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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话 表白与幕僚

【7月8日修】

小媛抱着膏糖酥一进门,抬头便看见自家姑娘埋头哭泣。

“姑娘,这是怎么了?”

小媛往床边赶去,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脚下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

她皱皱眉头,蹲下身去看,待瞧清了那物事,不由低呼一声。

“呀!这不是潘大人送您的小铜像么!怎得落在了这里?”

说着,小媛将东西捡起,将膏糖酥先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捧着那小铜像仔细擦干净,这才走到绮罗跟前。

然而绮罗却连头也没有抬,依旧抱着枕头坐在床边发呆。

小媛心里一急,她清楚的很,姑娘向来看重这铜像,只怕是以为铜像丢了在这里伤心落泪。

“姑娘千万莫伤心,是小媛的不是,许是先前收拾屋子的时候没注意,让……”

“跟你没关系。那小铜像是我扔出去的。”

小媛的话刚说到一半,忽听绮罗冷冷开口。

“姑娘,这……”

怎么会这样?小媛有些不大明白。

方才自己出去的时候,姑娘不还好好的么,怎么忽然一下,这就又哭又闹的了……

小媛有些不知所措,望见桌上的膏糖酥,忙不迭捧过来,伸手递给绮罗。

“姑娘,膏糖酥!”

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姑娘吃完膏糖酥,或许就不会这么伤心啦。

“我没有胃口。”

绮罗摇了摇头,靠在背后的床柱上,“方才让你去办的事情,如何了?”

一听这话,小媛面上顿时多出几分气愤来。

“姑娘你是不知道,奴婢先一开始去潘府门前,那些人偏说潘大人不在,不让奴婢进去,奴婢说是姑娘你让我来的,谁曾想却被刚回府的申夫人听到,好生取笑奴婢了一番,还说……”

说到这里,小媛看到绮罗蹙着的眉头,忽的想起绮罗正在生气,连忙将后头的话憋了回去,只说起了后半截。

“奴婢原以为事情办不成了,谁曾想申夫人刚进去没多久,潘大人跟前的小厮便出来了。听奴婢说完之后,他便让奴婢先稍后片刻,等他去里头通传一番。后来俺小厮出来,说是潘大人今儿个晚上还来寻姑娘呢!”

说完这话,小媛本以为自家姑娘会转悲为喜,谁曾想绮罗仍旧是那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小媛心中一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姑娘对潘大人的心思,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前几日潘大人没来,姑娘日日盼着,如今听到潘大人要来,怎么好像一点也不见高兴呢?

就在小媛猜测的时候,绮罗将她手中的小铜像接了过来。

“膏糖酥你拿去吃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若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唤你。”

一听绮罗这么说,小媛便是心中再有疑问,也给憋回肚子,退了出去。

——这就是绮罗只喜欢小媛一个人侍候的原因,该做的事情好好做,不该问的事情不多问。

这样就够了。

屋子里重新剩下绮罗一个人。

小媛方才所说的话,还有沈妈妈先前的敲打却连番在耳边响起,绮罗脸上的泪再次流了下来。

手中小铜像的灿烂笑脸,硌的她手指微微泛红,但她却好似浑然不觉。

有什么疼痛,能比得上她心里的心里的苦和痛呢?

……

……

天歌和姬修齐回到百花阁的时候,归云岫已经醒了过来。

一见天歌进来,早已知悉始末的归云岫忙要起身跟二人道谢。

不等天歌说什么,徐陵倒是先按住了她,“你腹部的伤口还没愈合,老大夫说了不能乱动过的。你有这份心,我师父肯定明白,虚礼就不用了。”

归云岫不好意思的埋了头,倒真没有再挣扎着起身。

“你师父可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天歌瞧着替自己做主的便宜徒弟,挑眉道。

自己这刚收了徒弟,没机会得了他的供奉不说,如今在徒弟心目中的地位居然还一落千丈,这可真是太亏了。

归云岫一听,正要起身,却再次被盯着她的徐陵按住。

“你别乱动,我去帮你谢。”

说着走到天歌面前,还没开口,却听天歌哼声,“你跟人姑娘什么关系?凭什么替人家姑娘谢我?”

