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殿下，不好了！”小伦子惊慌失措地跑到公孙宇哲面前说道：“陛下突然晕倒了……”

“什么？”公孙宇哲正在御校场练习射箭，听到此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发烧了……”小伦子回道。

公孙宇哲急忙扔了弓箭，往晨星殿赶去。

待公孙宇哲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辰星殿外，发现殿门紧闭，皇后及众多嫔妃、两位公主、五皇子、六皇子都已守候在门外。

“母后……”公孙宇哲虽心急，却还是恭敬地向后妃们行了礼，“各位娘娘……”然后急切问皇后秦妍道：“父皇怎么样了？”

秦皇后早已泣不成声，只是看着公孙宇哲；其他妃嫔也是哭哭啼啼地向公孙宇哲行礼，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皇兄……”公孙霖嘉哽咽着说道：“董太医说，父皇……得的是……天花……”

“什么？”公孙宇哲大惊失色，顿觉头皮发麻，“怎么会……”他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父皇……”说着他便想往里冲。

“皇兄……”“太子殿下！”众人急忙拦着他。

“皇兄”六皇子公孙宇琪虽然年幼，却沉着从容地劝说道：“天花传染性极强，父皇已命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不得入内……而且吩咐知情者不得向外面透露半个字，对百官只说他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上朝……”

“父皇还命皇兄代理国是……”他接着说道，“皇兄你身为储君，更不可掉以轻心，应该谨遵皇命才是！”稚气的脸上，却有着与之不匹配的沉稳。

“那难道，就把父皇孤单单地留在里面吗？！”公孙宇哲哭着说道。

“皇兄放心”公孙霖嘉说道，“里面有太医和宫人好生侍奉，而且，母妃也在里面日夜照顾着父皇……”

“父皇福泽深厚，一定会化险为夷的”她接着安慰道，其实她心里也担心得要死，自己的父皇母妃都在里面，风险可想而知。

真妃对皇帝情真意切，得知皇帝得的是天花，不顾皇帝的口谕和众人阻拦，拼死也要留在身旁侍奉。

“不行……”公孙宇哲说道，“我一定要进去侍奉父皇……”说着便往里冲。

众人又是一通阻拦。

“母后！”公孙宇哲见硬闯不进去，连忙跪在皇后面前哭道：“求母后开恩，念在儿臣一片孝心，让儿臣进去看看父皇吧……”

“太子……”皇后满脸泪水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门开了，一个蒙着脸的太监出来说道：“太子殿下，皇上传您进去……”

皇帝发着烧，断断续续有时清醒，听得外面闹哄哄，向真妃询问，才知道太子非要进来见他不可。

公孙宇哲喜出望外地便要奔进去，太监急忙拦住他说道：“殿下万不可如此进殿！”

外面的宫人连忙递过来一块用药水处理过的面罩，说道：“请太子殿下务必蒙上口鼻再入殿！”

公孙宇哲接过面罩来戴好之后，一步跨进殿内，门又关上了。

95

天花传染性极强，虽是夏日，殿内侍奉的人却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为防疫病扩散，殿内也是门窗紧闭，虽是白天，却昏暗得紧。

“殿下！”几个太医见到公孙宇哲都恭敬地作礼。

“父皇的病情怎么样了？”公孙宇哲急切地问道。

“陛下因天花引发高热，体温居高不下……”董太医为难地说道，“臣等已经尽力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公孙宇哲叫了起来，“你们可是太医！难道就这点儿能耐吗？！”

“殿下息怒……”太医们急忙跪了下来，“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救治陛下……”

“你们……”公孙宇哲说道，“治不好父皇，拿你们是问！”

“哲儿……”突然里屋传来了皇帝虚弱的声音。

“父皇……”公孙宇哲听到后立马朝后面奔去，“父皇……”

见到皇帝躺在龙榻上，额头上敷着冰袋，脸上已发了一颗痘，真妃蒙着脸正跪在塌旁细心地替他擦汗。

殿内有一口巨大的冰鉴，应该是为了随时给皇帝提供降温的冰块而准备的。

“哲儿……”皇帝看到公孙宇哲冲进来，举起了右手。

真妃停了下来，让到了一旁。

“父皇！”公孙宇哲看到真妃，礼貌地对她作礼道：“真妃娘娘！”

“太子殿下”真妃对公孙宇哲回了个礼。

接着公孙宇哲便想要冲到皇帝身边，却被皇帝阻止道：“别过来！”

“父皇……”公孙宇哲决定抗旨，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别过来！”皇帝提高了嗓门，声音有些颤抖。

“太子殿下！”真妃皱着眉对公孙宇哲摆摆头。

公孙宇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哭着在原地跪了下来。

“你是我大姜储君”皇帝有气无力地说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