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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晓玉

那道姑生的眉清目秀,虽未施粉黛,但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云端再看了看屋里,却没见到其他人,便瞄了瞄青竹。

青竹老老实实的站立在一侧,像是对这道姑很恭敬的样子,他见云端朝自己望来,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云端没想到,肖千羽口中提到的那个需要当心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他心里一阵疑惑,便细细打量起这道姑来。

那道姑见云端上下打量自己,眉间生出了几分怒气,青竹见状便赶紧轻轻咳嗽一声,然后对云端道:“圣君,这是我小师姑。”

云端听完吃惊不已,道:“她年纪比你还小吧,怎么成了你师姑了?”

青竹笑了笑,解释道:“小师姑是师祖仙逝前收的关门弟子,年纪虽小,但辈分却极高。”

他说着,又对那道姑道:“小师姑,这位是人族的新任圣君,云端。”

云端见状便对那道姑微一躬身,彬彬有礼道:“在下云端,初到贵观宝地,得见道长,幸会幸会。”

那道姑并不回礼,冷冷道:“圣君近日声名大噪,威名早已传遍天下,贫道早就听说过了,不过今日见了面,发现圣君和传闻中的少年俊杰不太一样,依贫道看,圣君倒像是个市井里的小混混。”

云端闻言,心中一阵怒意陡然升起,他强自镇定下来,不失风度的笑了笑,道:“敢问道长,此言何意啊?云端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道姑明示。”

那道姑并不理会云端,只低下头看着那只鹤,仿佛完全没有把云端当回事。

云端心道自己好歹也是圣君,这道姑就算辈分高,也不该对自己如此无礼,他正要追问那道姑话里的意思,却见那道姑轻轻地拍了拍手里的那只鹤,那鹤就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突然伸出长喙朝云端啄来。

云端自然察觉到,原本想出手教训这只畜生,但转念一想,若是伤了这只鹤,只怕这道姑不会善罢甘休。

一念及此,云端便改了主意,飘然闪至一旁。

那道姑却似什么也没看见,并不向云端道歉,而是轻轻抚摸着那鹤的羽毛,那鹤则伸着长长的喙对着云端叫个不停。

云端一眼望去,只见那鹤的身上,被道姑抚摸着的地方似乎少了一些羽毛,陡然便想起自己前几日一时贪玩儿,拿石子砸的那只鹤,顿时就明白了那道姑为何对自己充满敌意。

他知道是自己理亏,便一脸歉然道:“在下并不知道这是道长的鹤,一时失手,还请道长见谅。”

那道姑抬起头来,仍是一脸冷峻的看着云端,道:“圣君的意思是,这鹤若不是贫道的,就能随意欺凌?上天有好生之德,阁下作为圣君,也当明白这个道理吧?”

云端心中很不服气,但还是装出一副笑脸,口是心非道:“是是是,道长教训的是,在下日后一定谨记道姑的教训。”

道姑听了云端的话,脸上的神色才终于舒缓了一些,对着云端道:“圣君请上座。”

云端看了一眼屋内,陈设极为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几条板凳,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便也不再客套,当先坐了下来。

道姑一边让青竹在门外候着,一边也在云端对面坐了下来,淡淡道:“你心里一定很好奇,我与你素未谋面,却突然要见你。”

云端干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道长找云端,不会单单只是为了给这只鹤出气吧?”

道姑看了看那只鹤,脸上多了一丝暖意,道:“这只鹤是我娘送给我的,它有一个名字,葬曲,埋葬的葬,罗曲的曲。”

云端听了那道姑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心道:“二爷要是听到这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他愣了片刻,才想出该怎么回答,道:“这名字,似乎有些不太吉利。”

道姑淡淡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取,吉凶虽然难料,但如果处处考虑吉凶,那活着不是很累吗?”

云端忙点头称是,然后问道:“还不知道道长的道号?”

