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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

沛菡上前问道,“大总管,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高彦兆横了她一眼,“皇上的意思是不必记档了。”

香寒上前应承道,“高公公您辛苦了,我们当然明白的。皇上来咱这凤翔宫是跟小主们赏花喝酒,赋诗作对。”

韩清漪扶住沛菡,将手上的碧玉镯子取下塞给高彦兆。“请问公公,皇上并没有吩咐下来不必记档,您是不是弄错了?”

高彦兆一愣,看见是韩清漪忙躬身施礼,“原来是永贵人,小主吉祥。这个,”他咬咬嘴唇,“咱家也不太好说。总之……”

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韩清漪也就不好再问忙道,“是我失言,公公莫怪。”

高彦兆凑到她耳边说道,“每逢夜舒荷开花的时候,皇上都会到望舒荷池去,而且不许任何人跟着。而且,每逢这个时候皇上的情绪很低落。”他的声音很低,只有韩清漪和沛菡听得到。

“多谢公公。”

“你们都放聪明点,”高彦兆对众人说道,“管好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多干活少说话,要是那天咱家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仔细你们脑袋。”说完冲着韩清漪施了一礼,领着手下的内监走了。

“什么人就什么命,命里不带贵字的就别逞能。”

“就事,还害得咱们在这吹了半宿的风。”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尖嘴猴腮的那是做主子的样子?”

众人揉着膝盖站起来,议论纷纷。

左璇玉从屋子里出来,“吵什么?灵槐、香寒还不给永贵人收拾屋子去。不记得高总管的话了?都不要命了。”

左璇玉看也没看韩清漪就转身回屋了。

灵槐、香寒连声答应着,不情不愿地向韩清漪的屋子走去。平安刚要推门,只见沛菡扑到她面前,几乎是凄厉的叫到,“让我来。”

韩清漪拦住灵槐和香寒,“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就让沛菡收拾去吧。”

灵槐、香寒自然乐得清闲,简单的施了个礼就下去了。

韩清漪走到沛菡面前,“你进去看看,多开导开导她,今晚我去你屋子睡。”

沛菡抬头,哽咽着,“多谢小主。”

推开虚掩着的门,沛菡进了屋。看到屋里的情形,无奈的叹了口气。

由于韩清漪喜好的颜色偏素,所以床褥都是以白色为主。凌乱的床铺,仿佛梅花般的血迹在一床白缎中更为鲜艳的刺着沛菡的眼。雅绿缎子般光滑的长发垂在床边,头上发丝有些凌乱,却不是在荷塘边看见的发式。那发簪沛菡瞧得分明,正是韩清漪惯用的血玉玲珑簪。雅绿还在熟睡,可惜睡相不佳。雪白的大腿伸到了外面,露出如羊脂美玉的肌肤,一双藕臂抱着被褥。

她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梦中盛满了甜蜜。沛菡坐在床边,温柔的打量着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泪水就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脸上。立时雅绿就醒了,见到眼前的沛菡,惊喜的叫道,“姐姐。”

“我是侍寝了,我是皇上的人了,我是主子了。”雅绿开心的坐起来抱住沛菡。锦

沛菡不说话,只是悲伤的看着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姐姐怎么哭了?”

沛菡摸着她的肩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雅绿以为她心疼自己身上的瘀青,不由得脸红了,“姐姐,别这么瞧着我。对了,你说明天皇上会封我做妃子的时候我穿什么好?那件百花曳地裙配菊纹上衣怎么样?嗯,不好,那样太俗了。皇上一定会赏赐新衣裳给我的。恩,一定会有很多赏赐的。姐姐,你都不知道,皇上有多温柔有多细心。”雅绿羞红着脸捋着头发,自豪的说道,“你看,这就是皇上亲手为我梳的。以后你就别跟着韩清漪了,她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等皇上封赏我之后,我就跟她把你要过来。记不记得咱们当初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拉过钩钩的。”雅绿伸出左手小指,“我不会忘记的。”

沛菡忍着伤心,也不敢看雅绿的眼睛,微微偏过头去,道:“今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会我给你准备热水,先去洗个澡再说吧。”

“姐姐,真不知道韩清漪给你灌了什么迷药,你这么护着他。”雅绿以为沛菡不想离开韩清漪才这么说的,一时之间有些气愤。

沛菡哽咽道,“妹妹,今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的日子还得过。”

雅绿不明白她的意思,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就是……”沛菡不忍心点破,欲言又止。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雅绿小声地问。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开口说道,“别做白日梦了,皇上已经吩咐下来不必记档了。”却是香寒站在窗外接口,这时她又续道,“沛菡,你怎么还不收拾阿?你家小主还睡不睡觉了?没来由让这奴才占了主子的房子啊。”

