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所幸大人和孩子都无大碍，郎中说公主是心忧郁结所致，应该放宽心好好服药休养，要是再这样持续下去，胎儿难免会有危险。

房间里，云霄一个人守在公孙霖祺身边，心疼地看着她，思绪万千。

他非常自责，他以为公孙霖祺因为与他有染而愧疚不已，就算汪瑞涵再不是个东西，毕竟他都已经这样了，况且他跟公孙霖祺是结发夫妻，还有孩子，如今看公孙霖祺的反应，想来她心里还是念着旧情的……

想到这里，云霄不觉皱起了眉，一种悲凉之感油然而生——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云霄很清楚公孙霖祺对汪瑞涵有怨恨，但似乎又有不少情，而她对自己的态度却是如此若即若离。所以他，究竟是公孙霖祺报复汪瑞涵的棋子，或是她寻求慰藉的工具，还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呢？

而且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看样子，公孙霖祺是要做个了断了吧，自己与她，又该何去何从呢？云霄不得而知，心乱如麻，没有一点信心，也害怕得到答案，因为他已经陷得太深了。

一方面他始终觉得自己出身卑贱配不上公孙霖祺，恐怕公孙霖祺也是打心底里看不上他的吧；另一方面他又深陷于她编织的迷网中难以自拔——哪怕这只是一场游戏，他也宁愿这场游戏永不结束。

公孙霖祺缓缓睁开眼睛，“云霄……”她愧疚而深情地盯着云霄，哽咽着说道：“我骗了汪瑞涵，也骗了你……泽儿，和我肚子里这个孩子，都是你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

“什么……”云霄震惊不已，盯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18

圣启元年的那个冬日，公孙霖祺在翠月楼与华宇琪偶遇后，向他托付了一件事，就是不惜一切让汪瑞涵断子绝孙。

自几个月前滑胎开始，她对于汪瑞涵和他们之间婚姻的幻想，也随之一同彻底灰飞烟灭，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是逐渐滋生出报复的执念。

其实这些天，她的内心一直在做着挣扎，虽然她本性善良，是个明辨是非爱憎分明的人，奈何理智终归扑灭不了那熊熊燃烧的仇恨。

只要汪瑞涵在府中，公孙霖祺就会点着掺有那些影响男性生育能力药材的熏香；同时，华宇琪派人假扮小贩，在汪瑞涵的那些小妾宅前晃悠，兜售熏香，那些熏香都是华宇琪精心配制的，因他品味独特，熏香自然大受欢迎。

药物见效总有个过程，起初还是有个女人怀孕了，可惜对方运势不佳，公孙霖祺还没采取什么行动，那人没两天便不小心滑了胎。

后来又有人怀孕了，华宇琪一再问公孙霖祺留不留，她内心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没下得去手，眼睁睁让那女人生了个儿子出来，汪家上下欢喜得不得了，汪瑞涵更是萌生出将那娘儿俩接回府里的打算。

大概上天都在帮公孙霖祺吧。

那孩子最终被确认是个傻子。但那件事，彻底伤害了公孙霖祺的尊严。在那之前，公孙霖祺还时常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愧疚，甚至还有过要收手的想法，自那以后，她的内心似乎彻底解放了，竟不再有畏惧和自责。

汪瑞涵也因纵欲过度逐渐身体有些虚，四处秘密求医，后来经狐朋狗友的推荐，找到一个自称有祖传秘方的游医，试用了一下，效果果然很好，于是便长期向他购药。

想都不用想，那游医也是华宇琪安排的，药是不错，可惜给汪瑞涵的药里，添了很多不该有的东西。

从前利用熏香毕竟是外用，环境和条件有限，功效很不稳定，如今汪瑞涵自己求着内服，计划的实施简直不要太完美！当然，为了保险，熏香的事情也没放松过。

自此以后，汪瑞涵在外面的女人再无人有孕。

公孙霖祺滑胎后，一直找各种理由避开与汪瑞涵行房，因为她确实厌恶这个人，但为了报复，暂时又不想跟他闹掰，所以偶尔不得不顺从一下，一直维持着那种不好不坏的关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每次事后都会偷偷服用避子药。

19

计划实施得有条不紊，可惜出现了一个意外，那就是云霄。

公孙霖祺注意云霄很久了，这个忠诚的奴才机警、正直，身手也很是不凡。关键是，很明显，从他平日里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对公孙霖祺有好感，或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比起随便找一个阿猫阿狗来充数，显然找忠诚的云霄是更明智的。

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