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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在梦中

留下大牛在寝室照顾情绪不太稳定的狗子,傅洋和老赵出门了。

老赵一脸担心:“小傅,我总觉得狗子女朋友这事儿透着诡异……”

“管他的!先查查。至少弄清楚,笃笃究竟怎么死的!”

傅洋心想老子这段时间见的妖魔鬼怪多了,家里就养着一个呢。不在乎再多一点……

事情进行的比较顺利,老赵通过自己的学弟找到了昨晚和狗子女友睡一个房间的台湾女生,叫婷婷。

发生了命案,她又是第一证人,回台日期只能延后。

校办宾馆她是打死不敢再住了,学校在校职工宿舍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还专门调拨了一个年轻的女辅导员去陪着一块住。

“301房间。是这儿吧?”

傅洋和老赵进了职工宿舍,来到从学弟女友那问到的门牌号前。

“敲呗。”

砰砰砰。

老赵抬手敲门,同时很客气地问到:“请问有人在吗?”

嘎吱。

门打开一条缝,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眼前。

哟,这辅导员居然是个美女?

“同学,请问你们找谁?”美女辅导员的声音很好听,像二次元**的萌妹纸(小朋友别问**是啥)。

傅洋赶紧示意了一下手里准备的水果:“那个,我们是传媒学院的学生,来慰问一下台湾的婷婷同学。”

“哦,那你们快请进吧!”美女辅导员打开了门,蹦蹦跳跳地进去了,“婷婷,有人来看你了。”

傅洋和老赵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辅导员咋这么活泼。而且看样子年纪不大。

其实这也正常,很多大学生毕业之后选择留校,第一份工作就是辅导员。如果眼前这个女孩是刚刚当上辅导员的话,最多也就比傅洋俩大两三岁不到。

两人走进房。

墙壁上到处贴满了各种动漫人物,银魂、海贼王、火影忍者……桌子上还摆着不少手办,非常卡哇伊,像开了个二次元展览会啊!

老赵用手轻轻捅捅傅洋:“我去~这辅导员居然是个二次元萌妹啊!”

傅洋狠狠瞪了这家伙一眼:“先做正事儿!而且你不会连辅导员都打主意吧?”

老赵嘿嘿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候,他俩就看到沙发上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正在看电视。听到刚才美女辅导员叫她就转过身来,看了傅洋和老赵一眼,很警觉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们。如果是打听昨晚的事情去问警察吧,我把知道的都说了……”

说到“昨晚的事情”几个字时,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好像不愿意想起。

傅洋和老赵当然不会这么容易退缩。

两人很自来熟地走过去坐下,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十分诚恳的语气把情况说了一下,尤其是说到狗子现在的状态,充分发挥了传媒学院学生的口才和描述能力,听得旁边那二次元萌妹一样的美女辅导员都抹眼泪。

傅洋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洛天衣。和那个虚拟偶像只差一个字……

“实在是太感人了,没想到那个叫狗子的对可怜的笃笃感情这么深。婷婷,既然这样,你就把昨晚你看到的告诉他俩吧?”

婷婷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答应了。开始讲述起来:“昨天晚上,我们玩到十一点多才结束轰趴……”

因为相仿的年纪和爱好,短短一周时间,婷婷和笃笃已经成为了闺蜜。当晚聚会结束,回到房间两人并没有立刻睡觉,就躺在床上聊天。

一直到墙上的挂钟敲响十二点,才互道晚安睡下。

现在是九月底,位于南方的江城还不算冷。可不知道为什么,婷婷总觉得凉飕飕的。

尤其是到了半夜,屋子里冷得跟寒冬腊月似的。她迷迷糊糊的都给冻醒了,顺手扯过脚边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粽子,才终于又睡着了……

凌晨五点多的样子,睡梦中的婷婷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古怪的动静,把她吵醒了。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笃笃起床上卫生间。可后来发现不是。

因为有低沉急促的喘息,伴随剧烈的扭动和挣扎……

怎么回事?!

她猛然惊醒过来,黑暗中看不清,隔壁床上的笃笃似乎有些异样。

“笃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婷婷试探着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但黑暗里,隔壁床上的动静越来越大。

她有点害怕,伸手摸向床头灯。

咔哒。

按下了按钮,灯却没亮。房间还是一片漆黑。

婷婷有点慌了。

只能凭感觉拉开了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应急手电——正规的宾馆都会准备有这玩意儿。

开了手电,黄色的光芒在地上打出一个光圈。

她快步走到笃笃床边,用手电筒一照!

灯光下出现一张发青的狰狞恐怖的脸!

啊!!!

惨叫一声,这毛骨悚然的景象让她差点都拿不稳手里的电筒。

那张脸,是笃笃的!

