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舞姬又换了一波,太傅家存到荡妇娇娃看起来还真不少,不禁让在座宾客怀疑太傅是否真的这么好养生了。先前的舞姬没退场,都杂坐在客人中间侍酒,身上的轻纱被扯得七零八落,酒后的淫声乱语不时传来。几个家主喝得太多,搂着舞姬倒在毯子上,立刻就有家奴进来把舞姬和家主一起送进后堂歇息。

赢真明白其中的意思,看来谢太傅是想要给客人们一个放浪形骸的机会。他心里也如同猫抓,不由自主地又走到叶雍容身边偷看。叶雍容仍旧坐的笔直,可冰封的脸上已经解冻,乳白的肌肤下泛着红晕,越发的诱人。

“这药当真有用?”他压低声音问旁边的息泯。

“东陆第一的‘苍蝇腿’。”息泯说。

“这名字怎么起的?叫这难听?”

“苍蝇腿苍蝇腿,挠在心里,痒啊。”息泯露出猥琐的笑来。

敬酒时息泯的眼神,是告诉赢真这酒里下了药。息泯在这群贵公子中吃得开,是因为他总能弄些无色无味的春药,偷偷下在仕女的酒里,借着机会寻欢。他的药药效就像喝醉了酒,所以事后往往都被认为是酒后乱性,仕女们也不好声张。

旁边一个家主酒性大发,在舞姬雪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舞姬扑倒,露出一截雪玉似的大腿,一声娇吟,魅惑得叫人骨头都软了。叶雍容忽然有些吃力似的,用手撑住桌子,鬓边滴滴细汗流出。

“叶将军!”赢真大喜,几步跳过去环抱了叶雍容的腰,“叶将军醉了,快来人,我送叶将军回后堂歇息。”

他使劲蹭着叶雍容的身子,去闻她身上的味道,心里真像息泯说的,几百几千条苍蝇腿在挠。

“放肆!”叶雍容忽地怒吼,她一把把赢真推了出去,而后猛地抓起他的衣领,像是刚才把酒杯重重磕在桌上那样,用力把赢真磕倒地上。

赢真也很有些刀术和马术的底子不过从来都是他抱着仕女按在地下,从没有被仕女抓起来按在地下的经历,一时间傻了,不由得双膝一软,跪在叶雍容面前。

谢奇微见了,正准备掀起珠帘,劝住叶雍容的动作,龙明阳却按住了谢奇微伸出的手,“不急,再看看。”

息泯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早说带刺的花不能碰,这下子可完了!”

这还不算完,叶雍容冷着脸,手中切肉的银刀一转,反手握着,往地下狠狠地一扎!满堂惊呼,不过这一刀并没有扎在赢真身上,而是把他的衣角死死地钉在地下。叶雍容转身从旁边桌上一捞,满手的肉叉、银刀和钎子。赢真只看着那一袭红衣围着自己闪动,等到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圈烤肉的工具把他那件华贵的长袍的每个角都钉在了地上。

此刻他想要站起来闪避一下都不能了。

叶雍容站在他面前,冷冷地一掌挥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他面颊上。

满堂骚动,舞姬们和客人们搂在一处哆哆嗦嗦,大家是来庆贺太傅寿诞兼着寻欢作乐的,却没料到这么一个红衣的杀神半道里跳出来,手中还提着一把冷光刺眼的银刀。叶雍容回眸一顾,明艳中一股杀气逼人,生生地把骚乱压了下去。宾客们都不敢动,家奴们也都傻了。

“真是……好烈的酒!”叶雍容心里一阵畅快。

她居然掩着口,露出了一丝笑意。其实她不是真的想笑,二十正好一个酒嗝顶上来。这个嗝儿是叶雍容一生中打的最满意的,一股酒气喷出,四肢百骇都轻松无比。她的脸色酡红,她的目光软媚,她的身姿挺拔,她低头用手捂着嘴,颊边两个梨涡,这树海棠花在瞬间盛开到了极致,羞得压弯了树枝。龙明阳看着她,嘴边也带上了一丝笑容,“真是美人!”

息泯的药大概是不错的,错就错在下在了这么一个酒力过人的叶雍容身上。在云中城,谁都知道叶家小姐喝多了是个什么德行。

客人们的心理在这一刻崩溃了,鬼知道这个杀气逼人的红衣女孩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娇羞个什么。

赢真却看得骨头都酥了,不由得跟着痴痴一笑。

“你也敢笑?”叶雍容居高临下,银刀一闪,指着赢真的鼻子。

“叶将军息怒,叶将军息怒!”息泯扑上来抱住叶雍容的大腿,使劲摇晃,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以为叶雍容盛