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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一章 最没用的神通,我有一把山君剑(10k)

随着他慢慢咀嚼牛肉干,感受着熟悉的味道,一种感觉升起。

他饿鬼道在九阶时诞生的空白神通,终于被激活,从不确定的状态,开始走向了确定。

而外在没有任何变化,什么神妙反应都没有。

余子清心有所感,伸出手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双灰蒙蒙的空洞双眼。

他仿佛再次窥见了那条岁月长河,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借着大衍初章被加持到第七个大境界时的可怕解析能力去解析。

只是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遥遥看到了岁月长河的倒影。

如同雾里看花,水中之月,看到了,却又没有越过线,触碰到真实。

只是一闪而过之后,便仿佛又什么都看不到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再次化作了没有光与暗之分的虚无。

余子清咧着嘴笑了笑。

他转职成功了。

觉醒的神通是一个对于其他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鸟用的神通。

甚至于,哪怕对于余子清来说,这神通其实也是没有任何杀伤力。

但余子清很满意,这是最适合他的。

按照饿鬼转职之后,接地气的命名规则,应该称之为叫名鬼。

很简单粗暴,也没什么鸟用的神通。

若是余子清在低阶的时候,就想到了,他这个初始饿鬼,其实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转职,那个时候想办法转职。

那个时候,觉醒这个神通,的确没什么鸟用,可能就约等于普通状态的月光神通那个级别。

可他九阶的时候,等同于立道,又以大衍初章最高层的状态,窥视过岁月长河之后,再觉醒出这个神通,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按照等级来说,便等同于神通出现的瞬间,便已经等同于得到了究极加持之后月光神通那个级别。

这个神通再也没有等级之分,再也没有进步的余地。

出道就是巅峰。

余子清转头遥望向另一边,那里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生的九阶巅峰强者。

再“看”到对方的瞬间,余子清那灰蒙蒙的双目里,便仿佛再次出现了岁月长河的倒影。

他的视角,在一瞬间便拉到了,其中的一角,在那里看到了这位强者的倒影。

而且,他看的只是倒影,只是能知道,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名字,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云东流。”

下一刻,余子清便将这个名字,与脑海中的一些资料对应到一起。

大离东南部,一个低调大族的前任族长,在两千年前便因为一次受伤,卸任族长之位,安心休养去了,此后便再也没有出来做过什么大事。

这个人没什么劣迹,其家族也很低调,族中之人,哪怕有在大离任职的,也都是些地方官,从来不入朝堂。

余子清转头看向另外一边,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

看到的瞬间,脑海中便自然浮现出一个名字。

“花无缺。”

两千多年前,在游震出事之前,曾经闹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因为这个家伙。

这家伙完全是个野路子修士,最初的时候,只是一座小庙里的小僧人,后来捡了一本典籍,如获至宝。

可惜,那法门其实是妖类修行的法门,他最初的时候也不知道。

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只能化作一个妖僧。

当时这家伙得罪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天天被人追着骂都算是好的。

后来便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没想到现在还活着,而且不知什么时候洗去了一身妖气,改头换面重新再来,也是个人才。

余子清稍微试了试,就确定了。

只要是被他看到,那就能在瞬间叫出对方的真名。

而且是直接能确认身份的那种真名,独一无二。

哪怕是九阶,被看破真名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余子清压根不是从他们身上看到的,而是借了岁月长河里的信息。

只是纯粹的真名信息,他什么都篡改不了,甚至都不算是窥视岁月长河。

但仅此就足够了。

余子清抬起头,仰望着九天之上大打出手的山君和悬崖神王。

单纯的力量,山君明显强得多,每一击都会有大范围的破坏。

九天之上的一处空洞,已经被打的暂时没法自行恢复了。

悬崖神王力量不如山君,但很显然其神妙非常,山君也奈何不了他。

得亏山君对力量的掌控,明显强了不止一个档次,都能将破坏范围,基本囊括在千里之内了。

以山君这种对界大煞星来说,着实是极不容易了。

趁着山君和悬崖神王交手的空荡,余子清终于在漫天神光之中,看到了山君的身影。

看到的一瞬间,他脑海中便自行浮现出山君的真名倒影。

“虎亚卓。”

