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一口气，在这几秒时间内做了一个短暂的休息。

我快速从口袋里抽出千本，直接朝飒人扔过去。黑暗中，他浑然不知在我和泽人激烈的战斗之后，我的目标会因为自己的体力不足而转向他。千本划过他脸上的绷带，绷带从耳边撕裂，随后两步上前，一只手直接抓住落下绷带的一端。飒人连忙后退，然后坐倒在地上，“嘿！哪带你这样的？”

“不行吗？这个游戏的本质不就是抢绷带？”我不由自主抱歉地一笑，把扯下来的绷带丢给他。

泽人也在树干上坐下来，叹了口气，拉起衣服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我们的战斗持续了整整10分钟，这导致我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和查克拉，已经进入了所谓的“加时赛”，而我如果不采取一点能够快一些获胜的办法，就会输在这里了。这就是我选择了直接进攻飒人这个办法的原因。如我所想的——他毫无防备。

最后，很理所当然的——是秋兰和英美老师那一组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她们先是快速解决了离她们最近的所有组，然后在白川还没有回到我身边时就让我出局。

晚上的时候，我们住在附近的一家温泉酒店，这几天里大概都是住在这里的。

我们女生一共5人，男生加上老师也是5人，正好两个房间，非常方便。因为这里一个房间可以住7个人，只不过那样的话会很拥挤，4、5个倒是正好。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坐在外面的小包厢喝茶聊天，而我选择了呆在房间里。正宗的日本式住宅，弥漫着竹子味的纸门和地板，还有已经准备好的榻榻米，中间则是一张被四个白色垫子包围着的小桌子，那是用来无聊时消遣着喝茶的。从我这里朝窄小的阳台望出去，还能看到远处成荫的绿林，这种墨绿色在黄昏显得沉甸甸的，有一种身在野外的感觉。

冢式坐在我的腿上，安静地睡着觉。虽然旅行刚开始时他们是不推荐带上宠物同行的，但是既然他都已经跟来了，老师也就不得不同意了。我估计他也是暗自得意，有空就在我的腿旁边扭来扭去，鄙夷地望着其他人。

就在这个时候，纸门被“刷啦啦”地拉开了，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瞟了一眼门口，发现站在那的是蛇女。我顿时有种冒冷汗的感觉，因为当她慢慢地走进房间时尧没有跟在她身边。这让我有些不安和紧张。大部分时间她们姐妹都是在一起的，而当其中一方——尤其是从来不说话的那一方突然单独出现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应该跟她打招呼。如果是的话，我知道回答只可能是一片“空旷”；如果否的话，她可能会不太高兴，毕竟她知道我看见她了，虽然这些表情从未浮现在她的脸上过。她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尴尬的人。所以，上帝才会再创造一个女孩，名字叫尧，好缓解一下世界的冷淡。有时候我真的会这么想。

“你回来了？”我还是下定决心跟她打招呼。

她先是听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点点头，走到桌子旁边，在我对面的垫子上跪下，双手——准确地说是两条蛇——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

我怀疑她是想跟我聊天。

于是，我放下手机，看着她，她灰色的眼睛显得清澈无比。

我先开口了：“姬的话，今晚也要泡温泉吗？”

她没有回答，但是我知道她是在想。

“最近酒店里也没什么其他人，这样你行动应该也挺方便的。”我继续说。

“准确的来说，也不算是没有。”她回答，嘴唇根本没有动。

“怎么说？”

她眨了一下眼，蛇一般的眼睛水灵灵的，“我今天下午看到有一家3口到这里前台来登记，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也未免太谨慎了点。”

她摇摇头，“我从小就这样了，父母也让我不要随便让外人看到。”

我抚摸着冢式的毛发，用一只手撑着头，“但是，这样出行都不方便。”

