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儿睁开双眼，抹了一把滴在脸上的液体，这是鲜血，她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抬头望了一眼护在她身前的那人，她呆呆地问道：“为什么？”

“咳咳......”白起轻咳两声，一缕鲜血沿着嘴角滴落。

他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刚才为了杀出重围，他拼尽全力击杀了一名三阶修士，但也被另两名三阶修士在背后刺了一刀一剑，这才堪堪赶上。

“蠢女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白起没好气地道，将赵可儿一把推开。

向赵可儿袭来的那一剑并没刺在她身上，而是将白起的身体洞穿。

那名三阶修士发出得逞的笑声。

“哈哈，你和这个小女娃果然关系匪浅。”

这名三阶修士心里乐开了花，刚才他们四人围攻白起半天都没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这下倒好，得来全不费工夫，白起自己送上门来了。

挨了那两人一刀一剑，再加上他这一剑，白起就算不死也得重伤，看他还怎么跟他们斗。

这名修士手上的剑从白起胸口穿过，此时仍停留在白起体内，只要抽出来，有他好受的。

下一秒，这名修士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了，他发现插在白起身上的剑竟然无法拔出？！

另一边，白起牢牢握住剑的另一端，不肯松手，血色长枪被他当作长矛一样反握，身体一转，长枪向身后这人扎去。

“他疯了吗？！”那名三阶修士不得不暂且放开长剑，并在心里将白起当成了一个疯子。

如果只是身体被贯穿，还不一定致命，特别是白起这等实力强大的三阶修士，一般的致命伤很难要了他们的命。

令这名三阶修士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点，而是白起的疯狂。

利剑还留在白起体内，他这时强行动手无疑是在自寻死路，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强忍着非人般的痛苦。

很久以前，岛国曾流行过切腹自尽。

切腹不仅仅只是在肚子上简单插上一刀，还要在刀具插入腹部后强忍着痛楚用刀在肚子上划伤一个血色十字架，将内脏搅得一团糟。

国外很多人都佩服这些切腹者强大的意志力，可事实上只有少数人知道，能完成切腹过程的人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都因忍受不了疼痛半途而废。

这个过程不可能因为他们受不了疼痛就停止，切腹时一般都要请一大帮人过来围观，连小孩子也要来，大人们会趁机教育这些孩子做错事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当切腹者因受不了疼痛半途而废时，就该这些围观者们出场了，他们很乐意帮他完成这个过程。

大多数切腹者最后都不是流血过多而死，而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白起此时遭受的正是这样的痛苦，而且还要忍着这样的痛楚做出反击。

那名三阶修士显然没料到白起竟然如此果断，忍着非人般的疼痛也要将他置于死地。

一个躲闪不及，这名三阶修士被白起抓住机会一把洞穿了头颅，成功跟刚才被白起击杀的那名三阶修士在地下会晤。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赵可儿瘫倒在地，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她万分不解，她分明那么讨厌白起，白起也明明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赵可儿无法理解，难道他就不会感到不值？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一直厌恶自己的人的命，这种事，就算赵可儿心再大也不会轻易接受。

“我明明，我明明那么恨你，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忍心对你发火？！”赵可儿哭着咆哮道，泪珠止不住地往下落。

白起嗤笑一声：“别傻了，这次只是将上辈子欠你的一并还了罢了，从此我们各不相欠！”

“从认识到现在，你至少有七十三次对我痛下杀手的机会，可你没有一次能下定决心，这也算是我救你的一个理由。”

赵可儿眼神躲闪，怎么会，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

跟白起切磋时，她确实有些犹豫，可也没他说的这么夸张吧？

赵可儿心乱如麻，白起要是不提出来，她自己都没发觉到不知不觉间已经错过了那么多次对他下手的机会。

难道说......我其实并不恨他？

赵可儿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抛在脑后，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白起上一世对她做过的事绝对不可原谅，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

可现在白起为了救她做到这一步，这还让她怎么能产生恨意？

赵可儿愤恨地看着白起，道：“别得意了，只是被你救了一次而已，大不了，大不了我下次再救你一命，这样咱们就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