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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奇才

人族纪年九四三年,百番境内遭遇百年不遇旱灾,河湖干涸,草原枯死,牛羊饿死无数,民众自相残食,无奈之下,百番大部拔旗东迁,陆续涌到咸汁海附近。

闻知这般惨状,澄阳左将军兼荡昧城戍边大将解千难,奉国主之命开仓放粮赈灾,迢瀚商队又急运澄阳粟、皎月谷与干肉咸鱼共计一百庞车于西境互市,好意救济百番灾民。

困窘稍解,百番不知感恩,反而得陇望蜀,势力最为强盛的赤发与黄眉二部,趁机胁迫长身、乌面、色目三部共计十八万控兽大军,突然东进,联合作乱,先是焚毁却忧口互市,接连攻破荡昧城与浣心屯,百番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番战兽碧瞳鬣齿兽更是凶残至极,百般蹂躏澄阳人畜。

祸起突然,人兽悬殊,解千难与戍守战士死战不退,全体殉国。

但百番得寸进尺,随即挥兵东进,又于睦西廊道围困正往西行运送粟米的迢瀚商队,再而叩关澄阳拒虏关,商队危在旦夕,中土门户告急。

得悉边关急报之时,澄阳国主立即遣使劝诫白番退兵,不料使者却惨遭挖目割耳之辱,并被匹马逐回。

澄阳国主大怒,立即整束甲兵,前出拒虏关与百番大军大战于睦西廊道,五色骏骑与澄阳步车大阵合力发威之下,百番联军渐感不支,随即放脱被围二十余日之久的迢瀚商队向西退却。

澄阳大军随即挥师西进,仅仅十日便光复荡昧城、浣心屯,斩百番赤发酋首迷修铎。

再战五日,锁困百番人兽全数于病熊谷中,百番自知大难临头,色目酋首哲乎司遂缚黄眉酋首帕朗图,解甲裸身,出谷乞降,声言愿意削除百番国号,永为澄阳之臣。

澄阳国主天性宽厚,素有大德,无意灭族,遂下令纳降息战,并聚百番残兵余部于谷口,一番好言训诫之后,百番国号仍自保留,但因这番侵略之举,从此便由澄阳羁縻制约,以防再生反复。

随后,澄阳国主践诺而行,将残余百番兵兽悉数开释放回,为其存留一线苗裔。后又以德报怨,再赐粟米五十庞车于百番诸部,扶持百番捱过荒年。

半年之后,澄阳举国倾力之下,被毁城屯得以合并重建而成,改名羁縻城。

为嘉解千难之忠勇,并虑及往来西境路程太过艰远,澄阳国主遂徙澄阳解氏全族于西境,封解千难之子解万愁为穷荒羁縻候,监控百番,世守西境。

从此人族之中多出一个穷荒候国,天下遂成九国之势,只是百番远处西方,东方诸国闻者甚少,因此仍作人族八国之说。

迢远初次跟随车队行走商路,自然想不到穷荒国号得来还有这等委婉故事,更料不到澄阳对迢瀚商队还有就困解围的恩情,正自欣慰之时,一个疑问却又突然浮出,于是向伯父问道:“既然澄阳国主这般仁义,为何父王每每提起之时总是不屑?”

此问一出,车安候便即颔首连连,随即朗声答道:“只因那位曾被尊为人帝的澄阳国主早已仙逝多年,而今八廓城中自称澄阳代王的危戮,不过是一个天怒人怨的窃国伪王罢了!”

“何谓伪王?这危戮又是如何窃国?”

迢远对伯父这句话大感不解,于是立刻问道。

车安候似乎早已料到侄儿会有这般反应,沉吟片刻,说道:“远儿,说来你已年近加冠,这次行走商路便是让你多加历练,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迢远闻听此言,心中便多加几分郑重,微微侧身靠向伯父,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这还要先从澄阳先王说起。”

车安候此时驼上危坐,神情更是肃穆非常,说道:“这位王上可谓天生异相,传说降生之时正值百年不遇之大旱年景,自春寒隐去直至三伏酷夏,澄阳境内却一连三月滴雨未落,苗干禾枯,牲灵渴极,人命几乎不保,全国上下无不哀嚎一片,问天祈雨之声更已响彻朝野内外,但天空仍旧毫无半分行云布雨气象!”

言及至此,一丝焦躁之色不由浮上车安候脸庞,便如这位侯爷正自身临其境一般,“举国上下正自绝望之时,这一日正午时分,忽有一缕清风袭来,接着便有五色祥云辐集长空,伴随着大王寝宫中一声响亮婴啼响起,当空便有一串响雷滚滚落下,恰似庆贺的爆竹,随即云沉雨落,滋润久旱的大地。”

“竟还有这等神奇,有趣,有趣!”迢远刚听两句,便已兴致大起,不由问道:“莫非这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