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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真的只是下五子棋啊(求全订)

有了这一茬,郭举人觉得白贵品德不错,是个可交之辈。

不然一般人哪会想着他身子骨能受住受不住的问题。

郭家的早餐就比昨天普通多了。

毕竟昨天是第一次招待,得上好席面。

不过仍然算是比较丰盛。

“这雪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还得下上五六天。”

用餐时,商队管事说道。

他走南闯北,见识不少,有了经验,看一场雪能下多么长时间,能估算出。

“一场雪下完,然后清除道路,得至少在将军寨待上一旬。”

“不知郭举人家中的粮食……”

商队管事问道。

想要养活上百人的商队,粮食不是个小数目。

得早做打算。

“不是咱吹,这将军坡下面的田地大多都是我的祖产,临近渭河,上好的水浇地,每年粮食吃不完,还要到省城去贩卖……”

郭举人慢慢捻着黄亮绵软的烟丝,将其装入烟筒,噗地一声吹着了火纸,嘴唇撮着水烟壶的烟筒,鼻孔顿时冒出两股浓烟,说道:“放你们的心,即使差了粮食,我说话在这方圆几十里地,还算管用,能给你借来粮食。”

“这下雪天,看着距离省城不远,可我们也不敢派出马匹出去报个信……”

商队管事叹道。

乡间都是泥路,马蹄即使包布,也会打滑,而且关中地势不像中原平坦,有的地方看似一马平川,可走过去就是山沟沟,雪一下,要是一个不注意,马失前蹄。

有了郭举人的应诺,商队一行人就在将军寨暂住了下来。

不过郭家即使是五进的宅子,容纳百多人还是拥挤,商队管事就舍了钱,在将军寨租借了不少屋舍暂住,而白贵和几个商队地位高的,就在郭家厢房歇息。

白贵也不着急,下雪就耽搁十来天,在这时代是正常的事情。

意外之事,时有发生。

到了第四天晚间的时候,白贵正要歇息。

厢房门闩轻轻响动。

外边脚步声很轻,白贵习武这么久,秋风未动蝉先觉,耳朵一动,就辨别出了这是郭举人的妾室田小娥。

屋内有炭火盆,用以取暖,所以屋子不甚暗黑,橘黄色的火光倒映在屋梁和粉壁上。

他轻声咳嗽一声,下了床,趿着鞋,点了煤油灯。

火光顺着玻璃瓶身噗地往上窜,整个屋子亮堂了不少。

白贵披上了外袍,这才开了门。

“白相公,你要了……”

年轻女人见到白贵,立刻就动了心思,正想说话之际。

就被白贵打断。

“郭堂客,咱们下一会五子棋吧。”

白贵指了指放在厢房圆桌上的围棋,淡淡笑道。

清代,女子婚后普遍被称为“堂客”。

例如《儒林外史》第二十六回:“我到家叫我家堂客同他一说,管包成就。”,第二十七回,“到明日,拿四样首饰来,仍旧叫我家堂客送予他。”

在《山乡巨变》中“跟他相反,他的堂客却是个油煎火辣的性子。”

这里的堂客,指的就是已婚妇女,内室之类的意思。

“连五子?”

田小娥怔了怔。

她是田秀才的闺女,自幼就是书香门第,哪能不了解五子棋这玩意。相传尧造围棋之前,民间就有五子棋游戏,只不过一般不叫五子棋,叫做“连五子”或者“连珠”、“五目碰”之类的名称。

不过现在大黑夜的,玩连五子,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但田小娥想了想,这或许就是文人雅趣。

她扭臀,眼睛汪汪的出水一样,很是妩媚的坐在圆凳上。

很润!

“下棋!”

白贵入座,气定神闲。

他虽然琦思会有一场艳遇,但想是想,做是做。郭举人对他招待的算是不错,他怎么可能作出什么腌臜龌龊下等事来,但田小娥这些日子止不住的勾引他……

他勾搭,是对郭举人的不仁义。而田小娥勾搭他,则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这天晚上,田小娥直接闯入他房里来了。

厢房虽然上了门闩,但因为需要通风,所以窗户是半闭的,古人也知道可能煤气中毒。

比如秦观就曾煤气中毒,在《梅花草堂笔记》中记载:“秦观曾经:方毕煤毒,会禄嗣灾,燥外渴中,卧已复兴。”

秦观算是结局比较好的,在康熙年间,进士冯廷樾庚辰年九月十六,忽中煤炭毒以卒。

所以在《急救方》中,就特别说明了预防煤炭毒的方法,“房中置水一盆,并使窗户有透气处,则煤炭虽臭,不能为害矣。”

故此厢房中放置了水盆,窗户半开,就是为了防止中煤炭毒。

若是从窗户爬进来……,

不是事也是事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迎进来。

反正田小娥只是一介妾室,又是自个跑到他厢房勾搭他,即使郭举人知道,亦不会多怪罪于他。

另外他对田小娥是稍有些怜悯的,嫁给了郭举人,是被田秀才卖到郭家的,如果能帮上一二,就帮上一二。

这似乎与世俗道德不容纳,但他又非真正融入这个时代。

有时候,他选择去守一些规矩,是因为这般选择,能让小人物更适宜的活下去,更从容的生活。肆意妄为破坏规矩,反倒让小人物无适,惶惶不可终日。自己是畅快了,可对小人物,却有如天崩地陷。

“绝圣去智,民利百倍。”——《道德经》

谷  但……此时的规矩明显是不适宜的。

破坏,就破坏了!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两人开始下棋。

五子棋还是比较有趣的,白贵刻意让了田小娥,所以田小娥下五子棋觉得有趣,能赢白贵这个“西门大官人”。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然后从半夜,一直……下到凌晨四五点钟。

后院的公鸡喔喔叫了起来。

继而。

犬吠声迭起。

“白相公……真个就打算和我下这么久的连五子?”

田小娥眼底闪过一丝幽怨,她素手捏着白棋,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

“今夜郭堂客访我,是因雅兴。”

“难道还有什么企图?”

“白某可是治春秋的先生,万不敢做那些盗妻之举……”

白贵淡然一笑,继续落下黑子。

男人两大爱好。

一是拉风尘女子从良,二是拉良家妇女下水。现在的田小娥虽说不是什么风尘女子,但和风尘女子差不多,他拉着从良,亦觉趣事。

“白相公……真是有趣。”

田小娥怔然,起身微微福了一礼,姿态端庄了许多,捏着白子继续下棋。

她从白贵的话中,听明白了。

白贵知道她为何而来,懂读书的,绝不是个木头桩子,装傻充愣。但白贵知道,给她留了几分面皮,说这是想过来下棋的雅兴,而不是其他别的东西。

算……算是对她的尊重吧。

当然一般人要是这么做卫道士,她肯定会忍不住啐一口。但她看了一眼白贵……,觉得还可以忍受,心里相反生出些许感激来。

下了一会时间,她察觉时间已到,准备告辞。

“如果郭堂客日后……,还想和在下玩连五子,我也可以再次奉陪。”

白贵摇了摇头,笑道。

今夜田小娥跑到他这里,这件事有可能瞒住,有可能瞒不住。所以他这句话,是给东窗事发之后,给田小娥一个保证,让其不必太担忧未来。

给熏子撑了一把伞。

见到了田小娥,他不会介意再撑一把伞。

田小娥走到门口,想了想,再次敛衣道谢,尽管仍然是那股夜色朦胧下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