“我的奴婢需要干什么用不用听你的吩咐阿?”韩清漪听到声音从沛菡的房中走出来,面若寒霜,声音冷厉。

“奴婢不敢,只不过奴才不忿小主冰清玉洁的屋子被那奴才糟蹋。”香寒请罪,却仍旧盛气凌人的样子,尤其得咬重了冰清玉洁这四个字。

韩清漪皱眉,她在凤翔宫的宫女太监中一向没有威信,这会被香寒如此顶撞不由得有些气恼。本来她就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这会就借题发挥了,“你这是奴才跟主子说话的态度么?作主子的怎么做还用你来教?用不用我跪下来道一声香寒姐,向你请罪?”

听韩清漪这么一说,整院子的奴才们都呆住了。由于不得恩宠,韩清漪一向是低调的,而且也懒得跟宫女计较,这会一发威倒吓住了香寒,也震住了整个凤翔宫的奴才们。韩清漪那种气势是天生的,是在统领数千江湖儿郎时不经意间养成的,顾盼间挥斥方遒。

“我是不会作主子,回去问问你的主子。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过。”韩清漪高声说道,却在不经意间展现着卓门龙头的气势。

香寒在左璇玉手下甚是得宠,这些日子也是作威作福。此时听了韩清漪的话,嗤笑道,“小主原来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呢?这宫中的规矩小主也不懂了?正三品贵嫔娘娘才能称“主子”,称“娘娘”,有资格成为内廷主位,居主殿。也不知道您这一世里有没有福气换了那肮脏的屋子,让奴婢称一声‘主子’呢!”

韩清漪冷笑,这种寻人话柄,诡辩的本事她可比香寒强得太多,故意卖了个破绽不过是寻个动手的契机。比无耻,拼不讲理,韩清漪好歹还顶着个小主的名头。你个奴才还真能跟一个小主较真不成,你当你是高彦兆啊?

“香寒姐姐说的是,不过看你这牙尖嘴利的模样,还真讨厌。”韩清漪一脸的阴郁的凑了过去,扬手一记耳光,“只是不知道,打你这个奴才有没有僭越我的本份。”

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响,院子中的宫女太监都呆呆的看着韩清漪。不过一刻,香寒的左颊高高肿起。韩清漪又凑近她,尖锐的声音在香寒的耳边回响,“香寒,你一向懂得规矩的,那按照规矩,你是不是应该说声谢小主赏。”

香寒眼中无比怨恨的盯着韩清漪,却见韩清漪大笑着拂袖而去,“好戏散场,都散了吧。”

沛菡抱着雅绿,心中很不是滋味。韩清漪为了雅绿这边可以安静些不惜出头拦下了风波,只是不知道刚刚的失言会不会给她引来麻烦。韩清漪最近已经是麻烦堆着麻烦了。

雅绿根本没注意到窗外的事情,只有那句,“不必记档。”在她耳边回荡。

“姐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雅绿的眼神空洞,喃喃的重复着,“不是真的。”

沛菡紧紧地抱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忽然雅绿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不是真的,一定是香寒嫉妒我才这么说的。一定是这样。”

沛菡叫道,“泠泠。”那时雅绿最初的名字,她父母给她的名字,最初相遇时的名字。

雅绿盯着沛菡,“姐姐,她们骗我的。她们知道什么?在荷塘边,皇上对我说的,什么来的?记不起来了。”她挠挠头,“没关系,我能想起来,就是、那个、什么风啊、露的。”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沛菡哽咽着只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就是,”雅绿深深的吸了口气,“皇上还为我摘了一朵荷花,红色的花可好看了。皇上就那样飞了过去,摘了最大的一支荷花。他还说,这千万只花也不及我的笑容。”雅绿神经质的拽着沛菡,“还有,姐姐你看,皇上亲自给我梳的头,亲手把簪子插在我的头上。”她拽下血玉玲珑簪放在沛菡眼前。“姐姐,你看,这簪子多漂亮。”

“皇上那么温柔的跟我说话,他说,他要一生对我好,只守着我,爱护我,不让我再受一点的伤害,一点的委屈。他说,他要造一个金屋来给我住,让我永远永远不用担心外面的风雨。他说,要是我不喜欢金屋、不喜欢这沉闷的皇宫,他就带我出去,去龙首原,去大青山,去江南,去茶马古道。以后我们还要生一大堆的孩子,女孩子让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学绣花,学诗词,学女红,然后找个潇洒的少年相爱,就像我们这样;男孩子就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