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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言

在他点头说是之前, 季暖眉眼弯弯,竖起三根手指:“我要听三国语言的生日快乐歌。”

傅斯朗修长的手指压在琴弦上,隔着明暗的灯火看她, 撩唇轻笑:“好。”

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会给。

季暖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 目光似轻柔的灼灼烛光,落在他身上,听着他唱完三首生日快乐。

可能是吉他的加成,曲调柔和, 像顺着高山而下的清澈溪水, 汩汩淌过她的心,抚平了所有的悲情。

唱歌的傅斯朗简直是温柔的发光体, 因为他每一次漫不经心的抬头,看的都是她。

季暖抚掌, 痴迷于眼前的男人。

曲终,他随意把吉他放在一边,哼笑对她说:“小朋友可以许愿了。”

季暖含笑移动身子,十指交握对着蜡烛,紧盯着他没有闭上眼睛。

“傅斯朗, 我有三个愿望。”季暖说。

并不惊讶她许下三个愿望, 就算今天她贪心地要把前十八个愿望补回来,他也觉得理所应当。

傅斯朗点头:“多少个都行。”

季暖:“前两个,你能帮我实现。”

傅斯朗挑眉。

能帮她实现愿望, 荣幸之至。

“我答应。”傅斯朗先做了承诺。

季暖嗤笑:“万一我讹你, 要这套房子怎么办?”

傅斯朗环视房间, 顿了顿:“明天就和你去过户。”

他的毫不犹豫让她开怀大笑。

季暖直起身子, “我不要房子,开玩笑的。”

傅斯朗点头,等她许愿,直勾勾地看着她。

季暖一呼一吸,努力平复狂烈跳动的心,鼓起勇气缓缓说:“我的第一个愿望——希望傅斯朗能成为我的男朋友。”

突如其来的愿望,他惊讶几秒,而后勾唇笑笑。

其实她不必纳入愿望,因为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竟然是她愿望,那他就会满足。

傅斯朗:“嗯,女朋友。”

陪着她幼稚,她问他就答。

季暖脸微红,继续说:“第二个愿望。”

顿了一会,才说:“如果我和你分手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

说完这句话,她心仿佛被攥住。

她很不自信,非常的不自信,特别是对象是傅斯朗。

不是对他不自信,她是对自己不自信。

她喜欢他,但不能毫无保留的喜欢他,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这个季暖不是他想象中的季暖,不能像现在这样喜欢她,那她一定会悄无声息的离开,选择结束。

他凝视着她,虽然无法理解,但他尊重她。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恋爱守则,如果季暖想要掌握他们之间的主动权,那他愿意把主导权交给她。

“好。”

空间里响起他清脆的应答声,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开解,而是直接答应了。

季暖的那颗心在他的笑容里逐渐安定。

“最后一个呢?”傅斯朗眼看着蜡烛要燃尽,问道。

季暖:“最后一个要在心里许。”

傅斯朗听在耳里,理解为不是他能实现的了。

示意她继续。

季暖坐到地毯上,双手合十,却开口催他:“转过身去,我要自己来。”

傅斯朗耸了耸肩,转身背对着她,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被看着,接着懒散说:“女朋友可以开始了吗?”

装模做样闭上眼的季暖慢慢睁开双眸,看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她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她真的好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

很喜欢。

最后一个愿望。

如果老天爷能听到,那她希望她爱的傅斯朗平安顺遂,永远被生活爱着。

老天爷就多多偏爱他一些吧。

把世上最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季暖吹灭蜡烛,空间陷入了黑暗。

十九岁生日这天,她没有许下任何和她有关的愿望,又全是和她有关的愿望。

-

傅斯朗站起了身子:“你别动,我来开。”

她便听话的坐在原地等着。

半分钟后,落日氛围灯打开,暗色的暧昧充斥整个客厅。

下一秒,他落座在她身旁,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进怀里,力度很紧。

他唇贴着她的发顶,叹了叹气,无奈说:“傻瓜,不是要我给你答案吗,怎么自己来问了。”

季暖缩在他的怀抱里。

嗯,是熟悉的木质香。

她伸手回抱住他,圆滑地嗔说:“我怕你给的答案不是我要的,我倒不如要挟你呢。”

“那记住了,”傅斯朗大掌撩开她脸颊的碎发,认真说:“不会的,我给你所有答复,都会在你的期望内。”

季暖恍惚一瞬,“真的假的?”

