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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话 居心与如何(情人节快乐,平平安安)

冒伊的怒喝无疑暴露出他此刻的愤怒,所以并没有人敢答话,好提醒他达尔和三皇子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而且正是冒伊自己同意,只要佐努不出院子,那么就可随意在院中戏耍走动。

“将三皇子送回自己屋里。”

深吸一口气,冒伊对跟来的侍从吩咐。

就算目光憎然,就算他再怎么对底下人生气呼喝,佐努也始终是比他高贵的皇子。

在这一点上,冒伊始终没有忘记。

哪怕这皇子是一个傻子。

然而三皇子显然不是乖乖听话的主儿,都说疯子野傻子横,眼下这蛮横憨傻的三皇子张口便在困着自己的侍从胳膊上一咬,往床上冲过去:

“骗人!说好了要给我讲故事的!”

三皇子的心智虽然不够成熟,但力气足够大,是以一下子便冲到床边,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若不是伸手撑在了床上,只怕这猛地一下撞击,原本没什么大碍的达尔都要给撞出个好歹来。

趁着三皇子的愣神的功夫,侍从已经重新上前,这次几个人一起捞住佐努,好歹将他拖远了些。

那医者见状连忙去给达尔查看。

方才躺在床上的达尔被三皇子给挡了个严实,也不知道伤没伤到。

没见有血渗出来,医者这才松了口气:

“万幸没有撞到伤口,还好还好。”

冒伊的目光从见医者身上移开,这才走到还在扑腾的佐努跟前:

“三皇子许是不知道,达尔副使受伤了,所以今日怕是无法给您将讲睡前故事了。”

痴傻的三皇子听完故事才睡觉的习惯,在大金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我就不睡觉了!”佐努一脸委屈,瘪着嘴转过脑袋。

“觉还是要睡的。这么晚了,不睡觉可不行。”

“可是他不给我讲故事!他怎么一动不动,是要死了吗?”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冒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达尔,对佐努笑道:

“三皇子说笑了,达尔副使怎么会死呢?只是今天不能给您讲故事而已。今天微臣给您换个人,他的故事也讲的极好。”说着冒伊喊自己的幕僚,“扎勒。”

看着眼前的男子,又看看一脸温和笑意的冒伊,佐努带着几分狐疑让步:

“他有达尔讲得好吗?如果不好听我明天还要达尔讲!”

“您今天先听听看嘛,如果讲得不好,那就还让达尔来就是了。”

“真的?说好了?”

“说好了。”

说着冒伊示意侍从们放开佐努,由着扎勒将人领走。

终于应付完傻子,等到佐努从视线中消失,冒伊面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不见。

“下次再让三皇子乱跑,仔细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说完这话,冒伊甩袖离去,留下身后众人战战兢兢收拾残局。

……

夜色愈发深沉,等消息的周帝依旧在灯烛下翻看奏折。

只是灯烛燃了半截,周帝手中的奏折依旧还是那一册。

直到胡承修归来。

“事情如何了?”

“随行队伍中一人被害,副使达尔受伤昏迷,迄今未醒,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听到性命无忧四个字,周帝算是缓了口气儿。

使臣没事,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然而没等周帝放下心来,胡承修再次让他一窒。

“微臣怀疑,此次大金使臣遇刺,与先前三桩命案有关。”

“怎么回事?”周帝一把将面前奏章合上,盯着胡承修。

“死者死因与冯允谦等人一样,是被人一刀封喉断首,但伤口的切痕方向却与冯允谦等人不同,一看便是有人效仿,这一点在昏迷的副使达尔身上的伤口表现的更直接。

而且奇怪的是受伤的达尔副使和死去的随从与大金三皇子同住一院,也是整个使馆最守卫最严密的地方。按照常理,最有遇刺可能的应该是防范相对薄弱的副使冒伊。

可是结果并非如此。如果凶手是觉得冒伊的副使身份挑起事端不够分量,那么同样的防范之下,此刻受伤或是遇害的应该是同住一院,但地位最尊的三皇子佐努,而不是副使达尔与其侍从。于情于理,这二人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此外,微臣盘问了兵马司众人,从昨日一早迄今,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接近使馆。”

说完这些,胡承修给出自己的论断:“因此,微臣认为,今晚的案子,是有人故意借机生事。而这人……”

胡承修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前头已经铺垫了那么多,周帝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金人断尾求生?”