余子清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这名字跟山君可不是太搭啊。

难怪从来没听说过山君的真名。

山君的真名,被他自己收拢了,这世上是没有任何地方,也没有任何记载里,有山君的真名。

只可惜,没人知道,哪怕此刻的山君自己都未必记得他自己的真名,但只要存在。

那便一定会在岁月长河里留下痕迹。

目前为止,这个神通也就仅此而已了。

只是知道最重要的真名,其他信息不全的情况下,并不足以让余子清拔剑。

但余子清只是试一试,确认一下而已。

他继续向着高空飞去,飞速的接近山君与悬崖神王的战场。

等到他的感知锁定到悬崖神王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施展新的天赋神通,窥视悬崖神王的真名。

悬崖神王与深海古神不一样。

悬崖神王的一切,连同其真名,都已经融为一体,尽数藏在最深的地方。

可能藏在其道中,也可能藏在虚无中,也可能藏在某个无法被察觉到的古神陨落之地。

但无论在哪,岁月长河囊括一切曾经。

这东西只要出现过,那就一定有痕迹。

余子清灰蒙蒙的空洞双童里,倒映出一副幻象。

那是一尊接天连地,堪比古神真身一样庞大的巨人。

那巨人一半神光湛湛,威严神圣,一半魔气森森,霸道凛然。

巨人的后背上,仿佛背负着一座千疮百孔,却还未崩溃的世界。

那世界里,也是如同巨人一样,一半神一半魔。

那东西似乎就是遮挡其真名的盾牌。

但没有用的,岁月长河,依然将其囊括在其中。

余子清望着悬崖神王,面部开始浮现出一些饿鬼相特征,他开始从那倒映的一角,以完全体的形态,最标准的方式,施展出叫名鬼的天赋神通。

将其真名吟诵出来。

这才是叫名鬼的由来,现在才算是真正施展神通。

至此,便代表着不死不休,再无后退的可能。

“沙克大洛博雅……”

余子清声音里透着一丝威严,飘飘荡荡,仿佛跨越了岁月,从古老的时代里,截取了曾经的信息,将其在此刻完整的表达出来。

悬崖神王的真名,特别特别长。

他的真名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因为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囊括在真名里,只要没人能知晓他的真名,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一切,也都没有泄露的可能。

他的经历,也是造成真名不断变长,不断变化的一个重要因素。

他的真名,便是一部诸神神王的纪实史诗。

正因为这一点,始君从来没想过针对悬崖神王的真名做什么。

因为根本没有获得信息的渠道。

始君从夺道开始,便已经埋下了伏笔,给他自己留下了一个切入点。

一个彻底毁掉所有诸神存在的切入点。

让悬崖神王的状态,从不确定的状态坍缩成确定,那一瞬间的巨大改变,便是悬崖神王的道,都要被撼动。

他背负的诸神之道,也要被撼动。

所有的诸神,在那一瞬间,不死不灭的确定,也会变成不确定。

这个不确定,便是需要结合那一瞬间的状态,来做的一道填空题。

让天君这个已死之人,来填这个空,无论天君怎么想的,只要做了,就只可能填上死亡这一个选项。

他们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准备了多久。

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就为了那一刻的可能。

若是已成定局的故事,余子清会感慨敬佩其心志。

但尚未发生,余子清就不想这种悲壮的史诗成为既定事实。

他有更加彻底的办法,那便是借用他本身的能力,来完成一次最极限的拔剑。

以最大的,最针对的力量,来完成彻底的击杀。

随着余子清开始吟诵悬崖神王的真名,悬崖神王心中一阵寒意大盛,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明明感觉到,他的真名藏得好好的,以道作为遮掩。

按理说,没人能知晓他的真名。

甚至于,为了预防真名泄露,他自己此刻自己都不知道他完整的真名是什么。

可此刻,只是听到余子清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音调,吟诵他的真名,他便知道,那就是他的真名!

自从天魔真名咒这种离谱的东西出现之后,他们的真名,便被认为是他们自己最大的破绽。

哪怕现在只有一个天魔真名咒,没有其他的真名咒,也架不住已经开了头,鬼知道那些离谱的修道者,会不会再搞出来另外一个。

其中最在乎这件事的,便是悬崖神王。

他在很早之前就藏起了真名,因为诸神时代,真名也很重要。

但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夸张,那个时候的诸神,那是何等的傲慢,自信到便是被其他人知道真名,也能自信不会有人能利用这个对他们做什么。

他在知道了天魔真名咒的第一时间,便更进一步,一口气将事情做绝。

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融入真名,让真名处于变化状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完整的真名。

这已经够绝了吧?

