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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一人苦等三人行

至于龙虎山的动静齐太初自然不知道,他急于同李青云汇合,带着这个半路捡来的小孩告辞离去。临行前罗森海说过,“若是仗剑江湖累了,就来这里和自己养老。”

一大一小在路上走着,齐太初怕他摔着还牵着他的手,心中却在想自己以后和筱檐也得生一个大胖小子。

经过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齐太初也没能弄明白他的身份,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为何晕倒。齐太初没法子,这荒郊野外给他一个人扔这里不被晚上的野兽吃了都算是大幸运。把他丢在江湖,若是遇到那种喜欢逮人收徒弟的师傅还算运气好,要是遇到那种杀人不眨眼,喜欢折磨人的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因为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齐太初就叫他三斤,为什么呢,三表虚数,他一个这么小的人却让齐太初觉得很重,就叫三斤。

有意思的是齐太初下山往豫章走的时候,遇到一个自称学识说第二天下无人称第一的周季星,结果在路上看到田里有个挖土年迈的农民在边挖土边吐槽世道的不公。

周季星安慰的说了句圣人说要劳其筋骨,结果被老人的一句“圣人啊,最爱胡说八道了,你让他在这干一辈子试试”给怼的哑口无言。

在路过别人的菜园,还说了几根青绿色的苦瓜,非说他这等君子要吃就吃君子菜。君子菜的由来是苦瓜虽苦,但同任何菜搭配在一起都不会影响其味道,其他菜也不会影响它的苦味,就跟君子不受人影响的本质一样。

周季星虽说他爱吃君子菜,结果在石板上炒好了他吃一口就哇的干呕。连这个小孩子都吃的津津有味,他总是能找到别样的借口,比如这菜没有调料吃不下去,可苦瓜的味道正是如此,因此齐太初每次都笑他伪君子。

周季星他也跟着齐太初,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齐太初不放,齐太初说过跟着他有数不尽的风险磨难,随时可能命丧黄泉,可这自称君子的周季星丝毫不害怕,反而异常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什么自己就喜欢刺激,让他来充当军师之类的。

齐太初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跟着,宽阔的官道上,三人前还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一把劣质的木剑,单肩挑剑,剑的一端挑着一只绑着红绳的褐色葫芦。

齐太初眼前一亮,在两人疑惑诧异的目光中,步伐轻盈不漏一声脚步的悄悄摸到此人身后,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在他转头之际又嘿的一声想要吓唬他。

这个被吓的游侠看见来人竟然也不生气,反而左手指着齐太初上下摆动,惊奇中带着一丝开心的语气,“大哥!”

“二弟啊,你两瞧好了,这是我二弟,柳新辉啊!”齐太初搂着他的肩,慢慢转身,这两人才看到他的模样,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胡子拉碴,从未有过打理。

这位木剑游侠,是他从东游期间在一家客栈吃饭隔壁桌的他没钱付账齐太初给他垫付的。两人相识,齐太初通过聊天知道他年幼丧母,八岁时父亲一去不回,自己则是被心善的姑姑带大,姑姑为了照顾他,每天都是靠着在外面接客赚钱养家,不等他有所成就回报,姑姑就感染疾病离世了。

柳新辉变卖所有家产,也就是一间每一面不过四步大小土砖房,每天在湿漉的泥土中醒来睡去,而卖去房子所剩的钱,也仅仅是让他买了一个酒壶一件像样点的衣裳和一把质量极差稍微用力砍东西都可能断的木剑。

两人得知都是无父无母,八拜为交结为兄弟,齐太初是大哥,柳新辉当二弟。齐太初说过给他去弄一把好剑给他,他总是摇头拒绝,说剑都是剑,木剑是剑,铁剑是剑,在我手里,木剑足以胜过天下名剑。

齐太初每次听他这么说,都觉得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结果呢,一问他境界,他说是隐元!开始还以为是为了安慰齐太初不受到打击,结果哪次不是齐太初给人家摁在地上摩擦?这算哪门子的木剑胜过天下剑?

倒也不能说他不是,因为每次没齐太初摁在地上,他总是说今天不在状态,等状态到位了,一定可以胜,因为他总是有借口不承认,所以也不能说人家输了,那也算半个木剑胜过天下名剑。

被齐太初承认的一次胜过天下名剑,是齐太初用着从老叫花那学的叫花鸡刚做完捧在手上,就被他抢过去,齐太初抓到他他还往上面吐口水,齐太初只能骂娘的评价一句:“你贱胜过天下名贱”

齐太初问过袁道清他练的是什么,剑道还是剑招,袁道清摇头说看不出来,甚至曾说过他可能这辈子都得停留在隐元境。

因为没有别人赋予气运转为气机,这正是江湖上多数武夫的现状,不是谁都能成为高手的,能成为武评榜上有名的都是极其罕见之辈,要么有大机缘大气运,要么天赋极高,否则此生注定平凡。

“你咋从东边往西边来了?”齐太初和他勾肩搭背,好奇的问道。

“唉,我无居无所,晚上月光做被,大树做床,所以就到处游啊。”柳新辉打个哈哈,齐太初没有嫌弃他,这一点就够他感动很多了。

先前齐太初在章樾得知他被人欺负,就是一人一剑护在他身前,愤怒的说道:“他是我兄弟,你们谁敢动他?”

“唉,你要不就跟着我吧,你看这两人也是跟着我的。”齐太初点了点后面两个。

柳新辉摇头,说了句不了,然后又像是告别似的抱了抱齐太初,轻声说了句,“江湖有缘再见。”

然后跳下官道一旁的田边上,在小路上大步前行。

“二弟!”齐太初突然喊了一句,柳新辉转头露出一抹疑惑。

“接着!”齐太初从腰间扯下来一个布袋,丢了过去,柳新辉单手伸出接住,他都不用看里面是什么,单单是那落他手中发出的锵锵响。

“又拿了大哥你的银两,等小弟我发达了,就还你!”

“还什么还!都是兄弟,说什么还钱,这不伤感情吗?我的就是你的。”说完这话的齐太初,又立马补了一句:“哎!除了娘们女人不是哈!”

齐太初深知柳新辉这贱兮兮的性格会说什么,他肯定会说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女人借小弟用用之类的。

“哼!你什么意思吧!把我当什么人了啊,我像那种人吗?”柳新辉顿时气急败环。

齐太初忍着没说像,否则他估计又要被齐太初摁在地上了。

“都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钱,得还!”柳新辉犟着不放。

齐太初眼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