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稍微沉默片刻，两人走到今日，回头再想过往的事，他颇为心虚，那时他的心思驳杂，比不上她的真心。

“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选的还会是你。”李慕终于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不知不觉踏进情字中再也无法抽身而退。

王梓凑过来在李慕的唇上轻轻一吻，随即笑得咧开嘴角，宣誓道：“慕郎，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人死如灯灭，还要过奈何桥！”李慕伸手揽过她的小脑袋，贴在耳边挑逗道：“怎么生生世世？”

王梓心脏猛地跳起来，耳朵红了起来，“我若早死在奈何桥等你，你若早死等着我，一起轮回。”

“好！”李慕低声轻笑，“可若是我没能等梓儿哪？梓儿怎么找我？”

王梓心里一紧，李慕的玩笑不好笑，“那慕郎会永远失去我。”

半晌王梓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李慕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王梓一溜烟跑出房间，翻墙上了屋顶，脑子里还是李慕刚才看她的眼神，王梓后悔了刚才为何脑抽回了这么一句，这不是纯粹找事吗？

王梓抓着头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干脆当没说好了，不过装傻真的好吗？

夜晚，一辆破旧的马车无人驱赶来到将军府的大门前，看门的侍卫一看，好奇地对视一眼，一人走过来掀开车帘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和另一个人说了一声立刻进府禀告。

林雪柔心绪不宁，身边的贴身丫鬟失踪，府里能派出去寻找的暗卫都派出去了，明面上也派人打听，结果她的丫鬟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说起来初六宫宴结束回府那晚，遭遇刺客，她替苏景皓受伤后，一片混乱，回府后就是一番救治，直到第二日才发现她的丫鬟不见了，因为她的丫鬟一直秘密替自己办事，伺候的时间少，其他丫鬟不敢多问，结果连她失踪的时间都不知道。

林雪柔默默心烦，下人已经赶来禀报，她听到人被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送回来生死不知，心里一慌，立刻让口风紧的下人将人带进她院中的密室内。

很快林雪柔来到密室看到手脚被废，只剩一口气的人儿，本能地惊慌得后退一步才走到近前，“风菁！你怎么样？来人，快叫府医来！”

“不！”她想拉着林雪柔的手，却连说话都这么困难，她好恨，怎么没杀了那个女人，替她除去一个心腹之患。

“别说话，看着我。”林雪柔看着她像破败的娃娃，双手更是惨不忍睹，她的腿一软，回想起初遇她的时候，她辞别恩师被父亲派人接下山，路上看到一个被山村赶出来的一个孩子，瘦瘦小小的一个脏得看不到本来面目，目光却很凶恶如狼，她看着有趣就让下人带上了她回府。

风菁，她原来有名字，林雪柔就把她暗中培养成暗卫，教她学武功学杀人，成为她最锋利的一把刀，林雪柔对她极好，甚至同床共枕，为的就是她的死心塌地忠心不二，最后她成功了。

亲手缔造了如今的风菁，林雪柔曾万分得意，如今她的风菁要死了，以后谁来保护她替她杀人？林雪柔心中惶恐，而风菁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有没有被逼问出来？这些成了她此刻盘旋在心中的问题，让她整个人看着有些狰狞。

风菁看着她，默默地流下一滴泪，她干涩地嗓子发不出声音，已经在一点点走向生命的尽头。

“不许死，听到没有，告诉我谁害了你，我要灭他九族。”林雪柔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双眼布满血丝。

“李……”风菁说不出后面的字，她的血早就快流尽了，本就是别人刻意就给了她心口气。

林雪柔听到这一个字，便知道是谁，他在报复风菁暗害他的女人，那个王梓的替身，贱人，因为她，她的风菁要死了，都是因为王梓，那个罪魁祸首，为什么她死了还要害她！

林雪柔不会认命，她怎么会斗不过一个死人，看着快要咽气的风菁，温声自语道：“风菁，你不会死得，你还得一直保护我，不能死知道吗？”

可风菁已经瞌上双眼，断了气息，连心跳也停了，这会儿府医赶来，看着风菁被抽骨的手和被砍过的手腕，恐慌地跪在地上，这人救不活了！

林雪柔收起刚才的狰狞，恢复一脸端庄温柔，看也不看府医一眼，对下人说道：“去请狄廉上人来。”

下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