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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语

季暖忍不住嗤笑出声, 嗔说:“什么哥哥啊……”

腹诽想,男人都喜欢被叫哥哥吗?

傅斯朗故作叹气,重新说了一遍:“好好好, 不拿长辈的乔。”

“上车,老公带你去兜风。”

季暖上次坐机车还是三年前一块去看音乐剧的时候。

傅斯朗让她站过来,拿过头盔给她戴上。

他细心地替她整理头发, 呼吸掠过她的脸颊,挠得人心痒,她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忽然想到那次他也是这样帮她戴头盔,但她那会全是小女生的爱慕心思, 紧张、害怕, 却忍不住向他靠近。

以前谈不上暧昧的他们如今成了夫妻,有点奇妙, 似乎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好的。

他整好她领子,轻浮地在她脸上讨了个香吻, 撩唇笑说:“小孩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季暖抬手要挡脸,只碰到硬硬的头盔,男人得逞低笑出声,季暖狠狠拍他肩头,“不许笑!”

傅斯朗敷衍妥协:“好好好, 不笑, 我们家小孩脸皮薄,经不起逗。”

季暖不搭理他,自己拉上挡风片, 隔绝男人戏谑的笑声。

他适可而止, 收起玩笑话, 伸手向她, “上来。”

季暖虎口抵住他的小拇指,掌心温热灼烧着她,用力一撑,坐上后座。

许久不坐,当真的坐上去,她心底还是一阵慌张,只能紧紧贴着傅斯朗。

正合男人的意,他拉过她的手环住他腰身,拿过另一个头盔戴上。

有力的双腿一撑,车子晃了下,季暖搂得他更紧,男人闷闷地笑声从她胸腔传来,全身酥酥麻麻的。

她警告说:“不许笑,好好开车!”

傅斯朗:“好,走了。”

启动车子,引擎声盖过她的羞赧,暂时在噪声中冷静下来。

不知道傅斯朗要带她去哪,出了小区后车子的速度提上去,夏末的夜晚已经有秋天微寒的预兆,风穿过衣摆,温度被糅合得刚好,心窝舒软。

享受地依偎在他背上,望着灯影跳跃,他们像逃离城市的流浪子,恣意充斥全身,卸下全部的压力,脑子堆积的烦恼清空,她此刻能记住的只有风和这个男人。

她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

坐在他机车的后座,去往未知的目的地,刺激麻痹的神经,重新找回自我。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季暖侧身看到倒影着城市霓虹灯的江面,脱下头盔,痴痴看着远处。

这是当年他带来的江边。

下了车,她笑问:“怎么来这?”

傅斯朗:“突然想到这,就来看看。”

季暖走到石栏杆旁,望着奔腾向前的江水,波涛温柔荡漾激起阵阵涟漪,一如她此刻欣喜的心情。

“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季暖说。

若真的要说一个,那就是绿化比以前好了,旁边的公园设施更多了。

她在看江面,而傅斯朗一直侧着头,不舍得挪开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今天去上班没被说什么吧?”季暖问他。

傅斯朗微微收敛,隐去眸中的侵占欲,浅淡说:“大家都好奇你是谁。”

季暖撑着脸问:“你怎么说?”

傅斯朗:“没什么好说的。”

贺长权炫耀在超市和季暖偶遇的事情,夸季暖跟天上神女似的,惹得大家更好奇了。

面对同事的八卦,傅斯朗当然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大家惦记,有人想看照片,果断拒绝。

冷漠的态度让大家不敢提过分的要求,也只是背后八卦,都想找机会见季暖一次。

但,他能肯定,未来一段时间会有很多人在小区和季暖装偶遇,毕竟那几个看着端庄的同事,实则八卦心很重。

“啧——我没什么好说的啊。”季暖伸手戳他肩膀,说起那句万古不变的俗话,“男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

说完,她被他单手搂腰抱起来。

吓得季暖抱住他肩膀,惊呼:“你干什么!”

他转身走两步到机车旁,把她放上去,季暖愣了下。

勾起了记忆深处和他第一个吻。

也是这样的姿势,他站在她双腿.间,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亲密相触彼此,体温相贴。

傅斯朗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耳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笑说:“还记得第一次接吻什么感觉?”

季暖否认:“没感觉,太久远了。”

傅斯朗怅然捏她脸,“第一次接吻没感觉,第一次做.爱没感觉。”

“季暖,我技术有这么垃圾?”

