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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刘焉的野望 四

“你们所有人听着,今夜的军营,里里外外都给我布上哨兵,我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东侧的营房之中,董扶的目光严肃的看着自己挑选出来第一个个校尉,冷厉的声音在低喝。

昨夜让史阿摸进来就是这个东州军营的难堪,但可为无心之失,毕竟有心算无心,这么大一个军营,有所纰漏正常,可今夜他们有准备而战,要是让史阿继续摸进来,那就是奇耻大辱。

“是!”

众将点头领命,目光之中带着冷厉的杀意,然后各自散去准备。

整个军营看起来寂静无比,但是在幽暗之下,藏着一根根锋芒的箭矢,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精锐将士蓄势以待。

一轮皓月映照,月光越发浓郁。

子时。

中军主营,营房之中,灯火通明。

刘焉一开始还是有耐心的,但是渐渐的,他有些失去了耐心,变得烦躁起来,手中的书籍也看不尽去了,时不时看着门前,终于忍不住开口:“此人不会不来了吧?”

“不会!”

站在刘焉身后,如同一座金刚护身的张任猛然之间睁开了眼眸。

“为什么?”刘焉问道。

“因为他已经来了!”

他浑身元罡凝聚,身体如同流行扑出,想着营房之中一个黑暗的角落一拳挥去,这一拳看似拳法,却带着锋芒无比的枪芒:“藏头露尾,给我滚出来!”

“破罡斩!”

黑暗之中,剑芒划过。

轰!

拳头与长剑的碰撞,虚空之中的空气都荡然起来了。

一道黑影从黑暗之中掠过。

落在了中央。

此黑影正是史阿,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浑身的气息有些凌乱,一双眸子凝视很复杂的光芒看着张任,半响之后,才幽幽的道:“阁下不愧为枪神童渊,赤手空拳接我一剑毫发无伤,好霸道的武功,史阿佩服!”

昨日他不出剑,败在张任一拳之下,他颇为不甘心。

今夜他可是挥剑了。

但是他还是败在了张任的一拳之下。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张任的实力,恐怕并非一般的元罡境界武者,破罡剑法乃是专破武者元罡之气,可却破不了张任的气息,可见张任的武功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好说!”

张任收拳,后退一步,站在了刘焉的身后,淡然如斯:“阁下也不错,能在我们军营如此的戒备之下,还能长驱直入,了不起,剑圣大人恐怕教不了你这份本事吧!”

“过奖了!”

史阿归剑回剑鞘,道:“一点小把戏而已!”

他的一点小把戏让刘焉的面色很难看,他阴沉的眸子带着一抹冷意,盯着史阿,半响之后,和声的道:“好一个史阿,果然不凡,某家敬佩,但是你的眼光不太好!”

“为何这么说?”

“你可知道,牧龙图已经是死路一条了,良禽择木而栖,你一身本事,何不归于我门下,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刘焉敦厚的说道。

作为一个有野心,想要成就一番大业的绝世枭雄,刘焉对人才的渴望是很大的。

所以他开口招揽。

“刘益州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史阿淡然一笑,不为所动。

“好得很!”

刘焉的神色有一抹冷意,杀意已起,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这么危险的人,还是不要留下来好,难保日后不会成为一柄刺向自己的利刃,这种防不胜防的暗箭最难解决。

但是现在他不会显露半分,他面色平静,问道:“牧氏使者呢?”

“我家使者,已经在大营之外的空跃山恭候,就看刘益州敢不敢去赴约了!”

史阿道。

“他为何不进来呢?”

刘焉眯眼。

“他说他胆小,不敢入刘益州的军营!”史阿原话转达。

“我倒是看看,何方无胆匪类,居敢如此嚣张,前面带路!”刘焉放不下传国玉玺的诱惑,这个约他怎么也要赴,在这绵竹之中,还有张任在身边,他还真无惧任何地方。

……

……

半个时辰之后。

绵竹县城,郊外,空跃山上,一座凉亭,地上铺着竹席,前后左右挂着几个灯笼,灯笼的光芒闪烁,把这里周围都照亮起来了。

“是你?”

刘焉跪坐下来,目光复杂了看着眼前的白衣青年:“没想到牧氏使者居然是你?”

“刘益州认识戏某?”

戏志才闻言,有些吃惊。

“昔日我进益州为牧,征召四方英才,组建幕府,曾有数个颍川好友,同为举荐一人,言之可为我定益州之局,可惜我意欲征召此人之时,却发现他了无踪迹,颇为无奈。”刘焉一字一言的说道:“戏隆,戏志才!”

