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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

虽然说来叫他的人顺序有先后,可是真正看病的话,却要按身份尊卑来。

第一个去看的,自然是残废大公子。

大公子正躺坐在床榻上,时不时地呻吟两声。

大少夫人一见葛郎中来了,忙不迭地迎上去,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说了起来,“葛郎中,你可来了,快瞧瞧我家相公,今儿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推着我家相公去了那荷搪边的土坡去,推过去也就罢了,竟然不闻不问,任由相公他从那土坡上摔下来,要不是三弟恰好经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呢!葛郎中啊,相公他一回来就说,他的大腿根处隐隐作痛的,你快看看,那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贱妾可从来没听他叫过痛啊。——你们几个死丫头,杵在这干什么,还不给葛郎中端茶去,还有你,让开点位置来,傻木头似地在那站着,找死啊!”

一路狂奔而来的葛郎中,还没有缓口气,刚进门就被大少夫人的这一堆唠叨说得头晕脑胀的,他挤出和煦的笑道,“大少夫人,还请回避下,我要给大公子把个脉,针炙一下看看。”

“哦,贱妾要回避?”

“要回避。”

大少夫人不情不愿地出去了,顺更把屋里的所有女性都轰了出去。

此时,房里只有葛郎中和大公子,那葛郎中关了房门,看向床榻上的大公子,而同时,大公子也看向他,嘴角匀起一抹很阴险的微笑……

不到半个时辰的诊治,葛郎中重新打开了房门,笑容可掬。

大少夫人一瞧,便知道是好事,忙迎上去道,“葛先生,是不是相公他……他的腿有希望重新站起来了?”

葛郎中摇了下头,“暂时还不行,但是,大公子如今阳劲已恢复,这是个好现象,假以时日,想要重新走路,也不是不可能。”

大少夫人似懂非懂,眨眨眼,有点茫然。

葛郎中老脸一红,而后在大少夫人的面前低悟两句,大少夫人顿时笑开了容颜,“谢你了,葛先生,请去开方子吧。”

“好。”

葛郎中走了,那大少夫人则迫不及待地冲回房里,坐在齐连宣的身边,结结巴巴,“相公,听说你……你可以……可以行那床弟之事了?”

齐连宣显然没有她那般兴奋,只是淡淡地一笑,而笑容中,似乎又带着些讽刺,“你可高兴?”

大少夫人刚要点头,可脑海中似乎突然又闪过某事,理智回来后,她的脸竟变得有些惨白。

齐连宣不动声色地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神也变得愈发深沉……

……

再说葛郎中从大公子的院落里出来,便直奔二公子的院落里来。

门口迎上了二公子,二公子一见葛郎中来了,便拉住他的衣袖,“快,快,瞧瞧菲儿这身子,可是有喜了?”

芷儿此时也在东相房的门口候着呢,瞧见二公子要为菲姨娘劫了二少夫人的先,便一脸不悦地咳了几声。

二公子本是不知道春雅韵也请了葛郎中,他听见芷儿在那咳嗽,顿时以前所有对芷儿的不满都涌上来,在他的认知里,芷儿是春雅韵的心腹,心底里也是偏向三公子齐连琛的,如今见这芷儿没规矩,遂冷下脸来。

“咳什么?不过充其量中了风寒,丁点大的毛病,还要跟爷抢着先不成?爷是看出来了,这院里的规矩越发没了,怎么着,平日里爷太惯着你们了不成?如果觉得这院里你混不下去,那就给爷滚别处去,别杵在这里比主子的气势都大,看了就碍眼!”

说完,便直接将葛郎中请进了菲姨娘的屋子,不过一会,便听到那屋子

里传来二公子的笑声,看样子,菲姨娘有喜一事,是已成定局了!

再说芷儿被齐连城那么一通骂,满腹的委屈,哭哭啼啼地进了二少夫人的房。

那秦雅韵一看她本出去接葛郎中的,谁知人没接到,自己倒哭红了眼睛走进来,便一边扶着隆起的肚子,一边轻笑道,“瞧你,那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丢人不?”

芷儿一听,直接哭倒在秦雅韵的身侧,“小姐你不知,公子如今是越发地不待见咱们了,好像她那个菲儿才是正的,咱们是偏房了!”

秦雅韵窒眉,斥责了声,“胡说什么呢?”

芷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怎么不是,明明奴婢请的人给小姐把脉,可公子他把人劫走,直接去给菲儿看诊去了,刚刚听里面的笑声,原来,那菲儿竟有喜了,公子在里面开心地笑得那么大声,当初小姐你被诊出喜脉的时候,也不见他这么开心!”