话语直白令她体温疯狂飙升,咬牙恶狠狠警告他:“在外面别乱说话!”

他搂着她笑出声,趴在他怀里的季暖被他的笑声戏弄到。

“不记得没关系。”傅斯朗低眸看她,“再试试就知道了。”

他弯腰吻住她,轻柔含着、磨压着她的唇瓣。

拉开些距离时,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染了情.欲,望着她深情说道:“在第一次吻你之前,我就想这样做了。”

季暖:“你是流氓吗……”

傅斯朗又亲了一下:“是。”

做流氓才能追到她,那他愿意。

“你当初就不怕我死皮癞脸要你和我在一起吗?”季暖笑问。

如今成了夫妻,再谈曾经变得坦荡许多,再也不用怕少女脆弱的爱慕被伤害到,或被辜负。

傅斯朗勾唇无奈笑笑:“我倒是希望,可某人没有,我想提也被你开玩笑带过。”

季暖认真道:“还不是怕……我们会因为发生的事情尴尬,往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傅斯朗:“不会的。”

季暖也是这样想。

暧昧藏不住,他们却打着课题的旗号合理化了心动。

现在的季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小心翼翼试探的季暖了,她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拥抱傅斯朗。

“其实吧……”季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还是很会亲的。”

当时……她是真的被亲到腿软。

对于生理上的反应,她承认。

傅斯朗雅笑,“喜欢?”

季暖:“喜欢。”

他捏住她下巴,痞气说:“那就再亲一下。”

再一次压来的吻狂烈如暴雨,吮吻一次比一次深。

耳后都不能逃脱,昨晚没有消去的吻痕又被弄得更重了。

她气喘吁吁搂着他,感受他同自己一样混乱的心跳。

甚至,他比她更要情动。

被爱着的人,总想向对方袒露自己。

她说到曾经失意的心情。

季暖问他:“傅斯朗你知道我奶奶吗?”

傅斯朗没听她和自己谈过家里的事情,摇头:“怎么了?”

“我小时候奶奶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天,不管我有什么不开心,只要想着还有奶奶在就没事,但后来奶奶走了,我再也没有奶奶了。小姑常说奶奶老不给我教好的,我这人太爱端着,太爱藏着情绪。”季暖伸手抚摸他的眉梢,“我倒是能接受,起码能证明我是奶奶带大的,我身上有她的影子。”

“大年初一从你家回去,奶奶她和我说了很多话,现在想想,她应该是知道我私下交了男朋友。当时她就和我说,希望我能找个差不多条件的男人就好,或许她早就预料到我小叔会对我做什么。”

“奶奶需要为这个家考虑很多,虽然她的溺爱造成我小叔无赖的性子,但我不怪她,我……一直很爱奶奶。”

傅斯朗听着她的话,被扯动着心弦,心疼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其实我有点叛逆,要是奶奶还在,我想和她说,你看,我的丈夫多优秀,我也是能和很优秀的人在一起的。”

她搂紧他脖子,头贴在他耳边:“傅斯朗,明年和我一起回去看奶奶吧。”

“她知道我结婚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傅斯朗顺着她的背,点头说好。

两人又在江边呆了一会,傅斯朗开车带她回家。

看到一家首饰金店,季暖叫他停车。

“有想买的东西?”傅斯朗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季暖拿开他的手,往店里跑去,“是的,快点进来,不然等会关门了。”

傅斯朗走进去时,季暖已经叫导购员拿出好几样饰品。

走近发现是结婚对戒,才想到两人结婚还没买对戒,季暖手上戴着的还是求婚的钻戒。

“过来。”季暖叫他。

导购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碰上男子俊美的脸庞,惊愕了一下。

刚刚女人进来的时候,以为她是想买项链一类的女士饰品,最后她选了几款对戒。

女人年轻貌美,不可能需要到结婚对戒,看样子不是真的想买,只是路过看看吧。

已经不抱希望地给她拿,心想着男方也该跟着来,又升起了期待,毕竟现在小情侣买对戒也是常有的事情。

结果走进来的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气质雅痞,两人的组合就像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大学生会买对戒吗?

答案当然是不。

想到业绩无望的导购员心底生出惆怅,面对客户还是拿出了良好的职业素养,给他们说明每款戒指的设计理念。

季暖拉过傅斯朗的手,选一只素戒放到他手边比划,满意笑道:“好看!”