“区区薄名,各位师长抬举而已!”

戏志才微笑的道。

“可惜了,可惜了!”刘焉连续叹息两声,第一声是为自己错失了戏志才这等人才而且可惜,第二声乃是为了戏志才居然为牧氏小儿所用而惋惜。

“呵呵!”

戏志才听懂了,却只是笑了笑。

天下又有多少人看得出牧氏龙图的未来呢?

不过只是一叶障目而已。

“牧龙图让你来,有何目的?”刘焉沉住气,试探性的问道。

“我家主公让我前来,乃是为了和刘益州谈一个交易!”

戏志才倒是开门见山。

“什么交易?”

“以传国玉玺,换取刘益州手中的汉中郡!”戏志才笑眯眯的,说的十分的坦然,直接把传国玉玺当成了交易,本乃是大逆不道的,但是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人注意这一点了:“这个交易如何?”

“不可能!”

刘焉正义凛然的道:“普天之下莫非汉土,汉中郡非某家的,乃是朝廷的,再说了,传国玉玺唯天子可用,某要知何用,你莫非是来离间某与天子之间的信任的吗?”

“不知道刘益州口中的天子,为何人?”

“当然是当今天子?”

“刘协?”

戏志才冷笑,嘴角有一抹轻蔑的笑意:“弑兄杀母之辈,可为大汉之君乎?”

刘焉闻言,顿时沉默了。

刘协登基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雒阳已经被焚烧,天子刘辫已死,先帝唯有刘协一子,他算是唯一正统,当今唯有长安朝廷。

“汉室之上,何人为君,容不得你戏志才来评判!”刘焉深呼吸一口气,冷声如电。

戏志才笑了笑,笑容依旧带着一丝丝不屑,在他看来,刘辫尚可为君,哪怕在牧山的掌控之下,依旧有为君之德行,可是刘协,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董卓的傀儡。

“既为大汉子民,忧心君父,乃是本职!”

戏志才道:“传国玉玺乃是天之重器,必须落在有德之人的手中,方可安天下太平,落入一个无君无父,不忠不义之辈的手中,必为天下人带来了祸患!”

“有德之人?”

刘焉闻言,眸光幽幽,闪烁一抹亮芒。

虽他越发心急,但是他还是沉住气了。

“牧景想要汉中?”

刘焉沉声的道:“即使我给了他,他能守住?”

这话已经让他对传国玉玺的贪婪给表现出来了。

“给不给是刘益州的事情,我们能不能守住,那就是我们的事情!”

戏志才淡然的道:“我们如今的境遇,想必刘益州也有耳闻,我们不过只是求一条活路,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已!”

“我怎么知道,传国玉玺就在你们手中?”

刘焉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希冀,他希望传国玉玺在他们手中。

汉中郡虽然他是不敢给!

可能也给不出。

最近他了解,汉中郡居然已经被五斗米教给完全渗透了,这让对张鲁越发的忌惮起来,当初他进入益州,娶了张鲁的母亲为小妾,目的是借助天师道而稳益州。

可现在他发现,他小看了天师道在的益州的根基,更小看了张鲁的野心。

但是一旦传国玉玺就在他们手中,他也可以答应下来。

“此为传国玉玺!”

戏志才看着刘焉神色之中挣扎,他直接从案桌下面拿出一个锦盒。

“传国玉玺?”

刘焉的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了,他轻轻的打开,仔细的看了看这一方玉玺,当年的他在朝为官,数次进出宫廷,见过传国玉玺无数次,每一次都当成神圣的圣物敬仰,自然认得。

这是真的。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一方被传承下来的传国玉玺,代表皇帝身份的,为汉室代代传承,神圣不可侵犯的国玺。

“此乃益州,你如此大胆,以此物现身,乃是朝廷大忌,我可名正言顺的治你的罪,即使我有野心,愿意与你交易,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吗?”刘焉深呼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方传国玉玺在他看来,是戏志才的筹码,一旦被他拿到了,戏志才就失去了筹码,甚至里面益州都无法走出去,但是戏志才就是这么坦然的把这一方玉玺放出来了,毫无防。

“传国玉玺本来就是要进献给刘益州的!”

戏志才语气深长的说道:“当今天下,君不君,臣不臣,朝廷已经让天下人失望了,战乱纷起,百姓遭殃,继续一人平定这战乱之祸,而纵观刘氏宗室之中,唯有幽州牧刘虞,和你刘益州可为雄也,刘幽州为人迂腐,难当大任,若有一人可定汉室江山,唯有你刘益州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刘益州想要过河拆桥,也无可厚非,如今我牧氏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