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汉中期的那位天子，可是名为王莽？”

陈休缓声开口，看似平静而清澈的眸间，却是有着难以言喻特殊情感。

这位身份，可是不简单的。

“新朝天子，也是民间野谈之中的白帝子。在江湖说书人的口中，这位新朝天子曾为苍茫白蛇，为报赤帝子于邙山一刀之仇，化身为人间帝王。手握大权，脚踏烽火，将那四百年的神汉国祚一刀两段。”

陈五饶有兴趣地开口：“你可知道，这位白帝子登临大典之时，做了什么吗？”

他凝视着陈休，话语之中有着无尽深意：“他搜集天下英豪，更是训练世间最顶级的杀手。分布于天下，只是因为一个人！或者说，神州大地之上，所有命名为此的人。”

“那个人，叫作刘秀。”

瞧见姬无情的脸色微微变幻，陈五得意地笑了笑：“没错，就是那位重造汉室的天命之子，世人口中的神汉光武大帝。”

“如此传说，我在王府之间都不曾听闻。你又是哪里知道的？”姬无情微微皱眉。

陈五拨弄着手中的算筹，淡笑着道：“儒家传承如此之久，总归知道天下隐秘。更何况，我们这一脉，连洛书我都继承了，这点隐秘，我还看不到吗？”

陈休托着下巴，眼眸微眯，思绪之间如江海涌动。

踏足赤壁神坛之间的那一个画面，都于他的脑海之间浮现闪烁。

一幕幕画面恍如电影般闪烁，最终定格！

“陈五，在儒家的记载之中，可有真龙天子，以及天命之说？”

陈休忽地开口，话语清冷平静了几分。

陈五轻呼一声，眉眼之间多几分怪异之色：“你怎么知道这個？在记载之中，但凡有真龙天子出世，皆是有天地异象！民间传说最多的，便是西蜀那位帝王，传说是困龙升天，有青龙之相.......”

他的眸子微微一凝，话语戛然而止。

过了许久，陈五才喃喃开口，话语之间有着几分不可思议：“不至于吧？佛门怎么会如此的疯狂？”

“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到真正的原因了。”

陈休缓缓开口，双目如炯，眼眸明亮：“龙虎气运黯淡，大隋将灭，这是天下的共识。佛门或许能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但也只是一时之能。那么，以他们的鬼谋算盘，绝对会早做打算。”

言语间，他的嘴角微微掠起，露出一抹玩味之色：“如此说的话，那关陇李氏的大公子不远万里于此地，倒是说的通了。毕竟，他可是传说中的佛门毗沙门天王转世，如今又有了帝王气运的黄龙。”

佛皇，佛门皇帝！

姬无情的眸子陡然一凝，忍不住心中多了几分寒意。

倘若真的如陈休，以及陈五所预料的那般，那佛门的算计，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今佛门之昌盛，很大的原因在于当今大隋的帝王倾慕佛家，甚至少年时由佛门养育！若非如此，他怎会与朝堂之上定佛家于三教第一，更于境内广修佛塔！”

陈五的脸上多了几分激动的血色：“而今大隋将倾，尝到了甜头的佛门，绝对不会放弃。只不过，这次，他们要的更多，更贪婪！不仅仅是帝王于佛门关系密切，更是要帝王彻底出身于佛门！”

他的话语愈说愈烈，忍不住放声大笑。

“陈休，假若你真的要和佛门对着干。那就算我一个吧！”陈五咧嘴一笑，笑的十分疯狂。

陈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术师：“陈五，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

陈五狂笑一声：“不疯魔不成活，不断后路不见生！我曾经这么和你说过吧？如今乱世将至，那我若是像只癞皮狗一般苟活着，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赌一把，毕竟，术师素来便是以命相搏者。”

说着，他缓缓抬头，眸子落在了此间东风祭坛之上，喃喃道：“昔日诸葛卧龙出山而天下惊，他赌刘玄德为帝君。上半生，他赌对了，西蜀王庭立于神州之上；下半生，他赌错了，七星灯灭！”

“我既然走了术师这一条路，那就踏入了逆行的河道之中。只能向前，一步一步，疯狂地拿命去赌。若是我停下，泄露如此多的天机，哪里还会有好结果？”

陈休轻笑一声：“那伱，想不想见見诸葛卧龍？”

“当然想！无论是作为儒家的弟子，还是作为术师，都想着见见这位传奇人物。据说，他还是剑法名家，怕是姬無情也很期待的吧？”

陈五怪笑着开口：“只不过，此间落雷萦绕，生灵不得寸进。纵然以洛书算尽天雷的方位，也没有那般恐怖的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