道姑淡淡一笑,道:“贫道并未出家,没有道号,名字里有晓玉二字,俗家姓氏为罗姓。”

云端听到“晓玉”两个字,总觉得十分耳熟,便细细回想了起来,终于想起来甘青羽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名字,又惊又喜道:“原来道长就是黑豆和青竹道长说起的那个晓玉啊。”

他正笑着,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满是震惊,他看着晓玉,心中的惊骇无以言表。

晓玉却微微一笑,道:“你猜的没错,罗曲是我父亲,我是他女儿。”

到了这一刻,云端终于知道,肖千羽为什么会让自己防着晓玉,原来她就是自己最应该当心的那个人。只不过,云端原以为,罗曲的女儿一定会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没料到晓玉会如此洒脱坦然,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

晓玉见云端一脸震惊,突然问道:“他还好吗?”

“谁?”云端下意识地问出了声,但随即又想到了晓玉问的是谁,便尴尬的笑了笑,答道:“二爷过得还不错。”

晓玉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孤云城内有他的兄弟,有他的爱人,他的日子倒是舒服得很。”

云端注意到,晓玉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有怒气,但云端却看不到怨气。他心里有一种感觉,晓玉也许并不恨罗曲,但是这这种感觉转瞬间就被云端定义为错觉。罗曲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妻女,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对罗曲恨之入骨。

晓玉说完,又问道云端,“我听青竹师侄说,你进了鬼族圣地,还取到了圣药交给了罗曲?”

云端心道不妙,一脸惶恐,脑中思绪急转,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晓玉看了看云端的样子,便又道:“你也不必惊慌,罗曲虽然混账,但那个女子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话说回来,我该谢谢她才是,她为了罗曲甘愿自毁容貌,让罗曲自责多年,一想到罗曲的日子不好过,我便开心。他抛弃我们母女,恐怕也从没有自责过吧?”

她说完,脸上浮现出一阵惨笑,随即又恢复自然,道:“不过,那女子终究是无辜之人,你取了圣药恢复她容貌,也是人之常情。”

晓玉说着看了看云端,问道:“你难道会认为,我会因为罗曲而怨恨那个女子?又因为你把圣药交给了她,我就迁怒于你?”

云端只觉得无地自容,惭愧道:“道长深明大义,云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惭愧。”

晓玉并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桌子出神,两人这样子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晓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罗曲,他,他有提起过我吗?”

云端见晓玉的眼里上明显有了一种期待,心头没来由的一痛。在他的印象当中,罗曲从未提起过晓玉,所以云端也从来不知道他在灵族还有个女儿,只是他不忍心将事实告诉给晓玉,便撒谎道:“二爷虽从未提起过道长,但常常看着灵族这边的方向出神,我猜,二爷还是会挂念道长的吧,天底下哪有父亲不想见自己女儿的呢。”

晓玉闻言慢慢站起身,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云端的话,她微微朝云端作了一揖,然后面无表情道:“贫道还需修行,就不恭送圣君了。”

她说完,对着门外的青竹道:“青竹,你送圣君出城吧。”

云端见终于可以离开,心里别提多开心,便装作一脸淡定,道:“那云端改日再聆听道长的教诲。”

晓玉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便在板凳上打坐。

青竹见状对着晓玉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然后才领着云端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云端走了好一阵,连着回头好几次,见小云没有跟在后边,这才小声对着青竹抱怨道:“不是我背后说你小师姑的坏话啊,我也有个师姑,活波可爱,温柔体贴,年纪和你小师姑差不多大,生的是貌美如花,不仅人长得好看,脾气那更是好的没话说啊。”

他说着,换了一种十分鄙夷的语气道:“你再看看你小师姑,又闷又冷,年纪不大,架子倒不小,修道之人本该清心寡欲,与人为善,她的嘴皮子那可叫一个毒,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管她的辈分,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青竹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圣君既然对我小师姑有这么多不满,方才为何不对我小师姑言明?”

云端叹了口气,道:“我才没那么傻呢,这可是你们玄机观的地盘儿,她辈分那么高,我要是惹了她,只怕是到不了玄光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他看着满街的女道士,又问道:“你小师姑是你师祖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