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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语

傅斯朗驻外的调令在九月正式批复下来, 驻地是日本,上次是职员,这次回去升了职, 出任公使一职。

傅斯朗把调任书拿回来,季暖捧着他的文件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 甚至不大了解公使属于什么级别。

季暖收好文件,笑说:“不需要了解太详细,总之是好事!”

升职就是好事啊。

傅斯朗:“嗯,好事。”

季暖跳到他背后, 充当他的人体挂件, 俏皮问他:“那我……就是公使夫人了对吧!”

傅斯朗点头:“嗯,没错。”

季暖骄傲挺胸抬头, 像泱泱说的那种,要拿出一种诰命夫人的风范。

季暖问:“那我去日本的话, 出行在外是不是要注意些什么啊?”

“别有什么压力。”傅斯朗伸手环住她双腿,把她背好,宠溺问:“小懒虫要去哪?”

季暖在家偶尔懒得走动,就会叫傅斯朗背着她过去,就在他背后“指点江山”。

理所当然地指了指书房, 她说:“该工作了, 我闲一整天了。”

陈青玙的第三部漫画要接近尾声,脚本的工作早结束了,她手上这本书写得也慢, 打算另外再开一本悬疑小说, 手里计划的记录文得搁浅一会儿。

把她背到工作常坐的人工椅, 然后出去拿一些零嘴。

傅斯朗端过两杯果茶进到书房, 把她在里面的书桌放下,再把茶水摆放好,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处理工作文件。

季暖拉开旁边的帘子,落日余晖映在木质地板上,顺手把窗户打开,给房间换个空气。

两人已经习惯一同处在一个空间里办公了。

时常饭后在小区散步,回来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漾着甜和安心的安静,是令人享受的。

季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撑着头望着傅斯朗的方向发呆。

戴眼镜办公的傅斯朗身上有种冷倦的懒怠感,现在的他确实比以前要沉着冷静,身上散发着成年男人特有的荷尔蒙,是令人想要去依赖的安全感。

浑然天成般,深深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在白纸上,懒懒写下主人公性格设定。

只两个字——

斯文。

她用笔戳了戳下巴,靠在凳子上长叹一口气:“好热啊!”

傅斯朗散漫地掀起眼皮望向她,说:“把窗户关了,我开空调。”

季暖耍无赖:“我不想动,你来吧。”

使小性子的娇气模样逗笑傅斯朗。

明明就坐在窗边,动个手的事情,还摆出一副我不行的作态。

“好。”傅斯朗娇纵着她的小脾气,起身去拉窗子,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风向往上调,不让冷气直接吹向她,免得容易着凉。

瞄到她笔记本上的一行字,含笑说:“又有幸做浮阳大大笔下的人物?”

季暖挑了挑黛眉,当着他的面在两个字后面写下详细设定。

主人公1的性格:斯文(但杀人手法极其残忍,例如碎尸、食用心脏)。

写完挑衅看向他,傲慢说:“那当然。”

傅斯朗:“……”

在她笔下的自己是越来越讨不到好处了。

“你对你老公是不是有偏见?”傅斯朗工作也不忙了,拉过凳子在她跟前坐下。

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说清楚,关乎到在她心中形象的问题。

季暖扁扁嘴:“怎么啊,你是要插手别人的创作吗?”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季暖整个人变得警惕起来,双手握着他的手腕,男人不容反抗的力量透着掌心传到脑中枢,心跳便止不住的加开,自我保护意识觉醒,想要逃开他的魔爪,但扯不开。

“你……手很脏,别碰我。”季暖脸颊因为被捏住,说话有些含糊。

傅斯朗俯身亲了亲,使坏咬了下她的唇珠,拉开距离时,已经充.血红.肿起来。

“改不改?”他痞笑问。

季暖拧眉,“你这是用强的。”

傅斯朗伸手去拉她家居裙的腰绳,她被迫扑到他怀里,他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

又是触不及防地袋鼠抱,季暖捏着他的脸,说:“傅斯朗真看不出你三十岁了。”

他关掉书房的开关,把门关上,拧开对面卧室的门,含笑说:“马上要三十一了。”

季暖乖乖地趴在他肩头,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搂着他脖子说:“是啊,你都三十一了,却连一个宝宝都还没有。”

傅斯朗拍了拍她后背,厉声说:“乱想什么。”

“当初说好的,别给自己找压力。”

季暖叹气:“都过了一年了。”

自从婚礼结束后他们都不用小雨伞了,但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小孩。”他吻着她耳骨,低叹说:“不要这样想。”

知道他是安慰她,季暖拉开两人的距离,深深凝视着他,小声说:“要是真的没有宝宝,那以后你就只对我一个人好,好不好。”

傅斯朗勾唇笑笑:“好。”

一直以来他的人生计划中的出发点就是他和季暖,并没有把其他考虑在内。

“明天等你下班,我们去逛小吃街。”季暖说。

傅斯朗把她放到床上,说:“明天的事情明天说,现在先做正事。”

季暖笨拙地爬起来,被他环住脚踝,扯到身下,禁锢在怀抱里。

“天还没黑啊……”季暖弯曲着腿,膝盖顶在他腰身,防止他进一步靠近。

傅斯朗手扣在她大腿,拉开,和她相贴,俯身吻她:“这样晚上就不用熬夜了。”

季暖:“……”

就是因为晚上不熬夜,她都快没了夜间活动了!

散步回来洗澡,本想和泱泱聊个天,他就拐自己睡下,等到她缓过来看手机,开始正常作息的泱泱早在一个小时前给她回了晚安。

季暖知道躲不过,咳了咳说:“先把衣服脱了。”

他眸子闪了闪,意味深长地看她,痞气问:“小孩,喜欢?”