她鼓起勇气,用手电照射整张床。就看到笃笃仰面躺在床上,双手拼命地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脚乱蹬,把被子床单全给踢到床下了。

双眼圆瞪,能看到里面条条鲜红的血丝;嘴巴长得老大,脸上的表情非常扭曲,显得极度痛苦。让婷婷莫名想到离开水剧烈挣扎的鱼……

这是……人溺水时候的反应和表现!!!

婷婷在台湾是游泳特长生,还参加过全台大学生运动会得过游泳比赛亚军。对水非常熟悉。一看到笃笃的模样,就知道是溺水了。

可问题是……现在是睡在房间里面的啊!

笃笃躺在床上,绝对不可能呈现出这种人溺水时候的反应。

她吓懵了!

不过还是赶紧先尝试救人,一边拼命大喊:“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声音在凌晨死寂的宾馆里回荡。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连住在隔壁房间的台湾同学都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整个屋子里的声音都被隔绝了,传不出去。

“笃笃,醒一醒,你快醒醒啊!”婷婷抓住她冰冷的胳膊,使劲儿的摇晃。

却没有任何用处。躺在床上的笃笃依然好像落入水中即将溺死的人,拼命的扭曲挣扎,嘴里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嗬声。并且瞳孔已经开始扩大,显然马上就要不行了……

没有办法,只能先跑出去叫人了!

拨打床头的电话,忙音战线。前台、礼宾、客房服务……全部打不通!

诡异,十分的诡异!

当时情况紧急,婷婷自然顾不得思考这些诡异的情况。她还算是比较冷静,当机立断,赶紧打开门冲出去,直接去前台叫值班的服务人员。

叫到人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房间!还通过前台打电话叫上了校医院的医务人员。

当他们赶回房间时,发现刚才怎么都打不开的灯居然自己亮了!可惜的是,笃笃已经双目圆睁、表情狰狞恐怖的死在了床上……

她的尸体躺在校办宾馆房间床上,浑身的衣服都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整体呈现出一种人溺水死亡的状态。身下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大滩水,把床单都给浸透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惊恐的报警,通知校领导等流程。

警方的效率非常快,半个小时不到就赶来封锁了现场……

婷婷讲完了,整个职工宿舍里一片安静。

傅洋、老赵、洛天衣三人全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气氛非常压抑。

好半天,傅洋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笃笃是在躺在床上,被看不见的水淹死的?”

听到傅洋这么说,婷婷吓得身子不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年轻的辅导员洛天衣则早就吓得紧紧抱住怀里的龙猫抱枕,好像受惊的小猫。

老赵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只有傅洋自己比较淡定,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事儿古怪。不过这段时间,他经历了这么多,对于这种事情,也没有普通人那么害怕了。就是麻木了……

“婷婷,我想问一下,在睡觉之前。笃笃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呢?”

虽然觉得这个妹子无意中卷入这样恐怖的凶案中很可怜,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发抖,但傅洋还是硬着心肠继续问了一些问题。

“异常举动?”

婷婷还是比较配合的,看样子陷入了回忆。

半分钟之后,她才低呼一声:“我想起来了!睡觉前确实有一件怪事。差不多在墙上的挂钟敲响十二点之前两三分钟吧,因为我们没关窗户,飞进来一只黑色的鸟。站在窗台上怎么都赶不走……”

傅洋心里咯噔一下,和老赵对视一眼。

“我的床是靠窗的,后来笃笃发现了,就走过来说她处理。奇怪的是,她背对着我,好像和那只鸟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笃笃变得有些烦躁,直接使劲儿把那只黑色的鸟扔了出去,就砰的一下关了窗户。说睡觉了。”

这的确是一个疑点!

只不过却没有办法作为突破口。毕竟,就算那只黑色大鸟有诡异,也没人有办法去抓过来啊。

聊完这些,傅洋又出言安慰了婷婷和洛天衣一番,和老赵出去了。

走出职工宿舍,外面阳光灿烂。可两人却觉得身上有些寒冷。

狗子女友的死,现在已经确定不是平常的案件。这背后一定有着恐怖的真相……因为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能从笃笃的尸体看出的溺水而亡。

大晚上在自己房间床上溺水而亡,要说这里面没有鬼,鬼都不信!

为了缓解沉重的气氛,傅洋故作轻松的嘿嘿一笑:“我说老赵,怕不怕?这事儿再查下去,恐怕会遇到鬼啊。”

“呸呸呸!傅洋你特么别瞎扯蛋啊。我可不信这世上真有鬼,一定是有人谋杀!看过《名侦探柯南》没?里面好多灵异杀人案后来都证实是人干的。”

“老赵别怕,真遇到鬼了咱就撒丫子跑!”

“咱们能跑得过鬼?”

傅洋哈哈大笑:“兄弟,根据我的分析。我只要能跑过你,就得救了。”

老赵一愣,然后大怒到:“你大爷的,敢耍我!”

