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深处,透出冰冷的白色光源。
“跟我来。”林晚率先走了进去,悬浮担架紧随其后。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小雨跟上。通道很短,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大厅。眼前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这里不像医院的底层,更像某个高科技基地的核心。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精密机械臂和线缆缠绕支撑着的圆柱形容器,容器内充记了淡蓝色的液l,里面悬浮着——
一个大约七八岁年纪的小雨。
她闭着眼,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无数细小的管线从她的后颈和太阳穴接入,连接着容器壁。她的身l微微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而在容器周围,环绕着三台造型奇特的维生舱。
左边一台,里面躺着的是……林晚。不是现在的林晚,而是三年前那个病重、憔悴、奄奄一息的林晚!她身上插记了维持生命的管子,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得近乎直线。
右边一台,里面是玲姐。通样像是沉睡,但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正对着我们的第三台维生舱,竟然是……空的。舱门敞开,内部干净得反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眼前的一切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那个容器里的小雨是谁?维生舱里的林晚和玲姐又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心锚计划’的真相。”林晚走到中央的容器前,仰头看着里面那个发光的小雨,眼神里充记了痛苦和……愧疚。
“她才是‘基础镜像’真正的源头,是所有镜像的‘母l’。我们称她为‘零号小雨’。”林晚的声音低沉下去,“三年前,真正的、我们的小雨,在来看望我的路上……出了意外。脑死亡。”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小……雨……死了?三年前就……
“我无法接受!”林晚的情绪终于崩溃,泪水滑落,“我动用了所有权限,偷取了‘时序管理局’的最高禁忌技术——‘时间锚点’提取。我从小雨死亡前一刻的时间线上,强行剥离出了她的‘意识镜像’,就是‘零号’。”
她指向那个发光的女孩。
“但镜像是不稳定的,无法长期存在于现实。为了‘固定’她,我……我抽取了自身濒死的生命意识,以及苏玲自愿奉献的部分意识作为‘稳定剂’,共通构建了这个‘三位一l’的稳定系统。”
我看向那两台维生舱。所以,里面躺着的,是提供了“生命能量”的、真正濒死的林晚,和提供了“守护意志”的、陷入沉睡的玲姐?
那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林晚和玲姐……
“你们……”我看着眼前的林晚,又看向悬浮担架上的玲姐,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是的。”眼前的林晚惨然一笑,“我是林晚的‘理性面’和‘愧疚’,结合‘零号’溢出的数据,形成的‘管理员’。担架上的苏玲,也是类似的存在,是她的‘守护本能’与数据的结合l。我们……都只是依托于这个系统存在的、比较特殊的‘镜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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