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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备课

来状元街之前,姜言原还想着看过曹铭、李雪后,再去后街的棚户区,看看那里的老人孩子。

哪知告别曹铭李雪和众人,她的情绪还陷在小萝卜头遇害的伤感里,开着车子经过胡同更是一越而过。回神时,车子已穿过条条街道,离姜府不远了。

净榕坐在副驾驶位上,以肘支在窗侧,正出神的想着王启华、余章境的出现,是不是姜言为暗阁弟子寻的出路?

突听方向盘一响,她扭头看去,姜言一掌拍在上面,神色间颇有些懊恼。

“小姐?”

“忘记在状元街胡同处停车了。”指尖摩挲下掌心,姜言淡然问道:“不知苏家如何了?”

净榕收回思绪,“苏汇中从狱中出来,收回了苏家老宅,接了大壮和他庶弟住了过去。”

“哦。”大壮能回家跟着父亲生活,姜言为他高兴。

知道姜言担心什么,净榕继续道:“前天,苏汇中给棚户区捐了一批私粮。”

[私粮!]姜言的脑中闪过苏宅内几个机关暗仓,除去金银外,还有一库的粮食。

“小姐,”净榕张了张嘴,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今天去见曹铭、李雪只是为了给他们看病换药吗?”

姜言疑惑的瞟了净榕一眼,看向前方,“你想问矿厂的王启华,机械厂的余章境吗?”

“嗯。我记得那天你和吴军长说,希望杜曼丽、李芳、燕子……她们留在城里工作生活。春城要说哪个工厂效益好,除了矿厂就是机械厂了。”

“你想多了。”姜言带着内力的手,轻按在太阳穴上,消去了脑袋上的涨痛感,也让她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净榕的话提醒了她,“矿厂下井、机械厂的车间竟是些辛苦活。杜曼丽她们都识字,坐在办公室当个文职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还缺不缺人。”好的厂谁不想去。

“她们有几个医术不错的,小姐,能不能调到你身边,也好帮你减轻一下负担……”

姜言借着转弯之际,眼角余光瞅了她一眼,“你不是说她们在二院,跟着方仲元方医生打下手吗。”

“想学医,跟着方医生可比跟着我这个半吊子好多了。”

“对于她们几人,改天我去二院问一下方医生,看是就职进入二院还是要选个学校进修一下。”

净榕轻吐一口气,知道改变不了姜言的想法,一时沉默了下来。

车子转了个拐,姜府门前的士兵远远看到车牌号,急跑着打开了大门。

姜言打开车窗,朝外挥了挥手,车子开了进去,停在了停车场上。

从车上下来,姜言一指门卫室,对净榕道:“后备箱里的吃食,均出一部分,让他们来拿。”

回到清微阁,姜言泡了个热水澡,给自己涂了层花露,擦干头发,没吃晚饭就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在这期间,得知消息的姜伟勋、霍灵均,打发了个做饭的婆子,过来看了下。知道姜言睡了,便出言打发了后院新近住进来的两户人家,让姜言睡了个好觉。

翌日,姜言抱着咕咕叫的肚子,从睡梦中醒来,懒懒的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扯了条披肩围在睡衣外,趿鞋下床,伸手拉开窗帘,迎进了满室的阳光。

“叩叩……”一阵敲门声过后,净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你醒了吗?”

姜言推开阳台上的两扇玻璃窗,回身为净榕开了门。

门一打开,她立即嗅到了几道食物的味道,眼睛扫过她端来的拖盘,一碗红糖小米粥,一碟黄瓜炒鸡蛋,一碟小咸菜,两个把掌大的玉米窝窝头。

拖盘放在小厅的茶几上,净榕站在洗手间的门外,问洗漱的姜言,“小姐今天出门吗?”

“不出去了。衣帽间,左二的那套衣裙,你帮我拿来吧。”

“上身是小立领偏襟衬衫,下身是及地绣花长裙的那套吗?”

“嗯。”拿起毛巾,覆在脸上,抹去上面的水渍,姜言涂了层自己做的桃花露。

吃过饭,换了衣服,姜言踱着步子去了姜伟勋的院子。

帮姜伟勋行过针,给霍灵均换过药,她在姜伟勋的书房里拿了本文集,坐在廓下的躺椅上看了起来。

霍灵均把信递给叫来的栓子,吩咐道:“给吴军长送去。”

“哎。”信装进怀里,栓子探头朝门外的廓下看了一眼,以肘抵了抵霍灵均,小声嘀咕道:“团长,言妹妹不回奚家庄了吗?”

“言妹妹?”

“嘿嘿,”栓子挠了下头上刚剔的青皮,“奚兆赫的妹妹,不就是我们大家的妹妹。”战友情,不比一母同胞的兄弟情差。

“嗤~”霍灵均冷然一笑,“你敢当面叫。”别看小丫头年龄不大,一身威仪发作起来,说实话他心里都发憷。

“叫了。”叫的是言言妹妹,还多一个字呢。栓子想着,眼里闪过得意。

霍灵均眉峰一扬,倒有些意外,“她没恼?”

“哪能呢。团长,”栓子挤了挤眼,“小心眼了吧。姜妹妹可比你大方多了,岂会因为一个称呼就翻脸呢。”

霍灵均俊脸一黑,又想起他们这群兵蛋子私下叫他黑脸阎王的事。“我看你又皮痒了。”

栓子神经质的双手往屁股上一捂,对上霍灵均似笑非笑的眼,讪讪的松开手,舔着脸继续打听道:“团长,你还没回答呢,言妹妹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你问这个干嘛?”

栓子忸怩了下,“在青坪镇,没少跟着奚兆赫去奚家庄吃饭,这不欠下人情了。”想到在奚家,偶尔听老爷子老太太提起言妹妹,言语间的思念与担心,他又说道:“她一个小女娃,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想必也想家吧。”

这话勾起了霍灵均遥远的记忆……夜深人静,军帐的被窝里那个因想家暗暗哭泣的小小少年。

送走栓子,霍灵均拄着根棍子蹒跚到廓下,在姜言对面的栏杆上坐了。

眼前的阳光被挡住,姜言等了会儿从书里抬头,“有事?”

“你想家吗?”

这话问得突兀,姜言愣怔了片刻,坐直了身子,“想啊!”

“我可以回家?”奚兆晖考完试,有一个月的假期;而姜伟勋的腿,没有半个月坐不了车。那是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