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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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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衍的那句“姜姑娘果然好心思。”当夜便让姜蜜做起了噩梦。

无法控制的像是回到了前世。

“太后娘娘已经仙去一年了,您不能再避着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获得圣宠生下皇嗣,才不负太后娘娘临终时让皇上纳了您。”

“您已错失了许多时机,只能另辟蹊径了。”

金线绣牡丹纹样的舞衣,缀满了流光溢彩的琉璃珠,最里面的肚兜只堪堪遮住胸前的两团,垂下来的珍珠流苏及肚脐,露出纤细雪白的腰肢。

披在外头的纱衣轻薄如蝉翼,一览无遗。

舞裙如花瓣一样做成四片,行动之间修长笔直的大腿若隐若现。

她忍着羞耻将其换上,不敢看镜的自己。

想着那西域舞娘所教的舞姿,随意走了几步,便白的晃眼。

她心怀忐忑的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圣驾。

忘了是怎么迎他进来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屏退宫人。

盈盈的烛光下,她将披风脱掉,露出那一身异域风情的舞裙。

伸出赤足踩在地上,合着鼓点扭动起来。

她紧张地不敢去看他。

在旋转的余光,那男人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看不清什么表情。

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地感觉到灼热。

舞过半,她未见他除了喝酒再有其他动作,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垂在腰间的珍珠随着动作簌簌作响,男人晦暗的眼神盯着那一片,再次将手的酒饮尽,“姜嫔果然是好心思。”

姜蜜听到他的话,心一喜。

这是对她的夸赞吧!

空气熏香渐浓,姜蜜大着胆子用了舞娘所教的下腰抬腿,当初她练这个下了一番苦功夫。

腰肢柔软的往后压,腿还未抬起,恍惚之间见到人影一晃,还未反应过来一双铁钳搬的手臂将她往肩膀上一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恶狠:“你倒真会作死。”

姜蜜被甩到床上时,袅袅升烟的香炉也被人踹翻,她脸上懵征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是想邀宠侍寝,是想获得圣宠才做出此等出格之事,可在她想象,皇上应是先夸她几句,然后再与她柔情蜜意共赴巫山……

虽与他相处不多,知他性子温和,脾气也好。便是他不喜她这等做派,最多训她几句,不该像……

像……像换了个人一般。

姜蜜惊恐地看着笼罩过来的人影,那双狭长的凤眸猩红,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将嗜血的凶性释放了出来。

本就没几片布料的舞衣被撕碎扔在了床下。

屋外狂风大作,疾风骤雨,呜咽的哭声被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淹没。

那一晚后,姜蜜养了半个月才在人前露面。

在翊坤宫向端妃请安时,还被其他妃嫔含沙射影地说她恃宠而骄,拿乔。

本应升位分的圣旨也没有来,嫔妃们都暗地里取笑她。

姜蜜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她好怕,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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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呜呜呜呜……”睡梦的人流着泪,呢喃着。

“姑娘,你醒醒……姑娘,你怎么了?”秋玉心疼又着急。她守夜时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微弱的哭泣声,便惊醒过来,看到自家姑娘委屈地哭着喊疼。

秋玉边用帕子给姜蜜拭去泪水,一脸焦急犹豫要不要出去唤人。

浓密的睫毛翕动,秋玉见姜蜜似要醒来了,小声地唤道:“姑娘,姑娘……”

姜蜜迷糊地睁开双眼,有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

“姑娘,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秋玉关切地问道。

“我……”姜蜜停顿一下,蹙着眉,“我,我好似肚子疼。”

姜蜜刚想坐起来,却感觉下腹酸痛难受。

秋玉:“奴婢这就出去找崔嬷嬷请御医过来。”

“等等!”姜蜜叫住她,她察觉到身上的异样,羞窘道:“我、我好似是来癸水了。”

秋玉揭开被子查看一番,确实是如姑娘所说是来癸水了,她松了一口气。

换上干净的被褥,喂姜蜜喝了几口温热水,扶着她重新躺下。

秋玉不放心的道:“方才姑娘是不是梦魇了?要不要奴婢点个安神香?”

姜蜜摇了摇头,“不用了,秋玉你快去歇着吧。”

秋玉见她坚持,只好道:“奴婢就在外间,姑娘有什么事唤一声。”

姜蜜乖巧地点头,再次催着秋玉去睡觉。

梦魇醒来,腹又隐隐作痛,姜蜜早没了睡意。

她翻来覆去的想着萧怀衍的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他是吃了她送去乾清宫的桂花糕吗?可他不喜甜食,更不爱糕点这类,她送过去桂花糕只会被赏给下边的内侍。内侍们也不可能跑到他跟前说桂花糕有多甜多腻,只会诚惶诚恐的当做赏赐。

他若是没有吃,又为何用那种语气和眼神看向她?

就好像她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就那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姑母以为他喜欢那桂花糕,便提出让她做了再给他送去。

他未应下,但也未拒绝。

岔开了话,没坐多久便离开了慈宁宫。

他来去一身轻松,而她却因他那句话又被拖入了那噩梦之。

她从未那么想万寿节快点到来,等万寿节过去,姑母也不好一直留她在宫,到时她便可以出宫了。

……

乾清宫外,李福手托着描金云纹紫檀木盒,一瘸一拐地朝着殿内走去。

殿静悄悄地,御座上的男人正伏案写字,将手里的奏折批完,便抽出下一本。

李福躬身上前,双手托着木盒,低声道:“皇上,这是顾院判新制的药,不知对您的头疾……”

萧怀衍并未看一眼,提笔将折子上的名字划去,淡声道:“搁着吧。”

李福轻手轻脚地将木盒放下,退到一旁。

这一站便到了傍晚时分,李福看到他的干儿子成忠站在殿门口缩头缩脑,有事禀报又不敢进来的模样。

心想应是御膳房的人送晚膳过来了。

李福只好硬着头皮提醒道:“皇上,该用膳了。”

萧怀衍写完最后一笔,看了一眼天色,将朱笔搁下。

李福见这位爷总算是听进去了,便朝成忠招了招手,成忠立即领会便让宫女们将御膳端进来。

萧怀衍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出声问道:“今日有人往乾清宫送东西吗?”

李福道:“贤太妃娘娘那边遣人送来了燕窝,说是亲手熬的。奴才怕扰了您,便擅自做主让送燕窝的人先回去了。”毕竟没有这位点头,那些东西他们可不敢妄自收下。

萧怀衍随意夹了一块炙鹿肉,“没别的了?”

李福细细的回忆一遍,谨慎地答道:“回皇上,应、应是没了。”

话音一说完,李福见到这位主子爷将那块鹿肉吃下,与往常一般用膳,不知为何却觉得有点提心吊胆。

成忠在一侧欲言又止。

李福使了个眼色,他才敢上前跪下道:“倒、倒是有件事忘了向皇上禀报。慈宁宫那边请了太医,好像是那位姜姑娘生病了。”

四下寂静,只闻一道哂笑。

李福和成忠连呼吸都放轻了。

……

姜蜜在床上躺了五日癸水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