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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封疆大吏

巴蜀之地,天府之国,最重要的就是巴郡蜀郡两块地方,也就是现在明侯府麾下的的渝州和蜀州。

这两州是根本。

渝州的行政在叶明生的主持之下,还算是发展的不错,最少已经站稳了脚步。

但是蜀州就不行了。

因为李严去年就已经被调出来了,蜀州总督是赵岸,这是一个老臣,和当地的世家门阀倒是有不少交往。

他不至于对不起明侯府。

只是做事情还是比较悠游寡断了一点,没办法铁腕之手。

所以必须换人。

翌日,牧景召法正前来昭明阁。

法正很年轻,不过弱冠之年而已,但是如今已经是盐务司的主事了,这两年把盐务司给打理的井井有条。

看能力,主要看结果。

盐税现在可是的明侯府最主要的收入之一,甚至已经可以堪比粮税了,毕竟益州可是产盐之地,盐还是很重要的。

而能把盐税给收上来,法正是功不可没的。

他对盐商的打击也是狠辣的,这些年听闻他就已经遭遇不下三次的刺杀,能逼得盐商对他进行刺杀,已经可想而知他的手段了,毕竟这是把脑袋挂在腰间的活,不是逼得没办法,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子。

“盐务司主事,法正,拜见主公!”

法正这两年,见牧景的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他都很恭谨,对于牧景,他是遵从的,不仅仅是因为知遇之恩,更加敬重的是牧景的能力,能创立盐引这一个套盐秩序,把整个盐市场规范化,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坐!”

牧景头也不抬,正在提笔批阅一份奏本,只是淡淡然的开口。

“诺!”

法正坐下来,纹丝不动,眼睛也瞟一眼,就好像一座金刚那样,坐在那里。

牧景也不管他。

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这时候牧景才微微抬头,看着法正额头的冷汗,笑了笑,还是太年轻了,有沉稳之气,但是沉不住心,执政一方,缺一点耐心的。

不过现在也只能是矮个子里面,挑一个用。

法正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牧景放下来手中的笔,然后才对着旁边的霍余说道:“这些奏本,全送去都长史房那边,告诉他,我全给他打回去了,至于怎么解决,他自己看着办!”

“诺!”

霍余拱手领命,然后和左右两个小文吏一起的把这些奏本都抬起来了。

这时候,牧景才理会法正。

“孝直,等久了吧!”牧景微笑,亲自沏茶,然后给法正案上了茶盏给倒上一杯:“今年的新茶,尝一尝吧,不错了!”

“多谢主公赐茶!”

法正的冷汗已经染湿了背上的衣袍,但是这时候他必须要让自己小心,谨言慎行,一句话都不能说错,不然会有什么后果,他自己都说不准。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牧景现在就是西南的君。

“盐务的账,我让人查了!”牧景突然说道:“知道为什么突然让人查你的账吗?”

“属下愚昧,有罪!”

法正里面走到正堂上,跪下来,不管三十七二十一,先请罪是没有错的事情:“请主公责罚!”

“愚昧?”

牧景摇摇头:“算不上,你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单单是从账本上,就看得出来了,而且我认为,能和那些盐贩子斗心眼,能一直稳得住盐务司这个职位的人,绝不是一个愚昧的人!”

“至于有罪?”

牧景问:“你有什么罪,明科那一条,说来听听!”

法正冷汗淋漓,这牧景不按牌路出牌啊。

“年纪轻轻,别学那些老家伙!”牧景这时候才开口说道:“别一开口就是有罪什么的,下一次在这样,不管你有没有罪,我先把你扔个大理寺给审一审再说!”

明侯府的法度,在新政之中,也开始趋向的完整,法曹有权力制定法规法度,主要是对明科的修正和质疑,而六扇门是执法机构,大理寺就是相当于法院,有没有罪名,大理寺说的算。

“属下惶恐!”

法正是真的有些惶恐了,他自诩聪明,但是这么久,却始终摸不透牧景的心思,总感觉每一次见牧景,都会被牧景给牵着鼻子走。

“是应该惶恐一下了!”

牧景道:“我查你账,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你盐务司主事的位置,要交出来了,交出来之前,你得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不能给人秋后算账的机会,知道吗?”

这一回,法正算是听明白了。

他沉声的道:“属下感激主公的厚望,当为主公,为明侯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把你从盐务司给拉下来了,你还感激我?”

“主公若非有重任,自不会在我要卸掉盐务司主事的位置的时候,亲自安排人为我查账,此乃为我名誉而着想,某岂能不懂感恩!”