都这个字在承诺里,会不会太沉重了。

傅斯朗点头,“真的。”

给她说过的话,他都会做到。

在他心里,这个女孩或许遭受了很多,承受了很多,被迫坚强着,那他愿意做她世界里最后的那一丝甜,让她觉得,原来她也是能幸福的。

“傅斯朗,我会赖上你的。”季暖热了眼眶,靠在他肩头缱绻说。

傅斯朗笑着说:“巴不得。”

永远赖着他,是他赚了啊,傻姑娘。

-

蛋糕没吃完,每人吃了一块就把它放到冰箱里,一致同意等明天肚子空出来再继续吃。

傅斯朗倒了两杯低度的果酒,晃了晃玻璃杯,冰块撞击着冒出的气泡,他问:“喝吗?”

橘色的液体光泽诱人,季暖点了头,从他手里接过,呷了一口。

似乎喝到了落日的醺稠味。

傅斯朗抱着吉他坐到她旁边,季暖好奇地拨动琴弦,“你要弹?”

“本来是打算唱个歌给我们小孩听,因为歌就是我的答案,可惜了。”傅斯朗坏笑打趣她。

季暖一本正经:“现在也可以啊。”

“就当是,庆祝歌曲。”

庆祝什么?

当然是庆祝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也是她生日这一天。

傅斯朗笑了笑,抱着吉他弹奏,就在她耳边把这首舒缓的小调唱完。

她入了迷,只能分辨是法语。

氛围灯打在他头顶,晕出橙色的光圈,他低垂的眼睫下映出一片阴翳,侧颜立体,下颚线流畅优越,高挺的鼻子和薄唇透着难以拒绝的荷尔蒙。

她尝到了橘子海的味道,一种明暗交错的温柔,爱要溢出来般。

一曲终,她问:“叫什么名字?”

迫不及待要把这首歌加入她的歌单,因为是有特殊意义的。

特殊的意义就是,歌是他唱给她听的。

傅斯朗说了一个词,季暖听不懂。

“法语的意思是月亮。”傅斯朗指尖碰了碰她的白嫩的脸颊。

季暖伸出手掌,“怎么写?”

傅斯朗在她的掌心慢慢写下这个单词。

肌肤像触,酥酥麻麻的,还很痒。

Lune。

“我突然觉得,”季暖崇拜地看着他,“如果你的答案是这首歌也挺好的。”

傅斯朗靠在沙发上,握住她的手,哼笑问:“怎么说。”

她拨了下琴弦,说:“因为听不懂,但发音很好听,所以每句话都像在告白。”

这就是她对于一门语言的直观感受。

傅斯朗捏住她下巴,季暖一秒从感动的情绪出来,弱弱问:“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他吻住了她。

似掠夺一般,没有任何怜惜的攻势。

季暖被扑在沙发上,整个人禁锢在他怀里。

他早已熟悉她的领地,所有防备全被他解开。

她的手慌张压在胸口,脸上浮现酡红,感受到他的指尖在勾勒着某处的边缘。

“小孩,乖一点。”傅斯朗笑着哄她放手。

季暖眨了眨水漉漉的双眼,弱声说:“今晚要回家的。”

傅斯朗语气遗憾,“怎么办,喝了酒,不能开车送你了。”

季暖咬着下唇。

合理怀疑,他拿果酒的目的就是让她留宿。

他的吻蔓延到她耳后,细碎的吮吻落下,也不挣脱她的“压制”,因为他还有空闲的另一只手,完全够用。

“我……要和他们说一声。”季暖屈服了。

其实今晚她想留下。

他贴紧她,季暖双腿僵住,脸爆红,他痞气说:“先做一次。”

对比他的大胆,季暖一句话都吐不出了。

好在他良心未泯,抱她回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看到他直起身子,双手交叉拉住衣衫边缘,往上一伸,衣服被他脱下丢到床尾。

上一次他也是这么褪上衣的,那会她太紧张,脑子空空,现在不同,起码游刃有余了这么一点点。

这个动作勾得她心跳加快,无疑是养眼的,就像喜欢他吞云吐雾那样,说不出的性感,直戳她的某种癖好。

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傅斯朗脱衣很好看!

