝,简直是在讽刺朱四自作聪明。

朱浩,你胆子可真大。

算了,咱家不理会,就当没听到。

张佐随即耸拉下脑袋,装透明人。

朱浩道:「他们让臣日讲时,教授一些离经叛道的内容,故意拿陛下来消遣,陛下对此作何感想?」

朱四并没有生气,想了想道:「真损。」

「不过臣倒是觉得,有些内容不是不可以讲,甚至有些东西由臣来讲,反而效果会更好。」

朱浩话锋一转。

「嗯?」

朱四没听明白。

刚才你好像还埋怨朕自作主张,怎么现在却又赞同朕的观点了?

张佐问道:「朱先生,何意啊?」

朱浩道:「素来经筵日讲,所讲都是经义以及儒家圣贤所为,以此规劝陛下修身养性,看似正大光明,却陈腐呆板,无大的必要!」

「啪!」

朱四一拍桌子,「还是朱浩你理解朕,他们讲的都是什么贵?论讲经义的能力,还不如你呢!朕八岁时候听你讲课,稍微思索便懂了,他们却整天之乎者也,让人不知所云,每次朕都听得昏昏欲睡。」

「哼,怪不得他们半辈子才考上进士,而朱浩你十几岁就能中状元!不是一个水平啊!」

张佐吓了一大跳,听完皇帝的话更是咋舌不已。

这赞誉,应该没有哪位臣子能获得吧?

唐寅也要靠边站!

难怪朱浩能得到皇帝如此信任和器重,水平在那儿摆着呢。

朱浩道:「既然他们新皇我讲离经叛道的内容,那陛下跟臣就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听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好!」

朱四格外兴奋,尤其这件事还是他提出来的,现在朱浩帮他完善,以此镇住那帮尽出损主意的文官,让朱四有一种亲身参与的畅快感,「怎么讲?需要朕说什么做什么,你尽管提,朕照做便是。」

张佐提醒:「陛下,这样不好吧

?经筵日讲很神圣,若是公开讲一些离经叛道的东西,就算镇得住那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