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芷羽国在原关前连续两日叫阵，汪志迁都闭关不出。

昨日，芷羽的先头部队终于按捺不住，派出十五万军力发起了一次进攻，汪志迁布防得力，让对方损失了好几千人马，便暂时撤回去了。

但是，这些天萧翎一直没有露过面，萧斐与他的通讯也阻断了，所以有些担心。

“我总感觉，昨日芷羽的先头部队并没有全力以赴，他们大概是来试探我们实力的……”公孙宇宏说道，“汪将军，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王爷说得没错！”汪志迁说道，“昨日之战，对方打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们是在酝酿什么阴谋。所幸我们伤亡并不严重，在下已命军队做好整顿，加固城防，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项！”

“殿下，纪将军来报”一个亲兵进来说道，“指明给郡主的……”他恭敬地看向萧斐。

“给我？！”萧斐有些奇怪地接过了信件拆开来读，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公孙宇宏看到萧斐那奇怪的表情，便关心地问道。

萧斐将信攥着手中，愣了好一阵，深吸了口气，说道：“纪云在青岭抓到一个探子，其实是想给我报信的”一面将信叠好放回信封收好。

她看到公孙宇宏和汪志迁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吃惊，便解释道：“因为最近原关和远望关都戒严，连信鸽都难以进出，所以我跟王兄一直无法通信”

“这个探子，是王兄的亲信悄悄派出来的”她咬了咬牙，接着说道：“他说，萧晟用我怀孕的王嫂和侄子侄女作威胁，让王兄做先锋来攻打原关……”

“但是王兄誓死不从，所以……”她难过地说道，“被他们，软禁了起来……准备待他们攻破原关后，一并清算……”

“难怪……”汪志迁说道，“哲钺王一直未露面，原来是这样……”

“你也不要太难过”公孙宇宏说道，“至少……我们不用在战场相见，也算一件幸事了……”他的语气透着无奈。

“是啊，郡主”汪志迁也安慰道，“哲钺王英雄盖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咱们，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萧斐勉强笑了笑，想让公孙宇宏放心，但很快便心事重重地皱起眉头。

160

公孙宇茂的“正义之师”已经浩浩荡荡临近裕京，许继鑫一面派人在裕京散布羽王起兵造反的言论，一面以皇帝的名义派出使者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劝他自己入城请罪，必定既往不咎放他回封地，甚至还拿秦家人的性命做要挟。

公孙宇茂大发雷霆，当场斩杀了使者，并将其头颅高高悬挂于军营前，义正言辞地对大军说道，如今妖后作乱，奸臣当道，挟少帝以号令天下，自己身为皇室后裔，诛杀奸人捍卫皇权，在所不辞。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就算陪上亲人的性命，背上不孝的骂名，也坚决要与奸人对抗到底，保持皇权的纯粹云云。

全体军官被他一番义正言辞的演说煽动，一时间备受激励，竟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

很快，许继鑫不顾众臣劝阻，下令杀光了被抓的秦家人，并四处宣扬，这便是犯上作乱的下场，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时间整个裕京都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公孙宇茂在军营大摆灵场，告慰亲人冤魂，哭声感天动地，接着便披麻戴孝地领着二十余万大军直奔皇都。

……

几乎就在同时，芷欲国又派出三十万大军对原关发起了一次进攻，双方主要是互相射箭、投石等，芷羽也尝试性地想要攀上城墙，经过激烈的战斗，打到临近傍晚，芷羽总算暂时撤了兵。但双方损失都较为惨重，大姜伤亡一万人上下，芷羽伤亡两万余人。

公孙宇宏虽然这次没有参战，但在后方帮助守将组织抢救伤病、清理战场、加固城防，一直忙到夜里才回房间休息，他见萧斐已经睡下了，就蹑手蹑脚脱去外衣上了床。

也许是太累了，公孙宇宏很快便沉沉睡去。

萧斐缓缓起身，小心翼翼查看了一下熟睡的公孙宇宏，脸上露出不舍的微笑，今晚的月光倒是狡黠得很，照得公孙宇宏脸上的轮廓格外好看，于是萧斐忍不住在他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便下床穿好了外衣束起了头发。

161

“将军，萧斐郡主在营外求见……”虽已是深夜，守营士兵还是专门向邓元启通报了此事，邓元启急忙从床上起来。

这个“营”便是芷羽部队为方便攻打原关，而在远望关外一百三十里处所设的大本营，此处距离原关也就一百六十里上下。

“萧郡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邓元启威风凛凛地站在军营的瞭望台上问道。

“邓将军？”萧斐骑在大白马上立在月光下，火把也不用打，仰头望着他：“初次见面，也不求你关照了！本郡主只想见见我王兄，叙叙家常，还望行个方便！”

“萧郡主怕是还不知道吧！”邓元启笑道，“哲钺王因极力阻挠战事触怒主上，已经被软禁起来了，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接待郡主啦！”

萧斐不悦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所以，郡主要是想来为大姜求情，我看就免了！”邓元启说道，“如果是来投诚，我邓元启必定大开营门亲自迎接！”说着他便恭敬地作了个礼。

“你！”萧斐气愤地举起手指着他，接着又放了下来，平复了下心情，说道：“芷羽擅自毁掉契约，本就是背信弃义，不得天理。大姜不是一般的小国，兵多将广装备精良，犹如一头猛虎，芷羽如此轻率地发动一场对大国的战争，招惹一头猛虎，置数十万将士生死于不顾，你们这些当官的，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听郡主这意思，还是为我芷羽着想了？！”邓元启笑着说道，“不过郡主啊，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夫君的处境吧！您明明知道，大姜现在内乱四起，那小皇帝早已无暇顾及原关危急，我芷羽大军不日便可拿下原关。为免生灵涂炭，我想郡主还是好好劝劝硕王，让他开门投降吧，如此一来，免却了无谓的战事，主上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无耻！”萧斐怒吼道，突然感到有些眩晕，她难受地做着深呼吸，慢慢缓下来。

邓元启注意到萧斐的一举一动，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萧郡主您，是主上亲封的郡主，我等必不敢有所冒犯！还请您回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