“不排除这种可能。”胡承修点头,说完又补充一句,“三位使臣当中,副使佐努此前在大金并无根基……”

周帝的眸子暗了暗。

冯允谦的案子刚过,朝中便提及大金使臣的安危,因此兵马司拨去护卫使馆的人,都是个顶个儿的好手,为的就是防止金使出事,坏了大周的名声,所以这些人定然会睁大眼睛仔细盯着使馆,决计不会出现让贼人闯入之事。

兵马司固然不如罗刹司,但这些人却也不是废物,所以如果他们当真发现任何异常或是可疑,不会坐视不理,这也是胡承修推断凶手非是外人的原因之一。

可是命案还是发生了,尤其是与先前三人一样的死法。

若不是死者的伤口露出破绽,胡承修也要将今日的案子与先前三桩算在一个人头上了。

那么既然不是先前之人,又会是谁?

诚如先前胡承修所说,凶手选择的对象完全不合情理。

如果兵马司的人没有说慌,那么凶手必然仍在使馆之内,按照受益动机来考虑,这场故意模仿牵扯的命案选择以达尔及其侍从为对象,好似就有些说得过去了。

毕竟佐努就算再蠢,依旧是汗王之子,一趟出使害得皇子丢了性命,固然能很快牵动大周与金国的关系,甚至引起征战,但真正在使团中掌权之人,却也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此次金人来使得目的,也并非引战,而是签订盟约。

只要大周在道义上输了一头,便少不得受人牵制,一些本该坚持的地方,为了两国关系,就不得不做出一些松动与退让。

如此想来,对一个毫无根基的副使达尔下手,一切就都说得过去。

而真正在背后贼喊捉贼的人,也便呼之欲出。

……

使馆之中,扎勒终于从佐努屋里折回,但却没有进自己的屋子。

“将那个傻子哄着了?”

听到这句话,扎勒连忙关上门上前行礼:“大人。”

冒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该处理的可处理干净了?”

“大人放心,不会出现疏漏,就算是大周衙门怀疑到咱们身上,也死无对症。”

冒伊闻言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达尔没死,死的是他身边的那个侍卫!若是他醒来记起巴姆的样子,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护着你!”

扎勒闻言一笑:“大人放心,巴姆的样子达尔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决计不会知道那是咱们的人。况且如今巴姆已死,便是有人想查,也无从查起……”

说到这里,见冒伊依旧冷脸,扎勒不由干咳一声收了笑,换了个主意:

“大人既然如此担心,要不今晚属下着人去将达尔……”

不等扎勒说完,冒伊已经将他的话打断:“且不说大周那些人在外面盯着,就是那傻皇子那边头,你能糊弄的过去?”

扎勒闻言,不由想起方才佐努那难缠的模样,顿时住了嘴。

别的且不说,这傻子皇子是真的难伺候。

除了达尔那样的夯货,怕是没人能有耐心去哄这么一个蠢家伙。

见扎勒不再言语,冒伊便知他一准是在佐努那里吃了瘪,遂冷哼一声:

“且算达尔运气好,这次就饶他一命。左右使团中死了人,大周为了平息愤怒让两国交好,定然会在此次盟约中适当让步,到时候咱们的目的也就算是达成了。

如今大周罗刹司的人在外,你若再动手只会节外生枝,所以眼下且由着他们去查,你什么都不要再做,但是巴姆那头,一定要确保处理干净,别被人家查出什么来。”

……

“就算查出来,那个受伤的副使毕竟是金人,想来也不会出面作证。”

御书房中,胡承修与周帝依旧在就金使遇刺一事商议。

“而且就算真相果如所料,可是最关键的,还是查明真相之后的结果。”

胡承修这句话说完,御书房中顿时陷入沉默。

周帝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种种疑点在前,周帝一点也不怀疑胡承修有能力可以查明真相。

但正如胡承修所说,查明之后呢?点破大金使者故意自损以伤敌?

那么朝中大臣势必会在盟约之中寸步不让,等冒伊回到大金,就算不添油加醋,周金两国关系破裂也几乎在预料之中,到时候难不成真要展开一场根本没有充分准备的仗?

完全得不偿失。

可是如果大费周章之后,却选择了忍气吞声,那就意味着大周默许了金人在订盟之事上,用这桩命案小题大做,迫使大周做出让步——且不说到时候忍不忍得下,就算忍得下,又何必这般劳心劳力?

周帝一拳重重砸在几案上:

“好一个大金,这是算准了朕此时不会兴兵北上么!”

胡承修安静侍立,没有再接话。

如今的镇西大将军胡振远是他血脉上的父亲,于公于私,是否需要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