男人的手生得好看,选出来的五个款式都很适合他,在这双骨感分明的手套上一个素戒,看着禁欲感十足。

“想要哪个?”季暖期待问他。

傅斯朗挑眉:“听这话,是打算给我买?”

季暖点头:“就让我给你花个钱好不好。”

傅斯朗思索一会儿,没有拒绝。

戴着老婆送的对戒,是好事,更是值得炫耀的事。

季暖当然不知道男人那些小心思,心里开心能花自己赚的钱给他买戒指。

最后两人选了一款简约设计的戒指,季暖把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取下来,放到包装盒里收好,不然每天戴着都怕它被磕碰到。

季暖不缺钱的递卡模样让导购员有点感动,本不抱希望的,没想到两人直接买了店里最贵的一款结婚对戒。

不知道导购员怎么想的,买到心仪对戒的季暖拉着傅斯朗的手放在一起看,笑得合不拢嘴。

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给泱泱发去,然后收起手机。

只是想分享,并不是要立马给泱泱回复,也可以知道泱泱会说什么,多半要指着她控诉重色轻友。

季暖美滋滋和斯朗回家,在路过以前的那家蛋糕店,他停车去买了一个蛋糕。

见他提着七寸的蛋糕,拧眉说:“怎么买这么多啊,吃不完要浪费了。”

傅斯朗:“不买的话,我可能又要后悔一次。”

季暖:“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浪费钱而后悔吗?

傅斯朗:“要是知道我们家小孩会点着打火机给我唱生日歌,我一定买一整个蛋糕。”

原来因为当初只买一块蛋糕后悔啊……

“今年生日给你买一个整的,点蜡烛给你唱好了吧!”季暖说。

傅斯朗:“必须,今年我也要许三个愿望。”

季暖回想自己三个霸道不讲理的三个愿望,跳过话题,“哎呀,到了那天再说,快点回家。”

突然有点担心,傅斯朗会不会借着三个愿望趁机报复回来。

-

洗完澡,季暖坐在餐桌旁等傅斯朗切蛋糕。

刚买的时候说买多了,现在她饥肠辘辘,感觉自己能吃下一整个蛋糕。

想是一回事,吃完两块她就撑得不行,摸着肚子想下楼散步。

想法不实际,最后在屋子里瞎逛了两圈。

消化得差不多,她捧着平板关注网上事情的走向。

晚上出门兜了一圈,她心情好许多,看到骂她难听的话也不觉得刺眼,反而能一笑而过。

傅斯朗坐到她身边,瞥了眼平板,问她:“打算怎么处理?”

季暖:“你都知道了?”

傅斯朗:“你心情不好我就猜到了。”

季暖娇笑问:“是不是怕我不开心才带我出门兜风的啊?”

傅斯朗:“是。”

季暖起身换个位置,坐到他大腿上,划拉着平板,夸奖说:“傅斯朗你还蛮不赖的嘛。”

“就不赖?”傅斯朗苦苦说:“夸人都不走心。”

不过看在她在网上大胆的官宣,他就不计较了。

季暖亲他脸颊一下,“可以了吗?”

傅斯朗:“不可以。”

“还不够。”

他要黏过来,季暖伸手推他下巴,悻悻收手,乱扯了一个理由:“别用你的胡茬碰我。”

被嫌弃的傅斯朗摸了摸下巴。

早上刮过了,现在也没有很刺人吧。

直接说:“明天帮我刮胡子。”

“帮你打领带、帮你刮胡子,大早上你总有法子捉弄我。”季暖翻了一个白眼。

假期做这些是情趣,工作日做这些是生怕不迟到。

今早傅斯朗就选领带这件事还和她理论了好一会,她想让他戴新买,而傅斯朗坚持要打红领带。

原因很简单,遇到喜事,当然要低调的秀一下。

基于对男人的了解,季暖能肯定未来一周,他能换着戴不同样式的红领带。

“那——叫一声老公就不用了。”傅斯朗提了别的要求。

季暖:“你是有执着吗?”

不是叫哥哥就是叫老公。

无视他的话题,季暖说了网上的事情:“我打算先和编辑说,然后让律师帮忙收集证据,一定要走法律途径。”

不然十八真以为她是好捏的软包子。

“需要帮忙的,和我说。”傅斯朗当然无条件支持她。

放下平板,季暖从他怀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