她低下头，“我的生活也一样不方便。从早上叠被子到买东西、洗澡，我自己一个人都无法完CD需要尧的帮忙。”她的声音有些不安，仿佛是发自内心对妹妹歉意。

“过了这么多年还没能习惯吗？”

她看着我，换了一个话题，可能是我的话刺激到了她：“月夜修也有兄弟吧？平时生活是什么样的？”

“嗯，”我很奇怪她会对这感兴趣，“不过我是不跟哥哥们一起生活的，前阵子我弟弟也回去木叶了。”

姬竟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些家里的事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于是我只好含糊地告诉她：“我们家族的规矩很复杂。我的哥哥们都是血统纯正的日向一族，而我和我弟弟则可以说是混血。作为混血的我们，为了保护近来过度膨胀的‘贵族’，我们两个虽然都没有成年，却必须有一个回木叶，接受训练，以后应该就永远住在那里了。”我顿时感到有些遗憾。

“有这么多兄弟，是什么感觉？”

“压力巨大吧……”我苦笑，“出生在这样的世家，就要背负与其等量的期望值。”

“果然……月夜修也很辛苦。”

“别这么说。”

“所以，月夜修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

我愣住了。

“你说什么？”

“月夜修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她一字不漏地重复道。

这句话就这样在我耳边不断地回放、回放、回放……

“月夜修？”

我怔了一下，看向身边。秋兰把头发盘在头顶，有些担心地望着我，“你怎么了，月夜修？”

“没什么……”我看向她。

我们几个坐在露天温泉池里，享受着在砂隐忍者村没有的好东西。露天温泉由一圈石头围起，外面除了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外，还有一层竹子制的围墙。池子上方水雾弥漫，混合着森林里蓦然来袭的花草香，给人一种及其放松的温暖感，就像……在家里一样，尽管我从来不知道“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说“家”是最温暖的地方，那里有家人的陪伴，有自己熟悉的气味和声响……而现在，我体会不到“家”——或者说是“家人”给我带来的温暖。

如姬所说，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秋兰关系地看着我，坐在对面的尧和英美老师也看向我。

“只是想起一些事。”

“有什么烦心事的话，也可以跟我们说说。”英美老师笑着说。

尽管我并不指望有在场有人能够理解我，“不需要，没什么。”我冷冷地回答。

关于家里的事，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结束。总觉得，家族的囚笼，就像命运的轮回一般，没有人能逃过去，没有人能违背它，也没有人能控制它……或许这种囚笼就是一轮一轮的，好似朝三暮四的人类——放进入一只红鸟后，因为厌恶了红色而换进去一只蓝鸟，当一段时间后又对蓝色心生厌恶，于是又抓来一只花鸟，直到又开始对彩色反感……命就是这样，像人一样，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所想的是什么，所面临的又是什么。

我觉得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根本，对，我不知道。

不知是姬的话刺激到了我，还是难得离开了家庭囚笼的放松生活让我不适应，总是我只是知道，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回去，回到那几个地方，并非我出生之地的一个地方。我猜那是火之国。

于是，当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个足够好的理由离开后，我安顿好了冢式就赶到风之国砂隐忍者村的任务支配部，并很顺利地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没有在休息的人。

“你现在就要分配任务？”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对。”

“嗯……日向月夜修……”他翻看着我的档案，“你是……下忍，是吧？我帮你看看……有几个D级任务……”

“请问有没有跟木叶有关的任务？”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尽管自己也觉得这么问既突然又奇怪。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有的，不过是B级到C级之间的任务。”他简短地思索了一下，“这样，我跟上面说明一下，你先去好了。”

“任务内容？”

他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小包装袋装着的盒子，“这是第五代风影大人要给第七代火影大人的东西，要好好保管，一定要保证送达木叶，由你亲自交给第七代火影大人。”

我点点头，“知道了。”

“还有一些细节的东西，在这些资料上，你得仔细看看。”他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我奇怪地掂了掂手中的小包裹，那个东西非常轻，好像只装了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