但现在,随着余子清施展神通,吟诵出悬崖神王的真名。

那繁杂到极致的真名,便像是被余子清找到了线头,从其隐藏的地方,被一点一点的拉出来。

而这个过程中,诡异的是,悬崖神王并没有感觉到,他的真名泄露了,依然被藏得好好的。

偏偏事实摆在眼前,余子清吟诵的就是他的真名。

他没有感觉到余子清的吟诵有什么威胁,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吟诵出来。

可那种毛骨悚然的未知感,却像是烈火灼烧一样明显。

他终于不再像之前一样从容了,他开始有点慌了。

他本能的知道,绝对不能让余子清真的将他的完整真名吟诵出来。

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却见面前刺目的神光乍现,那可怕的力量,以碾压的姿态,当场将他碾成了齑粉。

山君狂笑着伸出双手,明光铮亮的脑门,只让众人看到一个背影,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猖狂的反派。

他的力量如同化作大磨,不断的将悬崖神王碾碎,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他一身似乎根本没有上限的力量。

山君不知道余子清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余子清嘴里念叨着那些他听不懂的东西是什么。

他只知道,刚才还在装逼的悬崖神王,开始慌了。

他就一定要阻止悬崖神王,给余子清足够的时间。

别的他未必能做到,仅仅这么耗着,他能跟悬崖神王耗到把现世打碎为止。

随着余子清的声音越来越大,音调越来越诡异,那悠远飘忽的声音,已经难以让其他人听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余子清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其他人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看到他的嘴在动。

那声调已经超出了所有人能捕捉到的范围极限。

余子清灰蒙蒙的眼睛里,泛起的光晕越来越强烈。

他仿佛窥视到了悬崖神王的一生,他的一切都囊括在这个可不断变化的真名里。

他的经历,他的想法,他的谋划,和他所承担的重任。

只是一个真名,便已经足够了。

如是耗费了足足三个月时间之后。

当余子清吟诵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真名已经跟此刻的悬崖神王同步,余子清也没停下来。

因为悬崖神王此刻的经历、感受、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作新的真名,继续向后添加。

但此刻,已经足够了。

余子清的怀中,锈剑已经自行飞出,尚未出鞘,锈剑上便已经有一缕缕只可见不可感不可触的光晕缓缓垂落。

哪怕尚未拔剑,尚未激发,那力量便已经不是这把锈剑能承受。

这也是余子清第一次只是刚达到条件,便快要自行拔剑了。

余子清遥望着天空,登天而上,周遭罡风,便仿佛都温驯了起来,化作微风,绕着余子清走。

余子清那空洞的双目里,绽放出的光彩,彷若便是真理。

他一步步走到山君面前,遥望着刚刚恢复形态的悬崖神王,口中依然在吟诵着悬崖神王此刻同步出现的新真名。

他的意识却开始传出另外的信息。

“我本来以为,我会恨不得一剑捅死你算了,让你直接消散,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我发现,此刻,我好像并没有那种迫切的亲自动手的愿望了。”

余子清不知道他若是激发自己的判定能力,会得到什么。

但他看着忙活的山君,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他问山君。

“大哥,你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亲手砍死他,彻底断了诸神的存在。”

“好,我也觉得,你们付出了这么多,砍死悬崖神王这件事,还是要让你们来最好,了结了你们的遗憾,我觉得肯定比我去砍死他更有意义点。”

“我要怎么做?”山君才不管余子清要干什么,也压根没有什么信不信的想法,他的想法很单纯,只要余子清说,他就去试。

至于成不成功,那他没有想过。

“大哥,看到我这把锈剑了么?大哥你现在就是这把锈剑,明白吧?”