季暖望着天花板,不答话。

掩盖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其实他早看出她那一点小心思,她不愿意承认罢了,追着问只换回她薄脸皮的娇嗔。

他的姑娘,真是别扭又可爱。

傅斯朗坐好,双手交叉拎住衣角,往上一扯,利落地褪下上衣。

整个过程季暖的目光都落在他骨感明显的手背和性感的桡骨上。

她,很喜欢他修长的五指,以及微微凸起的桡骨和扑面来的野蛮生长力量。

很莫名地,戳中她的某种癖好。

领口把头发弄乱,他胡乱甩开,不让头发遮挡住视线。

先他一步,季暖移开目光,装作并没有偷看的样子。

傅斯朗翻好衣服,把她的衣服全部褪.下,然后把自己的家居服往她身上套。

“不玩这个。”季暖要脱下来。

别人或许喜欢对象穿自己的衬衫,但傅斯朗不一样,他喜欢给她穿他的休闲服和家居服。

像帽衫,像白色体恤。

他扣住她手腕拉至头顶,不容她反抗。

笼罩在她上头,漫不经心勾唇浅笑:“小孩,现在是哥哥说了算。”

季暖被他撩拨得脸红,羞赧得想找什么挡住脸。

“乖一点,不舒服就说。”他捏住她下巴,俯身深吻她前说道。

现在的傅斯朗还很烦。

喜欢就某事询问她的意见,她红着脸一个字都吐不出。

-

昨晚弄完,傅斯朗抱着她到书桌前,往困得不行的她手里塞笔,让她把主人公的设定改了。

季暖还坐在他怀里,不敢乱来,心底又不服气,在后面写了一句话。

[但他有个对他很好而且很爱他的老婆。]

傅斯朗端详片刻,唇角翘了翘,就先暂时放过她。

第二天季暖起床已经晌午了。

手机开了静音,错过泱泱五个电话。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漱,给她回拨电话:“我在。”

泱泱气呼呼,故意拉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某些人啊,叫我和她出门,结果呢,五个电话都不接!”

季暖讪笑,接着问:“你最近怎么睡这么早,不像你的作息啊。”

泱泱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就……就突然想养生了啊,允许你早睡不允许我早睡?”

季暖心虚,她的早睡可不是一上床就睡。

是为了能真的早睡而早上床。

忽略这个话题,她说:“半个小时后,就可以过来接我了。”

泱泱也不提刚才的话题,忙说:“好好好。”

季暖找了件衬衫穿上,遮住身子上深浅交错的红痕。

昨晚实在是太过了……

而且最近傅斯朗又重新用回小雨伞,说去驻外搬家什么的会累到她,去新环境又怕她不适应,才没有继续备孕。

季暖决定再自己去看一次医生,想了解她身体到底恢复到哪种情况,是否能正常受孕。

一个小时后她和泱泱出现在第一人民医院,两人坐在走廊排队。

泱泱问她:“你不和傅哥说不好吧?”

季暖:“我就悄悄看一次,我不想给他压力,不然他以为我因为怀不上而自责。”

泱泱:“有没有最坏打算?”

两人几年朋友,说话较直接,季暖并没有因为最坏打算这个问题生气。

“那就继续养身子,总有办法的。”季暖手指头扣到掌心,苦笑说:“要是……还不行,说明我和傅斯朗真的没有孩子缘吧。”

他说过,没有孩子也没事,他依旧会对她好。

泱泱拍拍她:“别气馁,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有法子的。”

季暖点头笑笑。

希望如此吧。

实习医生念到她名字,两人一同进门诊。

季暖和医生说自己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事了,是不是情况严重了。

医生问她:“你测过了吗?”

季暖:“你说验孕啊,前两个月没来试过,没有任何变化。”

还记得当时失落的心情,又不敢和傅斯朗说,怕他担心自己,结果一个人郁闷一个星期。

医生开了处方,“直接去检查吧,有时候验孕棒也不准,而且两个月前测不太准。”

听医生一说,季暖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又劝自己不要抱希望,平常心对待。

所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半个小时后,季暖从门诊出来,人还有点懵。

而泱泱已经开心疯了,难掩激动说:“我的天,孩子都快两个月了,你是马大哈吗?就没有一点反应吗?不孕吐?不难受?你最近怎么不多测几次?”

检查结果显示,她已经怀孕七周。

季暖双眼无神,思绪飘渺:“我……就是怕结果令人失望就一直没测。”

侥幸想着如果孕吐了、恶心了肯定就是怀了,到时候来检查一定能得到一个她期待的结果,就不会失望了。

没想到……

孩子太乖了,她竟然没有任何一点孕期反应。

“你也太不注意了。”泱泱严肃说:“你们最近同房频繁?”

季暖被问得脸红:“就……那样。”

泱泱:“哪样啊,这可是关系到我干宝贝的人身安全。”

季暖躲避她眼神,说:“先……先把检查做了吧。”

听医生的话,孩子没有多大问题,但是要注意房.事、作息和饮食。

因为调令下来,最近傅斯朗很忙,她有点嗜睡,那档子事的频率确实少了点,但她还是担心会不会有事。

做完全部的检查,确定身子无大碍,季暖松了口气。

泱泱也跟着松了口气:“这孩子真的乖,你们这样闹都还稳稳地住在你肚子里。”

季暖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里有她和傅斯朗的宝宝。

“可能宝宝知道爸爸妈妈不容易,所以很乖吧。”季暖浅笑。

这个孩子真的来得不容易。

中药苦得她差点厌食,见她不好受,傅斯朗准备把药全部丢了,而季暖又不想中途放弃,这期间傅斯朗也付出很多,帮她熬药,不嫌弃身上沾着她泛苦的中药味,日复一日。

“忘了个事!”泱泱双手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