法正低沉的说道。

“有几分智慧!”牧景笑了笑,问:“那你猜想到了我即将要把你扔去哪里了吗?”

“猜不到!”

法正摇摇头,但是这时候也不是藏拙的时候,一个人的能力,就是他生存的价值,也是他进步的根本,这时候不能谦虚,他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属下认为,主公这时候让我从盐务司里面走出来,只有一个可能,新政!”

“你的确不错!”

牧景很满意法正的机智:“没错,我准备用你,目的是推广新政,你可敢接下这任务!”

“属下愿意!”

法正自然知道现在新政是一个什么环境,那就是一个火坑,做得不好,那一定会问罪,做得好,损害的太多人的利益,到时候免不了为了新政继续,被推出去顶罪,反正做得好不好,都会有问题。

要是一个聪明人,这时候躲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法正却懂得一件事情。

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

这时候如果不能与主公共同进退,那么日后也不能得到主公的绝对信任,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这时候新政正是最艰难的时候,不管成败,只要相信主公,就必须要掺合进去,哪怕新政败了,只要主公还在,总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你不怕吗?”牧景道:“自古以来,变法流血,在做难免,变法者,非死,既郁郁不得志,即使当年奠定秦一统天下的商鞅变法,最后商君落的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乎!”

“正钻研过新政,正认为,新政法度,乃是万世之根基,百姓之福祉,为新政而贡献一份力量,乃是荣幸,至于新政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某都无怨无悔!”

法正拱手说道。

“好!”

牧景大喝一声:“你不错,非常好!”

说着,他把手中的一份帛书,缓缓的摊开,然后取出了明侯府大印,直接盖上去了。

“拿去吧!”

牧景把帛书扔个了法正。

如今明侯府,上下公文,皆为纸张,用布帛,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任命书,因为布帛比较贵,而且比较有范,所以一直沿着这种方式。

“蜀州总督?”

法正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啊,这是一步登天啊,就算给他一个副职,他都很高兴的,没想到直接上位总督。

当今明侯府,只有十一个总督,对应明侯府十一州,等于是封疆大吏了。

”法孝直,你年纪很轻,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让你背负这么沉重的职位,应该让你一步步走的踏实,但是如今某是真的没人可用了,你是某所看好的人,希望你日后不会让某失望,只要你不让某失望,这日后的昭明阁,当有你一席之位!”

牧景语气深长的说道。

“属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定当竭尽全力为蜀州新政而奠基,决不让主公失望,若不能让蜀州新政落实,属下这辈子的,不愿意离开蜀州半步!”

法正跪地叩谢,声音沉重的说道。

……………………………………

牧景调动了蜀州总督的位置,在越州云州那边,也开始布置起来了。

云州越州,其实就是南中四郡。

南中平定不久,虽然有蔡邕奠定根基,但是其实明侯府的影响力,还没有深入进去,这时候改制变法,当然会影响不少。

“云州的第五越,还是有点本事的,但是蔡图……”

牧景有些犹豫。

蔡图从荆州撤回来之后,被他放去了南中,现在是云州总督,但是云州一直以来都是第五越主持的,先别说他能不能站稳脚步,就说他的对新政的态度,未必愿意用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胡昭看着牧景,道:“你自己说的话!”

“我知道!”

牧景没好气的回应他一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人心难测,哪有说的这么简单,该用还是要用,该怀疑还是要怀疑!”

“蔡孟庭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人!”

胡昭倒是对蔡图有信心。

“他执掌蔡氏,非一两日,就怕他世家门阀的观念太重了!”

牧景苦笑。

“那就给他一点刺激!”

胡昭也不是一个讲究的人,他狠起来其实比戏志才还要狠:“你手中不还有一张王牌吗!”

“蔡瑁?”牧景摇摇头:“不能用他,荆州军安而不定,蔡瑁黄祖都很关键,这时候荆州才安定下来,可不能前功尽弃!”

蔡瑁是肯定不能放出来用的。

“不能用,不代表不能给他增点什么名头!”胡昭阴森森的道:“蔡图要是还妄图他荆州蔡氏的家主头衔,那就让他失去这个念想,我就不相信,他不想争一口气,到时候别说什么新政,就算是暴政,他也一头撞进来,不然怎么从南中回来了!”

“我靠!”

牧景一下子醒悟过来了:“胡孔明,你可很阴险啊!”

“是你阴险,不是我!”胡昭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