闻言,秦雅韵的脸上染上愁思,却声音清清淡淡地道,“有什么所谓的,既然他想让菲儿先,那就先吧。”

“小姐!”芷儿跺着脚,“你就是凡事什么都不争,才会让人这般欺负。其实,那菲儿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像小姐你而已,奴婢就不信了,她当真能一跃而上成正主?”

“别说了。”秦雅韵疲惫地闭上眼睛,“自己不在乎的,争起来又有什么意思?你出去吧,等葛郎中给菲儿妹妹看完了,再把他请过来。”

“小姐……”

“去吧。”

芷儿恨恨地咬了牙,又出了房间。

秦雅韵这才睁开了眼眸,朦胧的杏眸里,已蓄满了泪水,“不想要的,我自不屑争,而我想要的,如今,可还是只属于我?”

今天是个多喜临门的大日子。

从大公子、二公子房里传来的喜事,很快地就传到清漪的耳朵里。

此时,竹儿用着大夫人今早赏给清漪的新茶,给她沏了一杯,让她常常鲜。齐连琛自从将那个摔下坡的大公子给扶回轮椅、送回房后,就没再见到人影。

柳儿将今天的见闻汇报完了,最后还补充了句,“老爷听说二公子的菲姨娘有喜,很高兴,还特意赏了菲姨娘两匹新缎子,给她做衣裳。”

清漪轻吹了吹茶面上的碎叶,随口道,“看那样子,爹很重视。”

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在想,那四夫人和齐老爷近二十年的夫妻,昨儿才过世,今个儿恐怕连葬礼之事都还没办妥呢,那齐老爷竟然也高兴地起来?

柳儿不知清漪心思,只是把听来的都尽数告知,“老爷似乎是很看重这个新姨太的,听说,当初敏姨娘都没有这待遇呢。——是不是啊,竹儿姐?”

话题被扯到竹儿的身上,竹儿本眼睛直盯着那新茶的,被柳儿突然叫到,不由一惊,“什……什么?”

清漪侧眸看了看她,今天的竹儿好像有心事似地,神情恍惚,“竹儿,你莫不是病了?脸色不太好。”

竹儿赶紧低了头,“奴婢没事。”

说完,她又悄悄抬起眸子,盯着清漪手中的茶碗,只不过,止时清漪已经呻一口那新茶,并没有瞧到竹儿可疑的视线。

话说,柳儿也瞧出了竹儿的不对劲,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竹儿姐,我刚刚问你话呢。”

竹儿又是一怔,刚刚她哪里有注意听柳儿说话去?只是胡乱应着,“哦,是啊,你说得对。”

柳儿微微蹙眉,“那竹儿姐,我刚听府里的人传,说大公子今儿一摔,把多年的顽疾给摔好了,他以前可是那里不行……嗯,你知道的,这也是真的么?”

问得如此直接,清漪直接侧眸瞪了柳儿一眼。

柳儿意在刁难竹儿,而后者似乎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内敛谨慎,“柳儿妹妹,这府里的传言,虽说往往虚假夸大的成分居多,可并非空穴来风,大少夫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的消息,可见是真的。”

柳儿问得或许随意了些,可清漪却听到了心里。

她本来是之前有猜测那个黑夜里意图强暴她的黑衣人,有几分可能是大公子的,如今,葛郎中亲口下了这样的诊断,看来,之前那个身手敏捷的男人,是大公子的可能又几乎降低为零,虽然这举不举一事发生地有点蹊跷,可她也没细想。

再喝了口杯中新茶,她潘意地“嗯”了声,“竹儿,这茶确实带着清新的甘甜,很合我胃口,以后,每日就给我沏这种茶吧。”

听她这么说,竹儿交叠的手里都快沁出汗来,“是。——对了,少夫人,前些日子,奴婢偶得了一种熏香,那是咱们公子最喜的香味,奴婢……要熏上么?”

“熏香?”清漪听着怪怪的,想了想,方道,“既是公子喜欢的,那等今夜公子回来了,再熏上吧。”

“是。”

饮完了茶,清漪借口要小憩一会,便将竹儿给遣退了,独留柳儿在身边伺候。

只有她主仆二人的时候,那些当着竹儿的面不能说的话,二人才说开了。

柳儿可没有清漪那种好忍耐的性子,才服侍了她在床上靠着,便开了口,“要奴婢说啊,那菲儿可真争气,谁都能算得出来,她估摸是第一次跟二公子同房的时候,便怀上孩子了。”

清漪笑着打趣,“那你的意思是,你小姐我就不争气?”

柳儿并不知道,那夜清漪用祁连琛的指上的血抹红白缎一事,还以为清漪早已跟齐连琛圆房,如今听清漪反驳,忧然觉得,清漪对于一直未孕之事,心里是介意的,只是平日表现地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