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紫宸殿。

太监耕忠弯着腰跟圣上回报仪太妃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奴才请了太医给十皇子瞧瞧，幸好没伤到要害，不过那胳膊一刀, 血肉模糊流了许多血，看着下可真。”

“嗯, 办得好，下去吧。”天顺帝听完更放心, 对着十都略起了几分同，于给十赏了许多东西。

第二天诚亲王进宫，天顺帝跟说笑料似得讲了一通，“……五哥可放心了？这十还个忠的, 抓到南夷，这折腾也没想着叛变大历, 可用可用。”

“圣上所言甚, 不过十弟与仪太妃昨日那闹，以若十弟兵权在握，他母亲留在宫中, 也无法跟端太妃一般。”

意思十和其母没了母子亲，以如何拿仪太妃要挟十。

天顺帝不在意，不过听五哥这说还想了想，还未说话，太监耕忠进殿, 弓着腰行礼说：“圣上，十皇子在外请，说给您请安的。”

“不都伤着，怎跑来了。让进吧。”

十穿着整齐，除了『色』有几分白外, 单从外观来看，半点也看不出昨日划拉伤了胳膊，此刻行礼口称万岁。天顺帝叫起，还赐座，说：“都说了好好歇着，怎跑来了？”

谁知原坐下的十，又掀开袍子跪在地上，“臣弟有事求圣上。”

“何事？”

结果一听，十前来求圣上莫要惩罚苛责他娘来的。天顺帝坐在椅子上，听着底下十的请求都动容了——这什傻子，他娘都要杀了他不想他活了，怎还连罚一两句都不的。

“……说句没规矩的，她，母妃生了我的人，我在这世上——”十茫茫然说到此，惊觉话不好说下去，连忙住口。

前头天顺帝倒知道什意思。

仪太妃十亲娘，就这一位娘了。不过按照规矩来说，宫里还有两宫太，尤其母皇太，那就十的嫡母，仪太妃怎说也不唯一的娘。

不过皇家中人，就天顺帝心里对着母太也没有多少母子谊，都上尊敬几分，剩下的几个皇子，也就把一母同胞出来的老五能顾念几分，叫一声五哥，其他兄弟，天顺帝还真没放在心上，讲什天家足的。

以前天顺帝都看不上十，要不现在能用上人，根不想让十到他的地盘上，嫌恶心。

天顺帝自安抚，沉『吟』了声最说看在你的上，此事朕就当不知道。

十谢恩，规矩坐着一会，就主动告辞。等十一走，天顺帝得意看向诚亲王，说：“五哥，朕就说了，不足为惧，你这多虑了。”

诚亲王便只能笑说圣上慧如炬。

初五宫里设宴，品以上官员携家中女眷前往，在紫宸殿前，圣上当众封了十皇子为忠亲王——从这个忠字，便可看出圣上对十皇子的信赖。

还赐了忠亲王的府邸。

天顺帝语多宽和，说：“你回来连个热乎地都没有，原先要搬出去的皇子府不适合你住了——”

实际上，当时十年龄到了出宫建府，不过恰逢先帝驾崩诸多种种外『乱』，拿捏事的谁都不在意十，仪太妃也不会替儿子做主问一问，所以都忽视掉了晾着。

天顺帝口中说的皇子府那就没影的，不过对外不能这说，说了显得皇家不顾念亲，直接暴『露』了十小透明处境——哪怕之前官员多能察觉到，也不能抬在上直接说。

“朕给你赏个新的大的，等年派内务院的去修缮，看看你喜欢什的。”天顺帝在外人前做足了好哥哥模，施恩痛快，说：“你年龄也不小了，前些年耽误了——”

十道：“皇兄，外患一日不除，臣弟没有心思娶妻。”

“哪能这般啊。”天顺帝拍了拍十的肩膀，很亲善。

其实天顺帝才不在意十不亲，不过场话说说，指婚也就随的事，也不需要他亲自跑。要显『露』的他对十恩如山。

十便跪地，“不敢瞒皇兄，臣弟其实心有所属，不过他寻常百姓家的哥儿，如今还在戎州，我不想负他。”

“……这啊，出身低了些，封了侧妃也行。不过你不愿意那先作罢，等山河平定下来，朕再给你做主，好好办一场。”天顺帝也不想在此多做口舌，干脆了当说了。

只看着十，心想，果然没什大出息，就一个民间的小哥儿这就绊住了心神——若十真想五哥说的有野心，图谋不轨，此时他指亲，求娶个有背景家世的女郎不更得利。

在意一个乡野小哥儿，还定了承诺，可笑。

初七，忠亲王便打马出城带队回戎州了。一出城门几里外，十高坐马背上，扭头看着背的城墙大门，目光寒冷如冰且阴戾。

再次打马去，风雪潇潇，利落干脆。

小镇上，容烨略有些伤寒，习惯了南边的天，乍到北方，风雪呼啸，倒有些不适。不过行军打仗，容烨也有意练练身体，两副『药』下去就好了，比以前当容少爷时要好多了。

容烨自嘲笑笑，没那‘娇弱’了。

这词容夫人说他的。

【变了哥儿就娇弱上了。】

那时也过年，他也风寒，容夫人不想请太医过来，也不愿请大夫——大过年的请大夫晦不吉利，便说了这话。

其实这些容烨到了昭州就不在想了，不过到了北方离京城这近，又恰逢伤寒，才想起来。

外头脚步声，还有大堂小二的招呼声。

此时过年，这家小店并没客人，房屋年久不甚隔音，容烨站在屋内就听到了十说话声，不眉目一松，开了房门。

“我都好，怎这快？”容烨还想着十过完十五出京。

十脸上也带着笑，说：“京里没意思，我早早回来，对了，哥，我现在封了爵。”

“亲王？”

两人进屋说话，十嗯了声，“忠亲王。”

“看来很顺，圣上并没有起什疑心。”容烨说道。

之便洗漱吃饭，用餐时，十说他回去吃就好了，就不留下来，哥你好好休息吧。说着便端着饭盘要走。容烨蹙眉，看了十，又移到了断饭盘的那只。

“你右怎了？”容烨问。

十：“哥，我没——其实胳膊受了些小伤，我不想你担心。”

容烨便伸去拿十饭盘，十不劳容烨动，先放在桌上，亲自脱了衣裳，里衣白『色』的，右胳膊上臂已经渗出血来了，容烨冷冰冰的神『色』顿时便了担忧。

“这还小伤？谁伤的你？”

十坐在凳子上，任容烨检查，一抬头，说：“哥，我阿娘。”

仪太妃？

容烨惊诧，原以为诚亲王的，这人心思歹毒肯定不会轻易信了十，定要试探一二，他想了许多，没想到会仪太妃。

“哥。”

十便把在仪太妃宫中事说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容烨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