徐陵闻言一愣,当即红了脸蛋,就在天歌准备收了话,不再逗他的时候,却听徐陵忽然郑重开口。

“归姑娘与阿陵乃朋友关系,但阿陵却私心倾慕归姑娘。所以师父若是有什么要求,阿陵愿意代为完成。”

这话一出,屋里众人都愣住了。

天歌等人愣怔,是因为她们虽然看出来姬修齐这些两日对归云岫的用心,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而归云岫的愣怔,则是根本没有想到姬修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从临安城往天目山的路上,直到遇刺之时,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练一个月也不足。

今晨醒来之后,她看到守在自己床前的徐陵,吃惊之余,总觉得他是因为念着自己替他挡刀,这才悉心照料自己,谁曾想徐陵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归云岫心口跳的有些急促起来,甚至连抬眼都不敢,生怕对上那一双乌亮赤诚的眼睛。

怎……怎么会这样呢……

“咳,那什么,我去看看外头的雷霆,今儿个还没遛狗,我就先去了哈。”

姬修齐轻咳一声,火速逃离了现场。

天歌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完全没想到调侃之言会引出这样的尴尬来,眼睛闪了闪,“道谢的事情就不用了,毕竟也没帮上什么忙,真要谢,就等当年归家的事真查出来之后,一块再说吧。”

说完,也赶紧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归云岫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走近,慌忙闭上眼睛。

但那脚步却没有再靠近,而是慢慢停了下来。

紧跟着,徐陵熟悉的声音响起。

“方才我所说的话,你别往心上放,也不用觉得为难。等你身体恢复之后,若是不想见我,我一定离你远远的。但是现在,我想好好照顾你。”

床上的人没有睁眼,更没有说话。

旁边收拾屋子的丫头也埋深了脑袋,尽可能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陵少爷平日里风来火去的性子,根本不会说这种酸歪歪的话,现在就这样子,可真是让人害怕。

然而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看,徐陵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他只知道,那时候他抱着鲜血浸染了半截衣裙的少女,感觉自己好像也快要死掉了。

明明受伤的是眼前的女孩子,可是他的左胸口却好似被钝器闷闷地砸得疼,一下又一下,抽尽他浑身的力气。

尤其是昨天那老大夫一开口,说是否无碍得看能不能熬过退热的时候,他只恨不能替少女挨那刀箭。

昨晚在梦里,他梦到少女面色发白,就连嘴唇也好似枯萎的蔷薇,失去最后的血色。吓得他一身冷汗惊醒,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奔了过来,好在大夫说已无大碍……

回想这几日,徐陵好似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在怕什么,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当方才天歌问到的时候,他才会那般坦诚心意。

人世无常,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只能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勇敢说出不敢说的话,勇敢去做不敢做的事。

所以对方才的坦诚,他不会羞怯,也不会后悔。

……

……

尽管出了行刺那样大的事情,但徐芮处理得当,再加上天目山的事情本就瞒着众人,所以除却绕香园有些沉重之外,整个百花阁倒是一如往日。

天歌在绕香园树下的太师椅上躺了一会儿,便见给花师们上完香课的徐芮带着红菡过来。

一见天歌悠哉躺着,徐芮轻啧一声,“林老板今儿个铺子开张,连我的花师都给拐跑了,怎么自个儿这会儿却躺在我这院子里躲起懒来了?”

知她说的是翟秋云,天歌以手作扇挡着日光,笑道,“我又不喜欢那些漂亮衣服,自然是以制香为重咯。”

徐芮才不信她这话,走到跟前说起正事来,“秋香的材料已经制备好了,你可要去看看?”

“看就不必了,你都已经去过,我再去可不就是浪费时间么。对了,我先前改好的联名香的方子,可让人送去朱记和苏记了?那边怎么说?”

“苏记自是没什么话好说;送到朱记的时候,那朱老爷子还没说什么,朱大老爷倒是先指手画脚起来,谁曾想正巧外头有人说朱家老二回来了,朱老爷子便再顾不上旁的,直接递还香方,让咱们看着办就行。”

“二老爷?”

天歌闻言微微睁眼,抬手挡着强烈的日光,猛地坐起身来,“可是朱家那个书生?”

“你倒是清楚。”

徐芮有些诧异,“这朱二老爷是朱家如夫人柳氏所生,柳氏出身书香之门,所以教养的孩子颇为聪慧,深得朱老爷子喜欢。不过朱二在外游历已有两年,如今方才回来临安,按理说你才来临安没几个月,怎么会知道他?”

怎么会知道?

许是因为昨儿个听到了“诗文侯爷”的消息?

魏安身边招揽了很多考不上云阳书院,但却亦有口舌之威的书生,其中有一位在众人中颇为出众,财力也颇丰的江南书生,便是姓朱行二,出自朱记脂粉行。

具体的名字是什么,她没记太住,但是“朱二”这个称呼,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正是这个人,将安平侯和卢光彦拉拢在了一处,差点让魏宁死在西南。

当初在卢府,她被囚于小院,卢光彦来寻她的时候,中途便有人前来通传,说是安平侯身边的谋臣朱二求见,所以她对这个名字记得极其清楚。

此前忙着徐家的事情,她完全顾不上思虑上都之事,然而侯茂彦的到来,还有先前安平侯的事情,让她终是将思绪放回那些往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