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埃克斯这幅样子像极了那所谓的英勇就义，只是就义嘛，还谈不上！

“对了，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掉了！”

埃克斯用那依旧温柔的眼神看向了罗曼，平静随和带着一丝丝淡然。

“准备好了吗？”那是杀意，埃克斯从没向自己身边的人露出过杀意，这还是第一次，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嗯……”

“那，抱歉……”右手突然发力，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想这样……”

“埃克斯……怎么会……为什么要……这样……”呼吸困难，罗曼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越是开口，就越是会加快死亡的进程，窒息，很致命，埃克斯不松手，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很抱歉罗曼，我没的选择，非常的抱歉。”埃克斯仰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她，这个男人，一辈子都没过这样的事情，他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变成懦夫，“非常非常抱歉……罗曼……原谅我吧……”

如果现在松手，那一切都完了，他绝不会有第二次出手的决心。哪怕知道眼前的佳人是虚假的，可她终究顶着罗曼的样貌和身份啊，那种来自内心的谴责，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忽视的。

爱情，成了绊脚石……

下不去手啊！真的下不去手啊！该死啊！撑住！撑住！动起来啊，就差一点了！只要杀了她，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啊！胜利！希望！她还在等我！真正的她，还在等我啊！

“埃克斯……我……恨你……”罗曼挣扎着，就像是离了水的鱼，“恨……你……”

“啊，我明白，我也恨我自己，我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啊！”最后关头埃克斯还是松开了手，他做不到，他确确实实失败了，“懦夫……可怜虫……我就是个可怜虫……”

她笑了，就像是胜利的微笑，但是埃克斯也是一样，笑的灿烂，嘴上的哀嚎，根本没影响他自身半点……

这就是所谓的两面三刀？

哀恸从天而降，将两个人串在了一起。

“这样，心里负担……就小了……很多了……咳咳咳……真痛啊……不过……倒也清醒多了……你说是吧……怪物……再怎么还原，有些东西……也是模仿不了的……因为人心啊……你根本不懂啊……”说着漂亮话，但是其中的挣扎，谁又知道呢，他也不过在安慰自己罢了，他就真的懂人心吗？他连自己的都不懂啊！

“人……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那么……是时候了……”埃克斯狂笑着，就像发了疯一般。

一拥而上的怪物，彻底将埃克斯淹没在内，目光所及之处，也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

那么是时候，重整旗鼓了。

光……看到了啊……

“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埃克斯，你自言自语什么呢？怎么怪怪的啊！生病了吗？”

“嗯？罗曼？现在什么时候。”

“我哪戴表了，你去问那个警官吧，再者说，不是你要去现场看看的吗？时间关你什么事啊！装傻？怂了？”

后半段埃克斯基本没听进去，他在意的只是当下的目标。

“现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啊……好吧……我明白了……”埃克斯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构想，“走吧……我只是昏了头了……没睡好是这样的。”

同样的流程，走上第三遍，神经都要麻木了，这可没有跳过键可按的啊，除了按部就班，还能怎么样。

“那么，准备好了吗？”

“当然！早就准备好了！”重要剧情要来了，埃克斯都准备好几遍了，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

“埃克斯先生，那就拜托了。”

“你不打算一起吗，瑞勒警官。”

“不了，我会在后面架好设备进行录制的，年纪大了，怕死啊！”

“那我就活该去死了吗？你可是真够冷血的啊！”埃克斯嘲讽道，根本不管旁边是否有其他人在，给脸？不需要啊！怪物要脸干嘛？

“埃克斯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我注意个屁啊！垃圾，你装够了吗？算了，我还是送你上路吧！跟垃圾没什么好说的！”埃克斯不知从哪掏出了枪，直指瑞勒的眉心，“上路吧！”

“埃克斯，你在做什么啊！”罗曼想拉住他，反倒被埃克斯一把推开，“你疯了吗？你要杀了他？”

“别摸了，枪是从你那拿来的，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吗？”埃克斯笑着扣动了扳机。

没有子弹出膛，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可埃克斯有这么无聊吗？

“啊，忽略了关键要素啊，抱歉抱歉！”埃克斯将枪口再次凑近了几分，“你已经，死了！”

子弹穿过头颅，笔直地射进墙壁之内，而扳机，没有被扣动过。

“你，做了什么啊！”罗曼也要被埃克斯那无脑的行为逼疯了，“埃克斯！”

“我都说了，做我该做的事情啊！有问题吗？”

办案人员发狂一般冲向埃克斯的方向，一举一动和野兽也没多大的差别。

“卸掉伪装不好吗？杂碎们！”埃克斯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行动，他现在在意的，更多的是如何离开这里，破除这虚假的幻境，“BOOM！”

砰……砰……砰……砰……砰……砰……

脑浆四溅的画面，堪称残忍，作为唯一的观众，罗曼崩溃了，跪倒在地上干呕着。

血流到了脚边，那残留的温热，隔着鞋子都能感觉的到。

场面血腥，可埃克斯极度兴奋，不爽了太久，难得拿到主动权，不好好报复一下怎么可能呢？

那么，就剩下她了！

伸手将她扯了起来，枪口对准脑袋，只要埃克斯愿意，随时都能将她了结。

“准备好了吗，怪物！迎接你的末日！手段这东西，反复用可不灵验了啊！这次，我也不会再犹豫了！反正都是你逼我的！”

“埃克斯……你……你在……说什么啊……是我啊罗曼啊，不认识了吗？”

“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真的是罗曼啊，我可以证明啊！”

“我给你一分钟，证明给我看，在我杀死你之前！现在开始计时！五十九、五十八……”

“那你倒是出问题来考我啊。”

“那好，如果我要给你惊喜，那……”

“求婚啊，你这木鱼脑袋还能想出个屁的惊喜！”

“诶，这个不算，我问你，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根本没搭讪，直接就动手了！有个屁的情调！”

不错啊，这次的幻觉里的人物设定都升级了！

“你是不是还是打算杀了我！你个白痴！”罗曼也火了，“算了，你动手吧，反正死了这么多次，不在乎这一次了，没想到这次你变成了个神经病杀人狂，天啊，这都是什么鬼啊！”

“等等，你死过很多次？”

“对啊，怎么了。”

“昨晚谁开车的。”埃克斯灵机一动，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我开的啊。”罗曼想都不想回答道，“你这人指望的上？跟旁边睡的和猪似的。”

这回答明显不对，埃克斯清楚记得，两个人轮流开的才对，为了有精神，中间可是换过好几次班的，如果是幻觉，这错误不该有这么显而易见。

埃克斯放下了枪，现在，这情况，更有意思了。

“别告诉我，你也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循环，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