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叶他们，在暗无天日的隧道里面爬行着。

大堂里面，就只剩下了陈阳州这个红鼻子老头，还有秋小鹿。

陈阳州给自己不停地倒着酒，一副要把自己给灌醉的样子，不过很明显，由于常年的训练，他的酒量不可同常人相比，简简单单的几瓶酒，已经很难让他醉了。

秋小鹿实在无聊，就向陈阳州问起了话来：“老鬼，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它应该是非法的吧。”

“法？”陈阳州挠了挠头：“什么是法？法不过就是一种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被幻想出来的东西罢了，【鬼律】也好，人类的法律也好，都只是被创造出来，用以束缚他人的绳套罢了，在法律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让那些敢于触犯法律的人获得巨大的利益，法律，是最好的减少竞争者的机制，让那些胆小的、懦弱的家伙们，心甘情愿地放弃机会，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工具。”

陈阳州一下子深刻了起来，秋小鹿并听不懂这些话，她继续问：“你扯这么多干什么？我就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条密道。”

陈阳州苦笑了一声，道：“我？我能是做什么的，我就是个下流的皮条客罢了。”

“你是为了挣钱？”秋小鹿问。

陈阳州摇了摇头：“我挣钱干什么，老头子我除了喝酒，就没有别的爱好，我的钱，足够我喝酒一直到喝死了。是那些人类，在桃市地底的人类，是不允许有钱的，他们就只是奴隶罢了，不可能拥有任何的银行卡，或者储蓄账户。”

“那些风俗女，他们在地底也是风俗女，只不过和地面上那些风俗女不一样，地面上的风俗女和风俗男，都更加漂亮一些，他们是去服务那些外来的，有钱的游客的。”

“而地底的风俗女，要么天资一般，要么就是年纪大了，所以只能在地底服侍桃市的鬼，或者成为一些听话的人类的奖励。”

“不过有一些风俗女，她们想要离开这里，想要离开这个国家，想要穿过着周围的高山，去到山外面的世界，而我，就是替他们做着这些事的家伙。”

“我和一群伙伴，一起凿通了这条通往地下的隧道，那些风俗女，在地下的风俗场所工作结束后，到了休息时间就会从隧道爬上来，换上新的衣服，接待地面上的客人。”

“虽然她们没有【风情一条街】的女人好看，年纪也大，但是价格便宜，总有一些抠门的客人愿意来这里的，况且在昏黄的灯光下，再喝点儿酒，眼睛一花，漂不漂亮的，其实也就没那么明显了。”

“这些风俗女挣到的钱，会和我平分，属于她们的那份，我会替她们存在帐户里面，我的那一份，一方面，是要打点周围的警察，毕竟我做的事情，那些鬼族的警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只有钱，可以让那些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啊，他妈的，这个世界上，不论是人的地盘，还是鬼的地盘，都只有钱是管用的。”

“还有那些带着客人来的导游，他们也会获得一部分分成，否则谁愿意平白无故地帮忙的，只有张洪波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不要分成的钱，呵呵，那个家伙也是个傻子啊。”

“至于风俗女的钱，凑够了一百万，她们就可以走了，在桃市的边境，那些高大的山脉里，驻守着桃市的军队，每一条进出的隧道，都由他们把守着，想偷偷溜出去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百万！一百万可以让他们放走一个人！钱啊，钱就是一切啊！”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自由不自由，有钱，就有自由，没钱，就没有自由。”陈阳州说着，又一口干了一杯酒，语气落寞：“可是一百万实在是太多了，很多的风俗女，凑了十多年，也还差着很多，但她们已经老了，她们已经没有更多的客人了，那一百万，开始变得遥遥无期了，客人总是无情的，岁月，也总是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