接着他拉开她的衣衫,季暖要拉被子,他扯开,“小孩,害羞什么?”

季暖脚趾头蜷缩,羞耻感遍布四肢。

没了遮挡物,她便偏着头不看他。

傅斯朗一手撑在她耳边,俯身下来,陷入他笼罩的阴影里,季暖紧闭双眼,接受欲来的风雨。

他的大掌插进她和枕头之间,板正她的脸,落进了他深深的眸子里。

“乖,看着我。”傅斯朗含笑说。

季暖无措着,他温柔亲了亲她的桃花唇。

……

多久,季暖不知道。

但她觉得自己听着在耳里快木了。

他去外面给她倒了杯温水,季暖嗓子很不舒服,又痒又干。

接着他递过来手机,她赌气抽过来。

傅斯朗伸手揉了揉她头发,穿上浴袍拿过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去往阳台。

季暖愤愤地用手梳理头发,心里骂了句今晚不知道多少遍的混蛋。

中途她不是没骂过,但只会适得其反,他倒是更不会怜惜人了。

季暖解锁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一点。

一次……也太久了吧。

点开微信,没有季山的信息,意料之中的,她反而松了口气,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但,她收到了季宸的信息。

快十二点的时候,季宸问:【你快到家了吗?】

二十分钟没见她回复,他又问:【要给你留门吗?】

依旧没有答复,十分钟前季宸说:【给你留了门。】

短短不到三句话,跨越了一个小时,她升起异样的情绪。

点开聊天框回复。

季暖:【今晚在朋友家住了,谢谢你,不需要留门了。】

很快弹出“对方正在输入中…”。

季宸:【明天回来吗?】

季暖犹豫,傅斯朗这样弄她,说句实话,明天能回家但是怕被看出异样。

季暖:【后天吧。】

季宸:【嗯……】

季暖:【麻烦你帮我和爸爸说了,我和同学聚完就回家。】

季宸:【好。】

季宸:【注意安全。】

季暖回了谢谢。

她盯着和季宸的聊天框出了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季宸……在关心她。

沉思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让自己别想太多。

只要季宸对她没有恶意,她也不会对他有恶意。

灭掉屏幕,把手机甩到一边,轻微移动酸涩的身子骨。

想洗澡,但又很困。

站在阳台外抽烟的傅斯朗开了半扇门,寒气跑进来,裹挟了些烟味,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望去只见男人容颜隐在白雾里,神秘又禁欲。

他叼着烟潇洒转身,瞧着她,目光锐利,吸了一口气,烟夹在指尖,勾唇笑问她:“小孩,要不要抽烟。”

季暖翻动身子闷闷答:“不会。”

傅斯朗:“我教你。”

他能给她教过好东西?

刚刚他要教她的那个动作简直要把她羞耻心拉出来反复蹂.躏。

季暖抵制:“不要。”

他啧了声,吐掉最后一口烟,懒怠笑笑:“是啊,我可不能教坏我们家小孩。”

季暖不搭话了,卷着被子睡好。

傅斯朗进屋拉上门,房间回暖,前面湿泞的气息被散掉。

被子又被他扯开,季暖没力气做抗争,“能不能别……做了啊。”

傅斯朗拉着她脚踝到怀里,季暖要收回,他强势摁下。

“不是第一次,还这么累?”他语气像是聊今晚晚饭怎么样,没有起伏,过于自然。

季暖脸成了霞色。

她吃不消的最大原因不该是他比第一次更折腾人吗?!

他抓着她的脚踝,松了紧,紧了松,似乎在比量什么。

“怎么了?”季暖抱着被子坐起来。

好在屋内灯光是晦暗的,模糊的光线藏住她一半的羞赧。

紧接着,一块细小的冰凉贴上她的脚踝,她撑着身子靠前,傅斯朗正慢条斯理地拉好红绳,因为绳子过长,傅斯朗拿出打火机,压住她脚背,嗓子低沉说:“别动。”

他小心翼翼地烧掉多余的线头,调整到符合她脚踝的长度。

等他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