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闻言大惊，不由地退了一步，对着小姑娘拱手施礼道：“此言何意？”

那小姑娘挺了挺平平的小胸脯儿，人小鬼大地说道：“你方才回答我之时，虽然言语忱忱，但明显有那么一丝犹豫，你自是在思量应与不应，我见你脸色上，还有那么一点的担忧，则必是在权衡其中利弊！是也不是？”

林落凡坦然一笑道：“姑娘说得不错！”

小姑娘惊讶不已，没想到对方认得如此坦荡，还以为对方定会一番狡辩，哪知竟是如此直言，一时半响儿呆呆地看着林落凡，竟猜不透他到底是何意思？

林落凡拱了拱手反问道：“方才若然换作他人，难道你便不能容得对方想上一想？就算是你的亲生父母若是让你去吃一滩屎尿，你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吗？我想是人都会犹豫！姑娘以方才的言辞，便判定我就是糊说八道，不觉有些不妥吗？”

小姑娘听得一怔，只觉对方有些强辞夺理，但却又不知那里不对。由其是想到对方一个看似文弱书生，竟出口说“屎、尿”，简直不可就药，不成体统。睥睨对方一眼道：“这么说来，你是当真愿意了！”

林落凡不待对方说完，上前一步答道：“当真愿意！”

小姑娘见他答得诚肯，倒也信了几分，道：“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让你拜入我大明教的门下。”

林落凡心中奇怪，方才对方还非逼着自己入了什么狗屁魔教，如今自己终于排出心魔，狠心咬牙真要入得魔教了。这小姑娘反而不肯，当真是稀奇古怪，但他又想得不通其中道理。

对方既然不让自己入得魔教，心中自然欢喜，却又不敢跃然于面上，口中说道：“那你方才非要问我入了大明教，这又是为何？”

小姑娘道：“我明教创教以来，还没有收过汉人为弟子，更何况汉人与我荒人有着千年世仇，我恨不能将你扒皮抽筋，又怎会真得收了你这汉人入我宗门？”说到这里，她语气一缓继续道：“你若是汉人的探子，定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只不过试你一试！若不是哥哥不让我杀你，你早死了千百次了！”

林落凡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你哥哥不让你杀我啊？”

小姑娘见林落凡叹气且失望之色挂于脸上，不似做作，还道林落凡未能入得明教，心中气馁，不免好奇问道：“怎地？看来你是真心实意的想入我大明教了？”

林落凡生性游荡，虽时常说些口不对心的话语，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见得小姑娘并非如马渭传言那般凶神恶煞，虽有些小心思，但通过方才与对方的一番对答，亦知这姑娘心性想必不坏，反而稚朴的紧，心下也是放松开来，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看我骨格清奇，器宇轩昂，且有慧根，是个武道奇才，这才非要收了我去！？却原来只是……只是……”林落凡话说一半，连连摇头，表示婉惜之意。

小姑娘被他几句话下来逗得“格格”地笑了起来，只觉林落凡说话太也自恋臭美了些！想往日里与她接触之人，大都有长幼尊卑之序，不会有人自夸自己如何能耐，更不会说得还这么顺口。是以对林落凡颇有好感，观其表情，倒真似想要投入大明教之门下，心中一软道：“你也不必太过失望，若有得一日，你能为我荒人立下大功，说不得我便求哥哥一番，收下了你，你看如何？”

林落凡闻言假装面上大喜道：“此话当真！？”心中却道：自己须得听了马渭老哥的话，不会入得什么魔教。若是自己一生生活在这极北寒域倒也罢了，可是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怎么可不能不回大汉国去报仇雪恨？若是必然回去，自己入得魔教，似乎就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一般！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就是在“作死”。所以此事在他的心中是万万不愿去做的，但这番话，此时他却又万万不敢说的。

小姑娘道：“自然当真！不过我还有些话要问于你，你可得老实答我，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

林落凡只觉对方阴晴不定，一会儿心喜，一会儿又狠厉无比，非正常人之思维，连忙一脸老实地道：“这个自然，姑娘有何疑问，但讲无妨！”

小姑娘道：“我哥哥说你念力极强，只是不知你的字写得是否漂亮？”

林落凡点头道：“林某虽然不才，字写得还算中规中矩，虽谈不上极好，却也不太差了便是！”

小姑娘喜色问道：“真的吗？”

落凡奇怪对方为何反问自己写字如何，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然，但他还是用手从屋外捧了一捧积雪，铺落于屋中地面之上，以指代笔，在雪上写出了一个“永”字。

对于任何一个接触过书法训练的千万学子来说，“永”之一字，都是其必须接触的基本训练。上一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