“我现在就是你手里的剑!你要干什么随便。”

话音落下,便见山君放开所有防备,双臂并拢,高高举起,仿佛他真的化身一把剑了一样。

他双脚并拢,就这么飘在余子清身前,让余子清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脚踝。

“……”

余子清眼皮跳了跳,想说,大可不必。

不用这样,其实也行的……

但看山君意志坚定,他可能认为这样才算是当做一把剑。

为了达成他想要的效果,余子清就忍着没说,只能顺着山君的想发来了。

他伸出一只手,单手抓住了山君的脚踝。

他将山君当做武器一样举起来,遥遥对着刚刚恢复的悬崖神王。

悬崖神王没了山君那庞大如同一个世界一样的可怕力量压制,立刻恢复了正常。

他全身的每一寸角落都在颤栗,仿佛遇到了此生第一次致命的威胁,而且,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威胁是什么。

他连逃都不敢逃,他有预感,只要敢逃,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就是他的死期。

他不明白为什么,正因为不明白为什么,那种未知,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惧。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摇身一晃,身躯便开始飞速膨胀。

转瞬之间,便化作一尊一半神一半魔,那神与魔还在不断变化转换的巨人。

他的后背上,一只只粗大的手臂浮现,托起一座残破的世界一般,让他的气势,再次暴涨。

那残破的世界,随着那一只只手臂收紧,慢慢的没入到悬崖神王体内。

他的道,在其脚下显化出来,而后化作神魔交织的神光匹练,缠绕起身。

他那庞大的身躯,站在现世的边缘,俯瞰现世,便让罡风层不断颤抖。

掀起的波澜,向着整个现世扩散。

这一刻,单论气势,他还真一种山君掌控不了太强力量时的样子,那是一种远超九阶修士的纯粹力量。

这是最表层的。

在那表层之下,则是复杂变化,让人琢磨不定的玄奥,让他似神非神,似魔非魔。

诸神的玄奥,与大魔的玄奥,同时存在。

余子清看着悬崖神王已经拼尽全力,赌上一切。

他冷眼旁观,单手高高举起山君之剑,直接激发判定。

下一刻,便见无形涟漪,化作一个球形,以余子清为中心,瞬间横扫整个世界。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仿佛在减慢,所有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沉闷迟缓。

余子清以完全放弃防备,真的把自己当成一把剑的山君为剑,完成了一次拔剑。

他以判定激发的力量,会先一步让这把剑变得趁手,变得足够强,赋予新的特性,让这把剑能真的砍死悬崖神王。

这一次,余子清便察觉到以山君为剑,和那把底子极差的锈剑之间的区别。

他的判定激发的力量和玄奥,近乎进入了一个无底之洞,源源不断的融入到山君体内。

但是那力量似乎并没有多强,只是判定特有的玄奥气息,开始不断攀升。

“跟着我的引导来,什么都不要去想。”

余子清的声音在山君的脑海中响起,山君闭上眼睛,已经无心去震惊此刻涌入他体内的无穷玄奥。

他感觉到,那力量只是一个引子,引导着玄奥出现的引子。

当那些玄奥神韵出现的刹那,山君便感觉到,他的力量在回归。

深渊之下的群山深渊里,一座座连绵的山脉,不断的崩塌破碎。

而崩碎的群山,化为齑粉,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深渊天井的方向。

那些齑粉化作最纯粹的力量,曾经属于山君的力量,呼啸着化作一条比母江还要宽广的长河,顺着深渊天井直冲而上。

来到了深渊第一层之后,那条大河,蜿蜒着涌入到深渊裂谷,从深渊裂谷之中直冲而上,远远不断的落入到山君体内。

那难以理解的玄奥,疏导着如此庞大的力量,不断的融入到山君体内。

但是没多久,山君此刻的形态,便已经再也无法容纳了。

因为整个群山深渊都崩碎,回归本源,化作力量回归山君,群山深渊之下,只剩下山君的另外一部分力量所化的巨虎。

巨虎瞪大着眼睛,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他都无法理解,因为山君本尊,绝对不可能完整掌控能化作一层深渊的庞大力量。

巨虎挪开了点身躯,离不断崩碎的群山远了点。

他脚下的贪婪大魔王,他都已经无心关注了。

贪婪大魔王露出来一点点,窥视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之后,也跟巨虎一样,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是一点逃走的想法都没有了,真心没有了。