两人这么吐槽玩闹,刚才恐惧的情绪就减低了不少。但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一合计,决定暂时还是不把这事儿的可能告诉给狗子了。要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死亡的真相,估计精神会更崩溃的……

那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候,傅洋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小阿黄。

居然是他!

傅洋顿时大喜,一拍脑门,心想最近真是晕头了。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了?

阿黄,傅洋发小。真名叫黄冷朔,感觉很文艺,也很酷。

可实际上,按照网络语言来说,这家伙是一个逗比。而且还是一个喜欢研究些神神鬼鬼玩意儿的逗比。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黄冷朔这么文艺的名字,如何变成阿黄这么接地气的呢?

其实原因傅洋也忘记了,估计是小时候觉得他长得想镇子上流浪的……大黄狗?

他和傅洋都是一个镇上的人,据说从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十里八乡的名人。家里有钱不说,还有许多特殊的能力,甚至传说能抓鬼除妖!都不在话下。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传到爷爷那辈就断了。

到他这儿,阿黄决心要恢复祖辈修行者的荣耀!

于是,这货从小就跟着电影里学一些所谓的符咒,法术。

比如把自己的零花钱拿出去买黄色的纸,然后偷偷把家里养的鸡给弄出血(变态),用来跟着电影里学画符咒。为此没少挨打。

傅洋清楚的记得有一次,阿黄被家长用扫帚追得满大街跑,打得嗷嗷叫唤。自己不但不帮忙,还强势围观好兄弟挨揍,那叫一个刺激!

总之这么多年下来,法术不知道有没有学会,反正阿黄抗打击能力倒是堪比散打运动员了……

也是因为痴迷于这些东西,没能考上大学。

高中毕业就带着几千块钱独自去深市打拼,发现原来越是大城市的人越信这一套。索性就在那边开了一家做这方面生意的店铺,生意非常火爆,听说赚钱不少……

由于平日工作繁忙,和傅洋联系的时间也不算多,但发小感情是摆在那儿的。

“小洋子,我是你黄大哥啊。怎么样,想我没有?”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懒散而欠扁的声音。

“想你个大头鬼啊!这次老子真遇到鬼了,快把你那破店关了,赶紧飞机过来江城帮帮我。”傅洋故意开玩笑。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传出惊喜的声音:“呀!你这阳气这么旺的家伙也会遇到鬼?不可思议啊!按理说,你就算去半夜去坟地里躺着睡觉,一般的鬼也不会找上你的。”

呃……

傅洋一头黑线。有种挂电话的冲动,现在本来就够烦躁了,这家伙还来开自己玩笑。

可接下来阿黄的一句话又让他高兴了起来。阿黄说:“小洋子,我刚下飞机。有点事飞来你们江城出差了,中午到你学校来找你,咱们一起食堂吃个饭吧。有什么事到时候说。”

嘟嘟嘟。

那边电话挂了,傅洋握着手机却觉得看到了一丝曙光和希望。

不管怎么说,这阿黄鼓捣他那些神神鬼鬼的符咒啊法术啊那么多年,应该懂点这方面的事情吧?

不指望能打得过董维可那个蛮不讲理的女汉子鬼,但帮忙调查一下狗子女友的死应该问题不大吧?不算坑他。

其实,这也是傅洋一开始没有找阿黄的原因——觉得阿黄打不过董维可,不想把他卷进来。

“怎么了小傅?谁电话?”

傅洋心情大好,使劲儿拍了拍老赵肩膀:“我发小来江城出差,他这方面可是专业的。说不定能帮我们大忙呢。”

专业的?那就是会抓鬼的奇人异士么!傅洋你居然认识这样的人啊?

老赵忘了刚才的恐怖,跃跃欲试,显然对此很感兴趣。

中午食堂前。

傅洋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一身近似道袍的青色布衫,长长的头发在后面扎起来成一束。脚上一双黑布鞋,手上带着各种各样的手链——造型非常夸张。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要么是刚放出来的坏人,要么就是文艺摇滚青年。

“嘿,妹纸。哟呵~今晚要不要去隔壁的五星级喜来大酒店套房,哥哥帮你看看相?”

一个穿着时尚的高挑大学女生走过,这货就赶紧调戏,眼珠子都像粘到人家身上去了。样子猥琐无比,哪里有高人的样子?

老赵瞠目结舌:“小傅,这个……你这高人朋友,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尼玛当然不一样!这家伙最感兴趣的三件事,除了研究法术,就是女人和钱了……

傅洋气不打一处来,远远地叫到:“阿黄,你这二货。这儿呢!大哥在这儿呢。”

阿黄这才笑眯眯地来到他身边,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一股路过的美女看。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饭桌上,三人边吃边聊。傅洋便把事情从头到尾地仔细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阿黄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