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吴有匪把希望寄托在乎小姨妈身上，他们毕竟相差年龄不大，很多年轻人想的都差不多的。

李如玉张了张口，她姐看着她，她还能说什么。

“别去看我姨妈，吴有匪你走吧，是我配不上你，你这么优秀，再找十个八个我这样的也是可以的，你的第一个女朋友不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也不会是我，我就是你中间的一个过客，等你有新的女朋友了，很快就会把我给忘记的……”明月忍着眼泪，眼睛发酸发疼，全身都麻木了，只有心脏都位置还在疼，在滴血。

吴有匪看着明月，很认真的看着明月，他的眼睛变成了最黑的黑色，仿佛黑夜一样，他的手放在兜里抓着自己的大腿，血管里面的血液迅速的流动着。

“不要说了明月。”他不喜欢她说那些话，她很好，也很傻，一直都很傻。

“我同意分手。”

明月听到了她并不想听到的话，垂下眼帘，整张脸更加黯淡无光。

“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吧，不要一直播就忘记了吃饭，还有……”还有你那么傻，走出去不要被男人骗了，“也不要随便喝酒，你的酒量不太好。”

吴有匪声音有些哽咽，眼睛发红，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好像已经没有了说的立场。

“阿姨，你……”

“走吧，好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

吴有匪转身，明月的眼泪顺着鼻子就流了下来，流到嘴里，咸味儿中一点苦涩，慢慢化开，舌尖都麻木了，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送你吧。”让我看着你走，最后一次看着你的后脑勺。

“不用了。”

明月跟在吴有匪的后面，她走得不是很稳，一天没有吃饭，脑子发晕，脚发软，身体柔软异常。

李如玉去扶着明月，又都走不稳了，还送什么送，跟演电影似的，她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明月上手去拉李如玉扶着她的手，李如玉没有松开，就怕松开了这个人就从楼下滚下去了。

“没事儿，我可以的。”

“你让她去吧。”李如琼说，你不让她去，她心里就念着。

明月送着吴有匪下楼，她扶着楼梯旁边的墙，她怕自己不扶着就会摔下去，她的手贴得很紧，用了一些力气，所以微微抖着，一直抖一直抖。

下楼的过程中，吴有匪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帮明月一把，但是他走得很慢。

两个人沉默下了楼，明月不能送的太远，她怕自己会去追他，抱着他说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是内心的，她需要他。

“回去吧，帮我和你妈妈说声抱歉，我不知道我妈会说那样过分的话……”

都是当父母的，怎么能用别人的女儿侮辱她的妈妈，他很生气，可是那是他妈，他什么也做不了。

明月看着吴有匪，“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她不喜欢说再见，再也不见，看着他走人最好的办法，她能忍着从后面去抱着他的冲动。

那是吴有匪呀，是她用了点小心思喜欢了的人，当时她喝酒了，也醉了，但她其实是清醒的，有意识的，两个人是她先开始的，她不后悔。

可是他的妈妈却跑到家里来把她妈妈的脸抓起来狠狠的扔地上踩，她不争气，所以让母亲蒙羞了，她见不得她妈受一点点的伤，所以现在只能伤害她自己，伤害吴有匪。

对不起。

然后是谢谢，谢谢你曾经和我谈恋爱。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谁都知道这次分开就不知什么时候能相见了，也许是一辈子。

让我再多看你一眼，最后一眼，一眼万年的意思也许就是万年不见。

“你想好了？”刚才是当着你妈说的那些话，而且刚才听了那些话可能有点想冲动，这都过了一会儿了，你冷静下来想想。

你确定你能离开我？能活吗？

明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的嗓子很疼，说话跟扎针似的。

不是她想好没有，没得想，作为子女，她能为妈妈做的事情不多，这个是必须做的。

可是好累。

明月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比哭难看，她内心苦如黄连，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

伸出手让吴有匪转身过去，她再推了一把，“走吧。”

总有一个要先走的，这话怎么听着跟死了一样呢，现在也差不多就跟死了一样，死去活来的，不是挣扎过才死得壮烈。

“不在努力看看了？”他妈那边不是问题，不予理睬就好，那些自尊心先放一放行不行？一切都可以解决的。

“不了。”

吴有匪迈开步子走出了第一步，明月的手从他的肩头滑落，手心的位置还有他身上的温度，很快就变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