他现在只求快点死吧,他那不死不灭的特性,便是他最大的折磨。

能掌控如此庞大力量的存在,绝对是比山君还要可怕的折磨。

贪婪大魔王呆滞的看着群山深渊崩塌,看着无尽黑暗里,开始有光辉照耀下来。

被那光辉照耀到之后,贪婪大魔王才算是恢复了点理智。

他悄悄的将自己露出来的那点,缩回到了巨虎脚下。

累了,毁灭吧,爱咋咋地吧。

巨虎还在呆呆的看着,群山深渊里一座座山脉崩碎,汇聚成一条长河。

无数条齑粉碎石长河,盘旋着在天井的位置汇聚,直冲天际而去。

他已经忽略了所有,他在感悟。

感悟那个巨大的,充斥着秩序的巨大螺旋里,所蕴含的神妙。

那些慢慢积累下来,庞大到山君都无法掌控的力量,再被掌控之后,竟然如同群星一样璀璨,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那美感就仿佛真理在展示。

另一边,那从深渊裂谷之中冲出的长河,还在源源不断的汇聚。

山君的人形之身已经承受不住了,就如同余子清原来那把锈剑,承载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一样。

余子清感应到这一点之后,念头一转,想到山君一直都是赤手空拳,从来不用法宝什么的。

在他生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便见那还在持续汇聚而来,似乎没有边际的力量,向着山君手中汇聚。

那些力量不断的融合汇聚,飞速的化作一把双手石斧的形状。

在那把双手石斧出现的刹那,汇聚力量的速度,骤然开始了指数级上涨。

山君都承受不了的力量,在玄奥的帮助下,凝聚成了一把石斧。

那石斧只是成型的瞬间,便有直接堪比九阶巅峰强者温养炼化了一生的法宝之威。

其光辉璀璨,神光耀眼,逼人的锋芒,难以掩饰。

只不过随着鲸吞剩下的力量之后,其神光便开始内敛,气息似是变得越来越弱。

等到整个群山深渊都崩碎了,汇聚成的一条跨越深渊而来的巨大长河,都完全汇聚到山君体内和手中的时候,那把石斧已经返璞归真。

石斧就像是一整块灰蒙蒙的石头打造,浑然一体,整体看起来非常粗糙,就如同一块石头,在河流里冲刷了不知多少年。

经历了岁月打磨,自然而然的化作了石斧的形状,充斥这苍茫古朴的气息。

这一刻,余子清知道,激发判定,才算是彻底完成。

这一刻,周围一切都仿佛变得极慢的世界,才开始恢复了正常。

余子清举着山君之剑,一剑斩出,几乎所有这一次判定得来的力量,都随着这一剑斩了出去。

“大哥,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记得用你所有的力量,砍死他。”

山君双手举着石斧,如同化作一道光,一瞬间便破开了悬崖神王的气势,破开了那汹涌澎湃,逼退九天罡风,仿佛让整个现世都直接暴露在虚空之中的可怕力量。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一层一层的九天罡风,翻滚着向着两侧避开。

站在大地上,都能看到往日里蔚蓝色的天空中,仿佛被剥开的洋葱,一层一层向着四方翻卷。

余子清在中心位置,凌空而立,昂首望着头顶。

山君化作一道光,冲天而去。

在往上,便是一方绵延上千里的巨大空洞,从这里能直接窥见无尽虚空。

而那里,一尊巨大无比的神魔,狰狞嘶吼,仿佛正要从那巨大的空洞里落向地面。

光辉出现在那巨大的神魔前方。

这一次,山君没有那种一动手便是数百里神光的大场面。

他只是暂且忘记了所有,本能的双手举起了石斧,遵照余子清的引导,以他此刻能掌握的最强力量,如同一个蚂蚁,挥动着石斧,噼向了那比山还要高大的神魔脑袋。

悬崖神王周身,道韵阵阵,神韵缭绕,立身之地,便已经有了一种“我立身之地便为神国”的神韵。

身为十阶之上的存在,他的神韵与道,已经到了我道加身,既是我的地步。

在以往的时候,悬崖神王从来就没想过会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他仅仅只是身为诸神神王的固有特性,便已经足以让他在山君手里不死不灭。

哪怕到了这几个月,山君也仅仅只是能真正伤到他了,却根本威胁不到他性命的地步。

他以为兑皇不知为何,能在他真名没有泄露的情况下,吟诵出他完整的真名,兑皇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可是谁想,兑皇仿佛是将玄奥加持到山君身上了,根本没有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