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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此生也算共白头

晋南晔信守承诺,年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杭遂在临近年关也休了年假。

休假那天,杭遂对晋南晔说:“你今年过年还是一个人吗?”

晋南晔故作深沉地说:“不是。”

听到这句话杭遂愣了一瞬,也对,晋南晔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过年呢。

晋南晔随后就说:“不是有你了吗?”

杭遂听完作势要打他,然后说:“那来我家过年,我今年也把房间布置一下,咱们两个一起过年。”

“行,都听你的。”

第二天,晋南晔说有一个局,方津迟组的,自从和万琳琅见完面,杭遂便不太想和这个圈子的人打交道了。

杭遂迟疑了一会儿说:“你自己去好不好,我和漫桢还有干妈一起去买年货,我在家等你。”

晋南晔当然不会拒绝,还问杭遂用不用派个司机,杭遂说不用,干爸是司机。

杭遂和徐漫桢,徐妈一起逛超市,买年货,徐爸在后面拎着三个人的包。

徐妈总是会把家里布置的喜气洋洋的,今年杭遂也跟着买了一份,说也要把家里布置一下,不然太死气沉沉,徐妈给杭遂出了很多主意。

今年的年货,基本上都是买了双份,这可苦了徐爸,杭遂之前从来不在意这些,如果爸爸妈妈能回来就留给妈妈布置,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才懒得布置。今年她只说想好好过个年。

徐漫桢却看出了端倪,在徐爸去开车时悄悄问杭遂:“遂遂,你是不是有情况,怎么今年突然就开始置办年货了。”

杭遂没想瞒着徐漫桢,说:“今年我和晋南晔一起过年。”

中午徐爸徐妈一起下厨,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下午,她们都凑在徐爸的书房里,写春联,杭遂的字写得好,徐爸徐妈在研磨,铺纸,徐漫桢在一旁搞怪。

杭遂还带了一副春联回家,下午贴完春联,杭遂没有多留就回了家。

杭遂拿着买的那一大包东西回了家,找出两个花瓶插上腊梅和雪柳,把红色的假花也摆到显眼位置,又挂上了各种小挂饰,还把一串小灯笼挂了起来,布置完,看着这些,杭遂满意地笑了。

在她搬着小椅子出来准备贴春联时,晋南晔回来了,一把把她从椅子抱到地上,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春联和福字都贴好,看着纸上的字说:“你写的?”

“对呀,本来给干妈家写,多写了点带回来。”

“挺好的。”

杭遂向晋南晔展示着她的劳动成果,高兴地问晋南晔:“看我布置的好不好?”

晋南晔也很捧场:“好,好极了,累坏了吧,也不知道等我回来一起弄或者喊人来弄。”

“还好,不怎么累。布置这些怎么能假手于人呢?必须要亲自布置家里啊。”

“行,你说的都对。”

杭遂过了一会儿说:“但是吃饭还是需要出去吃的,我没准备东西。”

“没问题,不会让你饿着的。”

晋南晔这段时间,也不去参加什么聚会,都和杭遂待在一起。

这一年对杭遂来说,多少有些传奇色彩,她从学校毕业,参加了工作,还遇上了晋南晔。

腊月二十八,距离春节还有三天,下了很大一场雪。

雪应当是下了一夜,杭遂早上起来时雪还在继续下,外面早已是满地白纷纷。

下雪是与下雨不同的,如果夜间下了一整夜的大雨,那多少会有动静,可雪落了一夜,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杭遂很高兴,说实话,她不喜欢冬天,冬天唯一值得喜欢的就是下雪。

还在下雪,杭遂煮了馄饨做早饭,热气腾腾的,也很不错。

早饭间,杭遂对晋南晔说:“晋南晔,等雪停了我们出去玩吧。”

“好啊。”

杭遂一直在等雪停,时不时去窗边看看雪有没有停,晋南晔看到后说:“想出去就出去吧,去外面走一走,不等雪停了。”

杭遂很高兴地去穿外套,裹得严严实实,晋南晔温暖宽厚的手掌包裹着杭遂的手,比那层厚厚的衣服还暖。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到了附近的一处广场,有很多人在玩儿,有一对情侣,男生拉着女生在雪上滑。

晋南晔看到杭遂一直在看着,就问她:“试试?”

杭遂摇着头:“不要,我都多大了。”

晋南晔听完还是拉住了杭遂的双手,说:“才多大,你也还是个孩子。”

“不要不要,我害怕。”

听到杭遂说害怕,晋南晔也没有强求,只是看着杭遂笑,打趣她:“怎么怕这个?”

“小时候和徐漫桢就滑雪,结果她都摔骨裂了。”

杭遂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堆雪人,手都冻红了也没听,还捏了两个小耳朵。

忙活许久,堆了一个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的小雪人,晋南晔笑她:“眼睛鼻子嘴巴都去哪了?”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杭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一支口红,描出来了腮红和鼻子,准备涂眼睛的时候,晋南晔说:“你这个雪人是哭了吗?涂个红眼睛?”

杭遂一想也对,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晋南晔,仿佛下一秒晋南晔就能给雪人变出一双眼睛。

晋南晔挽起外套的袖口,拆下来了自己的袖扣,递给杭遂,说:“用这个。”

杭遂接过,圆圆的,也是黑色的,很适合做眼睛,上面印着一个字母J,一看材质也不一般,杭遂又还给晋南晔说:“你怎么这么败家,这么贵的袖扣拿来做雪人的眼睛啊?”

“不是什么宝贝东西,袖扣多的是,你堆得雪人不就这么一个?”

“可是我又不能把他搬走。”

晋南晔不管杭遂说什么,硬把两个袖扣按了上去,说:“那雪人也不能没眼睛啊。”

杭遂认命般的由着晋南晔把价值不菲的袖扣按在自己堆得不怎么好看的雪人上当眼睛。

眼睛装上,这个雪人仿佛有了活力,杭遂觉得自己的雪人好看极了,拿出手机拍了很多张照片,发给了徐漫桢。

两个人在外面待了很久,头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雪,像是白了头。

杭遂看着,心里竟有一丝苦意,不知道哪个女人有福气,能携晋南晔共白头。

晋南晔看着杭遂说:“是不是有句话叫‘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若是此情可长久,何须淋雪作白头。”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还是晋南晔先反应过来说:“不愧是才女,比不了,本来还想装的有文化一点,没想到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杭遂知道晋南晔说的话是在谦虚,他愿意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应该见好就收的,杭遂那句“七年学不是白上的”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杭遂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有时候她自己也不喜欢自己这样。

气氛现在已经有点尴尬,杭遂踮起脚把晋南晔头上的雪拍了下来,边拍边说:“别感冒了。”

晋南晔很自然地又帮杭遂扫去了头上的雪,他不用像杭遂那样吃力,踮起脚才能够到自己的头,他只需要微微抬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摸到杭遂的头。

回到家,晋南晔帮杭遂擦着头发,杭遂说让他自己擦,她去用吹风机吹一吹。

杭遂回到房间,看到徐漫桢回了微信:我说杭大小姐,你现在跟着晋南晔也成了这样了,这雪人的眼睛能抵你半个月工资。”

杭遂能看出来这枚袖扣价值不菲,竟然值这么多嘛,那句败家真是没说错他,不过败的不是她的家,她们也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